跋鳳男懷中抱劍,像是與周圍的環境融融不入般,特立獨行地道,“要刺殺吳淼水,絕非易事。況且他身後,就是背陽派。背陽派的女魔頭之一的陰蓮,不是警告過你麼。要是敢動背陽派的利益,只怕是派主都會被引出來。到時候,原本就已經混亂不堪的天河城,可能會變得更加的熱鬧呢。”
風天罡尷尬的咳嗽一聲,“易老弟要爲義妹報仇雪恨,這無可厚非。其實老夫覺得,殺不殺吳淼水倒還是其次。正像跋鳳男老弟所說一樣。狂沙幫背後的背陽派,纔是整個玄宗的大敵啊。就純以威脅而論,這一派的威脅,遠比索魂軍團大。索魂軍團走的是暴戾的路子,而這一派,不斷在整個武魂大陸培植自己的勢力,豢養門派走狗。更在掌握了各大城邦的霸主之中。物色他們的人選,如有人不從。則以伏擊,暗殺等手段。把與背陽派作對的霸主給拉下寶座。扶持自己人登上權位。十幾年時間過去了,自從幼皇被廢殺之後。背陽派的勢力,是越來越不受控制,就連妖相董卓,都對其顧忌頗深。
否則以董卓的暴戾,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肯定早就已經對背陽派發動打擊。
這些年來,老夫雖然從來沒有走出過天河城。一直在埋頭派中事務。但眼聽六路二觀八方,不時會聽到一些讓人驚悚的,和背陽派有關的消息。易小兄,刺殺吳淼水一事。切記不可魯莽,前晌我聽說,你與跋鳳男在東區大街上。還與魔女蓮遭遇過。陰蓮是背陽派的少主。她的落腳地點,很有可能就在狂沙幫中。
因此,狂沙幫作爲天河城內孤立的一大幫派,並非我等三家不肯懲罰它。而是不能。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可以維持一定的均勢。也還算是不錯的了。至關緊要的是,現在正是我們合力抗拒索魂軍團入侵的重要節點。對付狂沙幫,以敲打爲主,而刺殺其幫主,則是不得已而爲之的最終極手段。你說呢。”
易京暗叫一聲自己糊塗,只想到了風素貞的仇恨,沒有考慮這麼長遠。
而風老的一番話,則無疑是熱血心腸上被當頭澆下的桶冰水。令他整個人都變得清醒起來。
“好,風小妹,易大哥答應你。總有一日,我會把吳淼水的臭頭割下來。爲你雪恥。”
風素貞感動得抽泣起來,“易大哥,你要走麼。何在不我家中多留幾日。”
“哎,你們女孩子家懂得什麼?你易大哥非是池中物。他還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辦呢。貞兒啊,聽爹爹的話,啊。”
結束了在風府的作客,易京和跋鳳男兩人第二天一大早,就騎着風天罡送的兩匹踏雪馬,朝天河城外馳去。
按照之前和託恩科爾的約定,他們要到洛城去一趟。洛城屬於京都城,與天水交接之無地。屬於交通樞紐,城並不大,但卻頗具規模。其中以出產來自蠻荒之地的獸皮,鎧甲,兵器等出名。
特別是洛城內,天洛平原的特產平原稻,
名聞天下。
平原稻之所以出名,在於洛城底下豐富的火山灰。傳聞洛城立城之時,整座城池之下,就是一座火山。
而後火山熄滅,有人發現在火山灰上種植水稻,再引洛水進行澆灌產出來的稻米,特別的好吃。洛稻之名,也相繼傳開。慕名而來的各大家族,武魂世家,皆以能夠在洛城買一塊地來種水稻爲榮,至此,洛城終於一躍而成了武魂皇朝一座重要的城邦。直至時下,仍舊富饒。
不過聽說索魂軍團最近攻擊不利,在天河城受了創,轉而把兵鋒對準了洛城。
剛好他們與託恩科爾約定的匯合地點,又在洛城,易京和跋鳳男兩人繼而選擇了此城。作爲自己下一步進行投奔的目的地。
進入洛城,和其它的城邦一樣的規矩,不管是出入城門。都要繳一定的靈魂幣作爲稅收。
易京和跋鳳男按人頭,交了兩個靈魂幣,混跡在人羣之中,被熱鬧的人流給推擠着向城內涌去。
“嘿,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景象。”
易京望着入城的城中子民,其中大部分肩膀上挑着一副擔子,擔子下兩個籮筐裡滿是從城外的草原農田裡收割回來的稻米。
跋鳳男也大叫好奇,卻道,“武魂大陸真是一塊五華天寶,物產豐富的天國。難怪連域外的水城部族,也要對你們武魂大陸虎視眈眈。我們纔剛剛離開了天河,進山谷,走平原,穿洛水,這裡的氣候和天河城的大雪封城,卻是有天壤之別。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易京訝然道,“你們沙海鬼城,難道就沒有一年四季嗎。”
跋鳳男停下步來,放慢腳步與他並行,邊道,“並非是沒有四季之分,沙海鬼城也有春寒夏暖,不過更多的時間是風暴天。一年之中,三百多天時,有三分之二以上,是風暴襲天的日子。你應該知道天天過在風沙狂暴之中的滋味是什麼了吧。只要走出帳蓬,迎面而來的不是哈達,也不是掌聲,而是奪命的風沙。哈哈,我這麼說會不會嚇的你以後沒有信心到我家鄉一遊?”
