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張開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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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由涼州和肅州方向來的大唐邊軍及赤海道行軍部的人馬,由赤海道行軍總管樑積壽率領。因爲天氣及其他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們行進速度不快,比預期的時間遲了兩天左右才抵達目標地。

有不少的吐蕃潰兵逃跑到這個位置,被樑積壽的兵馬俘虜了。在審問俘虜後梁積壽才知道,大非川的戰事已經基本結束,他們沒能在規定時間抵達,從側面對大非川展開攻擊。

得知此消息的樑積壽憂心忡忡,他生怕因行進速度過慢,錯過了與大軍合圍贊婆部的機會,以至於被裴行儉以貽誤軍機的罪名懲處,他不敢有任何的遲疑,令部下加快行進速度,並馬上派人與裴行儉和賀蘭敏之聯繫。所幸很快就得到回得,裴行儉命令他們快速向西南方向急進,圍堵贊婆的潰部及支援李孝逸、李謹行、李多祚部。

從裴行儉傳回的信上沒看到有責備的言語,樑積壽大喜,馬上令將士們折向西南方向,準備策應攻擊烏海的三位李姓總管所領的大軍,也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贊婆部,撿個現成的便宜。

不過樑積壽部主要的目的還是奔向烏海。

耽誤了一次時間,他再也不敢有第二次了,但在快速奔進的過程中,聽先頭的人馬說前方發現異常情況,很可能是吐蕃的潰兵。他的興致馬上起來。親自領着一部軍士快速追擊過來。追了一程,他已經確信遇到的是吐蕃人的潰兵,更是興奮,喝令全軍將士加快速度,全力追擊吐蕃人潰部。

已經休息了一陣的贊婆部發現唐軍追擊而來,嚇得再次驅馬狂奔起來——

大非川,青海道行軍大總管部駐地,裴行儉的大帳內,軍事會議正在進行中。中郎將以上級別的將領全都被召來,聽候裴行儉和賀蘭敏之宣佈接下來的佈置。

“諸位。我軍取得了大非川大捷,諸位爲此戰的勝利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均立下了大功,本帥已經上報朝廷爲請位請功。相信朝廷獎賞的詔令很快就可以送達!”坐在大帳上座的裴行儉用不太高的音調,但充滿了威嚴說道:“我軍取得了首戰的大捷,但戰事剛剛開始,吐蕃論欽陵所領的大軍數量還數倍於我軍,吐蕃人已經知道我軍進入青海東南,並殲滅了贊婆部的消息,他們一定會做足準備,我軍想要再取得如此輕鬆的勝利,無異於登天!”

“據被俘的吐蕃茹本尚贊交待,我軍襲營時。贊婆即派人急報論欽陵,央其領軍救援,想必論欽陵一定收到了贊婆求救的消息,他不會坐視大非川的吐蕃人被我軍殲滅,贊婆又是其的胞弟,他一定會傾力救援的,”裴行儉稍稍頓了頓,眼睛掃過前面幾位將領的臉,這才繼續說道:“論欽陵手中的兵馬有三十萬以上,是我急襲烏海幾部人馬的數倍。兵力相差太過於懸殊,本帥恐我軍不支,因此準備領軍支援!”

以三位李姓總管所領的數萬兵馬,再加以其他幾個方向策應的人馬,阻擊匆匆而來的論欽陵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想要重創已經有了防備的論欽陵部,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大非川之戰。我軍取得了空前的輝煌,但那是勝在出其不意突襲上,要是贊婆事先做足了防備,我軍不可能取得這般勝利的。論欽陵的能力在贊婆之上,他手上又有三十幾萬人馬,我軍插向烏海的才四萬餘兵力,且都是疲憊之師,要想取勝,難度不是一般的大。且裴行儉還顧慮那部人馬沒有絕對權威的人物領軍,怕臨到大戰暴發,不容易協調指揮,他已經下定決定準備率軍馳援了。

裴行儉此話一出,諸將都明白了今日來議事的目的,大部的人都屏息靜氣,等待裴行儉繼續的講述,但在裴行儉暫時停下話時候,站在最前首的賀蘭敏之上前一步,大聲請命道:“大帥,末將原代大帥領軍急馳烏海,末將原立下軍令狀,一定會得勝歸來的!”

