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天琴峽。
一道黑影從峽邊主屋的窗戶外跳了出來,未做停留,人影奮力一躍朝院落外跑去。
隨後又一人跳了出來,這人身材纖細,一襲白衣不施粉黛,氣質卻極爲颯爽。
這清秀絕倫的女人,正是華山掌門夫人甯中則。
“小賊別跑!”甯中則手提長劍,跳出窗戶腳尖一點迅速追了上去。
“師孃!”
有弟子聽到動靜,忙跑過來查看。
“攔住那小賊!”甯中則用那空靈的聲音,嬌喝一聲。
施戴子和高根明一驚,忙拔出長劍往那黑影逃跑的方向追去,想要攔住他。
這黑影好似只會一些粗淺的輕功,跑起來雖然不快,但極爲擅長在建築、障礙物上翻越。
此刻華山正在擴建,到處都是木頭、青石,以及工匠隨處擺放的工具。
他不停的往小道、雜物堆積之處跑,藉着這些障礙物翻越、攀爬、左騰右挪,居然連甯中則一時間也追不上他。
如果鄭恆、昌高飛等人見到黑影的奔跑方式,絕對會下意識驚呼一聲:跑酷!
咻!
甯中則眼見那黑衣人在兩面夾角的高牆間左右借力,迅速翻越了過去,急得將手中長劍一下擲了出去。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長劍撞在牆緣並未建功。
施戴子離得更近,他忙運氣於腳一躍上了高牆,下首便是天琴峽萬仞深淵,縱有高深輕功,想要從這逃走也極爲困難。
他遠遠眺望,居然看到那黑影能憑藉一些細小的岩石凸起,一步一步的下崖,而且速度一點不慢。
“這是什麼武功?”高根明也跳上高牆,嘖嘖稱奇道。
“人呢?”甯中則撿起長劍慢了一步追上,忙問道。
“在那!”高根明指着已經漸行漸遠的黑影,驚訝道,“師孃這是什麼武功,居然可以順着萬丈深淵而下!”
甯中則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也飽含震驚,怔怔道:“莫非這就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壁虎遊牆功’?”
“師孃,這小賊你是在哪發現的?”施戴子忽然問道。
甯中則知道憑她是追不上那人了,只能悠悠一嘆,恨恨的道:“這小賊不知從哪偷上華山,居然膽大妄爲的鑽進你師父的房內,想要盜取東西,可惜被我聽到動靜發現,才未讓他得逞!”
“師孃還是先回去看看有無丟失,我立即安排師弟們在華山周圍搜尋那小賊!”施戴子惴惴不安的提議道。
“不用了!”甯中則思考了下,吩咐道,“現在咱們華山大多都是新弟子,就算碰上那人也不是對手,你倆安排人看守各處,一旦有異立即呼喊!”
“是!”施戴子和高根明齊聲應道。
“師孃,師孃,師父和大師兄他們回來了?”
三人正準備回去時,陸大有稚嫩的聲音從前院傳了過來。
一聽嶽沅白回來了,甯中則的眼神中立馬流露出無盡的歡喜,瞬間將剛纔華山進賊的事拋之腦後,運起輕功就朝前面跑去,速度比之剛纔追賊有過之而無不及。
施戴子和高根明相視一笑,師父回來了讓他們也安心不少。
華山山道上,十餘人正跨過山門,走進了新修的練劍場。
爲首一人一席青衫長袍,頜下五柳長鬚,面如冠玉、一臉正氣,正是華山掌門嶽沅白,他身旁跟着令狐沖和鄭恆,其餘人就連真傳弟子勞德諾、樑發兩人都只能隨在後面。
儼然鄭恆成了嶽沅白的“新寵”!
“師哥!”甯中則一人當先,從華山派嶄新的大門中邁了出來,一臉欣喜的叫道。
“師妹!”嶽沅白也露出由衷的微笑,有一個貌婉心嫺、丰姿綽約,還全身心繫在自己身上的妻子,是個男人都會覺得幸福。
甯中則跑到近前,女子特有含蓄讓她想抱嶽沅白又有些害羞,只一雙星眸含情脈脈的盼着嶽沅白。
嶽沅白可沒有這麼多顧忌,他緊緊抓住甯中則的柔荑捏了捏,親暱笑道:“這些日子在華山可好?”
“一切安好!”當着這麼多弟子面被嶽沅白親暱,甯中則雙頰驀然升起一片紅暈,羞澀的點輕哼了句。
跟在後面出來的施戴子和高根明齊齊一懵,還一切安好,剛纔不是還在追賊嗎?
一見到丈夫就忘了?
“師父好!”施戴子和高根明搖了搖頭將想法壓下,跑上來行禮道。
“嗯!”嶽沅白對這些徒弟的感官還算不錯,至少比之郭超、勞德諾這些二五仔好很多,“我不在華山幾日,武藝可有怠慢?”
“每日勤練武功不懈怠!”施戴子二人看了眼嶽沅白身後的衆多師弟,老實應道。
此時留守華山的餘下弟子也趕到山門口,前來迎接掌門歸來,嶽沅白見弟子都過來了,這才戀戀不捨的將妻子嬌嫩的柔荑鬆開,中了丘比特香水的甯中則就算羞得滿臉通紅,也任由嶽沅白緊握而不掙扎。
嶽沅白又隨意詢問了幾句華山幾日的狀況,便讓令狐沖帶着隨他下山的弟子回院休息,其餘弟子也漸漸散去,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現在華山就算嶽沅白離開了一段時間,師門任務也多得做不完,步入正軌的新弟子們也找到了各自的定位,該做日常的做日常,該練武的練武,各司其職。
只餘下甯中則和施戴子、高根明三人留了下來,三人與嶽沅白進了正氣堂後,甯中則便轉身去爲嶽沅白沏茶。
“說吧,可是有要事向爲師述說?”嶽沅白輕捋長鬚,看向欲言又止的施戴子二人問道。
先前衆弟子均在,還有許多是新入門的雜役弟子,施戴子二人不好明說華山進了賊人,只得心神不寧回答嶽沅白的話。
卻沒想到被嶽沅白看了出來。
“師父明鑑!”施戴子沒有遲疑,直接帶着高根明跪了下來,叩頭認錯道,“弟子二人得師父吩咐看守華山、護衛衆弟子,哪知今日卻被一小賊偷進山門而不知,還請師父懲戒弟子失職之罪!”
“有賊進了華山?”嶽沅白的眉心一皺,臉色有些難看,“那賊可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