易京連忙表示不會,不過卻也被跋鳳男形容的那種昏天黑地的沙暴給嚇了一跳。
暗忖要是人真的能夠在這麼惡劣的地方生存下來,的確是十分不易。可見跋鳳男這個強悍的孤兒,小時候是受了多少罪。
只看他向來很少同情武魂大陸上的弱者,即可知曉此人心腸有多堅韌。
不過現在就算是強悍如跋鳳男之輩,也以能與他和託恩科爾作兄弟爲榮,這道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也證明了兩人的男子漢魅力的確是十分特殊。
“幹什麼,你們剛進城的佃戶,怎麼見了爺,也不招呼一聲。每個人一塊靈魂幣,拿出來。不給就不讓走。讓你們穀子爛了,也休想帶回家去。”
“官爺,你就行行好吧。我們實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靈魂幣來了。剛纔進城時繳的一塊靈魂幣。已
經讓我們捉襟見肘,行行好,行行好。”
“去你的。”一名兵勇,一腳把其中一名挑着穀子的佃農給踢翻,大街上過路的人,其中不乏一些武修者。不過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對於這些兵痞,一旦被其盯上,不管是大到地主,還是小到佃農,不盯出一管子血來,就別想在他們手下偷生。
易京和跋鳳男兩人眉頭大皺,想不到在洛城內這樣的太平城邦也,也會遇到這樣的不平之事。
“小位兵頭,你這樣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是誰給你的膽?能告訴我麼。”
跋鳳男抱着天空之劍,嘴裡叼着一根牙籤,風輕雲淡的問道。
“嘿,誰給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管爺的事情。你們是不是外地入城的武修。給老子跪下,兄弟幾個。把他們押了。帶到大牢去。先毒打一頓再說。”
那名兵頭身後的幾名武魂戰卒,立即開出,加上兵頭在內,一共是九人。
剩下的八人,剛好四人分爲一隊,分別向易京和跋鳳男兩人捕來。
哪知對付跋鳳男的那四名武魂戰卒,抱了跋鳳男半天的大腿,居然硬是擡不動他。
大街上圍觀的人羣變得越來越多,其中一些聲音開始數落起這些專門吸血的兵痞來。
不過聲音很弱,基本上介乎在聽得清楚和聽不清楚之間。
易京則是非常配合地被四個兵痞給押着,被帶到了那兵頭的身邊來。
“給我跪下。”
“跪就免了吧,你還是打我幾拳作爲處罰的好,否則小的要是不帶上一點傷疤,回去根本無法交差呀!就像你們一樣。在大街上吸人血,如果不吸飽了,回到軍營無法交差一樣。”
那兵頭嘿嘿一冷笑,“我黑三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配合的武修者。年輕人,你很識趣。好,老子就打你三拳,踢你兩腳作爲懲罰算了。至於這個塊頭巨大的武修者。除非是不想要命了,來人,鬆開他。你,給我到軍營裡稟報林參州,讓林大人帶兵前來拿他。”
說完轉向易京,在易京“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一記“黑虎掏心。”轟向易京的小腹。
咔嚓!那人的五指,連同肘子,同時響起了骨碎肉裂的聲音。
“哎呦,我的手。”兵頭一拳不但沒有打扒這位被拿住的“人犯。”反而將自己的手骨兩處打成了骨折。頓時痛得呲牙咧嘴,暗忖可能是遇上了高手。
易京面色一扭,以武魂之力,催動血氣往喉嚨擠來,張口噴出一口血沫,頓時假裝倒地,全身抽蓄起來。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大街上人羣立即恐怖地散開,人羣遠吊在事發現場,誰都不肯離開。
那兵頭一見自己居然把易京給打死了,心中大樂,“嘿嘿,看來老子的拳頭還不是那麼弱的。這斯抗拒執法。該死之至。來人。把人給我託下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