賀蘭敏之從這些天裴行儉的話中明白過來許多事兒,他猜測他的這位師兄有想讓他領軍救援李孝逸、李謹行、李多祚部的想法,他也清楚裴行儉不能在諸將面前說身體不好,恐怕很難堅持指揮接下來戰事之類的話,因此沒待裴行儉把話說完,就搶先站出來,請命率軍馳援三位李姓總管部。

要是能在隨後的時間內指揮青海道行軍部的大部分兵馬,賀蘭敏之覺得這對他來說是博取更大名聲,立更大功勞的絕好機會,他相信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如他這般幸運的。

大非川之戰我軍以絕對的優勢取得了勝利,且沒付出太大的代價,賀蘭敏之對吐蕃人的戰力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對自己所領的大唐軍隊的戰鬥力也有了更多的自信,他相信有這麼多出色的手下戰將,十數萬素質不錯的軍士,論欽陵的三十萬大軍也沒什麼可怕的。

賀蘭敏之站出來請命讓所有被召來的將領都很是吃驚,也馬上有另外幾將站出來表示了和賀蘭敏之相同的請求,向裴行儉請命率軍救援三位李姓總管部,但裴行儉卻不置可否,擺擺手示意諸將先不要討論什麼,他還要繼續說事,諸將也都退了下去,聽候裴行儉的繼續說明。

“諸位,論欽陵是員猛將,在其國內指揮的戰役中,極少有敗績,在與我大唐軍隊交手的過程中,也很少落敗,其手上的兵馬又多,因此我軍一定不能大意,不能因爲大非川戰役勝的輝煌,就對吐蕃人的作戰能力掉以輕心,那樣會讓我們付出慘痛代價的!”裴行儉說着,站起了身,眼睛看向賀蘭敏之。

聽裴行儉如此說,再看到他如此的眼神,賀蘭敏之馬上再次站了出來,請命道:“大帥,大非川戰役剛剛平息,我軍後方供給未繼,吐蕃人的俘虜也未押送出去,這些事全要你親自負責,大非川至大非嶺一帶又是扼守進入烏海及吐蕃人門戶,你萬不能離開這裡,一定要率軍親自鎮守,因此末將願代大帥率軍馳援,還請大帥同意末將所請……”賀蘭敏之略停了下,想把裴行儉身體不適的情況也當理由說出來,但看到裴行儉特別的眼神,也把話吞了下去,繼續說道:“大帥,末將願立下軍令狀,要是不能擊敗論欽陵部,甘願受大帥的任何處罰!”

裴行儉依然沒有馬上表態,他只是緩步走到賀蘭敏之身邊,看了幾眼後再說道:“本帥接朝廷的命令,委以青海道行軍副大總管武敏之爲青海安集使,助本帥處置青海的軍政大事,此戰關係重大,後方的及時補給很可能決定此戰的成敗,無論何時,大非川都不能丟……”裴行儉說着提高了聲調,對賀蘭敏之說道:“武副帥,你既然一再請命率軍馳援三位李總管部,本帥也同意你所請,令你率四萬人馬,急馳烏海,一定要在兩天內與李孝逸、李謹行、李多祚部會合,本帥親自率軍鎮守大非川。你將以青海安集大使、青海道行軍總管的身體統領前方軍務,除本帥所領的一萬人馬外,其餘兵馬全交由你指揮,若有不尊號令者,嚴懲不怠!”

賀蘭敏之一股豪氣頓然則生,非常大聲地應令道:“謹尊大帥令,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裴行儉看了兩眼賀蘭敏之,眼中有會意的神色,再轉身其他將領,命令道:“諸將聽令,馬上回去集合人馬,連夜出發,不得有誤!”

“謹尊大帥令!”衆將齊聲應令後,都快步離去,去做再次開拔的準備了。

賀蘭敏之留下來,繼續和裴行儉商量具體救援的計劃,一個多時辰後,賀蘭敏之才離去!——

“報告李總管,吐蕃人已經往這個山谷而來,離我軍伏擊圈還有十里路!”一名全身雪白的斥候騎着一匹與大自然無二色的白馬快步跑到正騎着馬站在一山坡高處看着遠處情況的李孝逸身邊,報告最新打探到的軍情。

“本將知道了,再探!”李孝逸沒有表情地命令道。

“是,李總管!”斥候抱拳領命後,又打馬飛奔而去。李孝逸馬上命令手下的將士做好,準備“迎接”論欽陵這位吐蕃最有權勢的大論所領的兵馬過來,同時派人先知另一側的李謹行和李多祚。

經過英雄的斥候們連夜打探,終於將這一帶的地形情況及吐蕃人的最新動向弄清楚,李孝逸、李謹行、李多祚連夜緊急商量後,做出了在一處最佳地方伏擊吐蕃人的作戰佈署。

各部人馬也連夜急進,在天剛亮時候抵達這處一側山頭不是很高,但另外一側山勢非常險峻,山谷地較寬闊的地方做好伏擊的準備,等待着論欽陵部的人馬進入伏擊圈。

李孝逸率兩萬人在右手段的山坡後面設伏,李謹行和李多祚率領剩餘的人馬在他的左邊山頭,埋伏的他們全都身披白色的戰袍,儘量讓自己融入大自然中,以避免伏擊時候被人發現!

此次的戰事,將會有一些特別新鮮的武器用在戰場上,論欽陵肯定是沒見過的!因爲有這些武器,面對論欽陵的三十幾萬大軍,李孝逸和他的同伴們並沒有任何的害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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