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虛此刻就站在西歧王冢入口的巨大石碑前。石碑底部正是西歧王冢唯一的入口。
“這小子倒是厲害,連萬年碑靈都阻他不住。”元虛看着不設防的洞口,尋思道,“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法子。”
衛驚蟄知道元虛來了,也不打算再往裡面走下去,誰知道里面還有什麼樣的兇險,連碑靈都說以濟癲之能,當初也只是走了數裡,這西歧王冢看來可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等以後自己變強了,再前來探尋一番不遲。帶着這樣的心思,衛驚蟄帶着嚕嚕按原路返回。
元虛雖然設想過了種種可能,乍一見到衛驚蟄之際還是禁不住感到詫異。衣衫襤褸不說,身上還沾着血跡,右臂上一條盤旋而下的兇惡紫蟒刺青彷彿擇人而噬,再加上肩頭伏着一隻長着翅膀的雞蛋,元虛的表情就別提多驚訝了。
“臭小子,你、你這是怎麼回事?!”元虛覺得腦袋一陣發暈。
“老頭,我問你,雲師姐是不是還在聖賢峰。”衛驚蟄第一句就是打聽雲無依的下落。
“那丫頭當然還在山上。”元虛道,“你先給我說說,你在這裡究竟做了些什麼,怎麼弄得這樣狼狽?!”
衛驚蟄看了看自己的樣子,苦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到石劍那裡走了一趟。好了,回去再說。”
“什麼!!”元虛一雙牛眼瞪得老大,“你走到了石劍那裡?!”
“哈哈,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衛驚蟄祭出飛劍,準備御劍回去。
“慢着,你先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將碑靈打發的?”元虛手一招,將衛驚蟄的飛劍收到到手中。
“將碑靈打發?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是碑靈的對手。”衛驚蟄頓了頓,又道,“碑靈飛昇了,這裡沒有人看守,所以我才能進去的。”
“碑靈飛昇了?”元虛驚道,“那麼碑靈渡劫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就在它旁邊。”衛驚蟄想想都冒冷汗,那麼強大的天劫居然都讓自己給遇上了,如果不是“天殞石”發揮了它那神奇的作用,自己保不準已經被劫雷轟成渣了,難怪夢憐會說這“天殞石”只要一出現,立時便會引起無數人的爭奪,這樣的天地奇寶當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夢憐卻慨然給了自己。
“笨蛋,你就不知道躲?!”元虛大發雷霆道,“碑靈脩煉了無窮歲月,那種天劫一旦降臨,豈是你能夠承受的,你沒死已經是運氣了。”
元虛一邊痛罵一邊在心中想道:“混賬小子,你死了不打緊,你那怪物老爹可就要殺上‘崇天門’來了。”
元虛又想到這傢伙已經修煉了道家法訣,以後衛蒼穹那邊恐怕也有些麻煩,不過嘛他元虛完全可以推託說是衛驚蟄自願修煉的,而且這小子修煉“天心浩渺訣”也非常勤奮,自己完全有把握可以推脫得一乾二淨,衛蒼穹恐怕就算再生氣也沒法把火發到他的身上。但是如果這小子在西歧王冢死掉的話後果就嚴重了,衛蒼穹的實力在整個華夏修真界都是數一數二的,要應付衛蒼穹的怒火,道門三天宗聯起手來恐怕還嫌不夠。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衛驚蟄笑道,“老頭,走吧,回去再說。”眼見元虛這麼關心自己的安危,衛驚蟄第一次對這老頭生出了親切之意。
元虛將飛劍交還給衛驚蟄,道:“好,我們回去再說。”
衛驚蟄接過飛劍祭起御劍訣飛行在空中。元虛則是直接御風而行,比衛驚蟄高明瞭不知多少。
兩人並肩飛行,途中元虛開口道:“小子,你運氣不錯!修真才兩個月不到,就已經能夠走到試煉之地的終點,如此成績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元虛不禁讚歎道。
衛驚蟄沒有說話,只是將右臂伸到元虛面前,臭美道:“老頭,你看我這條紫蟒好看不?”
“一條蛇有什麼好看。”元虛十分不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老喜歡弄這麼些花哨的東西。
注意到了衛驚蟄肩膀上的嚕嚕,元虛不禁問道:“小子,你肩膀上那隻怪物是什麼?”
“嚇?我還以爲你知道哩!”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元虛哼哼着道。
“我也不知道這隻怪物是什麼,原本我還準備回去問你的,現在看來也不必問了。”衛驚蟄很無奈,像嚕嚕這種天下罕見的怪物,恐怕這人間界能夠認識的人不多。
元虛重重地“哼”了一聲道:“這怪物還能是什麼,我猜多半是一隻小鳥,你看看它這不還長着一隻翅膀嗎?”元虛乾笑着,似乎也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勉強。
“小鳥?”衛驚蟄哭笑不得,“這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一隻小鳥吧!”
“嚕嚕——嚕嚕——”嚕嚕似乎知道這一老一少正在議論自己,立時出聲抗議。
兩人回到了希陀山聖賢峰的時候,一輪朝陽噴薄而出,把靈氣濃厚的聖賢峰照耀得如同人間仙境。
雲無依聽到御風聲紅着臉跑了出來,對衛驚蟄劈頭就是一頓痛罵:“衛驚蟄你這個大流氓,哼哼,回房後立刻給本姑娘抄寫一百遍的‘天心浩渺訣’。”
“喂,雲師姐你講不講道理?”衛驚蟄眨着眼睛問道。
“我怎麼不講道理啦?”雲無依撅着小嘴大聲道。
“我爲了找你進了西歧王冢,差點小命都沒了,現在回來了還得捱罵、還得受罰!”
“那是你自己笨蛋,我有說過我去了西歧王冢嗎?”雲無依雙手叉腰,樣子十分嬌憨可愛。
元虛也疑惑了,上前道:“小子,誰對你說雲丫頭去了西歧王冢的?”
衛驚蟄笑了笑道:“是何師兄跟我說雲師姐去了西歧王冢,我才匆匆趕去的。”
“何應元?”元虛沉吟道,“這小子資質是不錯,只是心胸狹隘難以容物,你以後防着他點。”
雲無依注視着衛驚蟄,悻悻道:“哼,看在你爲了本姑娘竟然敢跑到西歧王冢的份上,這次罰抄就免了,不過明天你得弄些野味給我吃。”想到衛驚蟄的獵人手藝,雲無依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元虛真人打斷了兩人的爭吵道:“好了,你們兩人先跟我進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然後朝着屋內走去。
精舍內,元虛對衛驚蟄與雲無依道:“我們‘三天道宗’三年一次的道法比試,將會在一個月後,於西方窮絕谷的‘碧落天’舉行,這一次的比試我想你們兩個都參加。”
“啊?元虛師伯,我也可以參加嗎?”雲無依大喜道。
“嗯,你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元虛撫着雲無依的秀髮,慈愛地道,“當年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參加了兩屆比試了。”
元虛接着右手一指一臉迷茫的衛驚蟄,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還有你,臭小子,你也得參加。”
“參加什麼?什麼道法比試?老頭,你就不能說得明白些?”衛驚蟄“唉”地一聲道。
雲無依一臉教訓晚輩的口吻,對衛驚蟄道:“喂,給本姑娘聽好了。我們‘三天道宗’每三年會聯合舉行一次道法比試,凡是十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三天道宗’弟子都可以參加。你現在是‘崇天門’的弟子,你也有資格參加,明白了嗎?”
衛驚蟄總算明白過來,對元虛道:“老頭,不是吧,我也要參加?”
“當然!”元虛兩眼望天道:“你是我元虛真人的唯一弟子,我要是不派你出去參加比試,人家會笑話我,說我元虛收了個窩囊弟子,所以無論是爲了我還是爲了你自己,這一次的比試你一定要參加。”
“我上山纔多久?!你本事大不代表我就一定強啊!!”衛驚蟄急道。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你學會很多東西了。”元虛一臉耐人尋味的陰笑道,“原本我以爲你要掌握御劍訣這種粗淺的法訣起碼也得十年八年,可是你如今就已經能夠御劍飛行了,所以我才臨時決定要讓你參加。”
“老頭,你沒犯糊塗吧,這麼一個御劍訣你居然會以爲我這種天才要花十年才能學會!”
元虛笑道:“那你有沒有信心?”
“想起你傳授給我的東西,我是一點信心也沒有。”衛驚蟄咆哮道。
“不過我又想知道,這次比試單純只是道法的比拼嗎?能不能使用自己領悟或偶然得到的東西,比如法訣還是別的什麼法寶之類?”
“臭小子,你會這樣問,看來這次去西歧王冢是有什麼奇遇了。”元虛道,“你儘管放心,只要是我道門的法訣都可以。”
想了想,元虛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衛驚蟄一眼道:“或者……能夠讓別人瞧不出來歷的法訣,那也能行。”
雲無依道:“對了,元虛師伯,這一次我們‘崇天門’有多少弟子參加呀?”
“達到了條件的應該都會參加吧。”元虛道,“不過我要提醒你們的是,這次參加比試的其他兩宗弟子中,有幾個人你們如果遇上了一定要十分小心。”
“哪幾個?”衛驚蟄與雲無依聞言,齊聲問道。
“‘天神宗’有‘天神雙璧’解世情、年霜玉兩人,還有一個同樣也是第一次參加的弟子冷如冰。‘碧落天’則有辛如水、雷落等人……”
“辛如水?”雲無依皺眉道。
“嗯,辛如水。”元虛的表情也是難得的有點嚴肅。
“喂,老頭,你們是怎麼了?怎麼提到這個辛如水就一臉可憐相?!”
雲無依嘆道:“這個辛如水很厲害。上一次的比試他是第一次參加,就輕輕鬆鬆奪得了第一。”
“不錯,”元虛也點頭道,“這個辛如水,實在是‘三天道宗’近千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只用了一隻手,一息之內就將第二名的解世情戰敗於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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