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魔草泥馬所有的感知,都能夠與李阿門相連接。他真切感覺到英雄王名不虛傳,那份實力的確值得他重視。
當然,他也不至於就這樣怕了英雄王,只是覺得這塊骨頭很難啃,需要多用心罷了。
正當李阿門思索的時候,一個聲音問道:“怎麼樣?看到了那樣的場面後,你還對這場聖盃戰爭有信心嗎?”
說話的自然是間桐髒硯!
或許,這位老怪物很有可能一直長年累月的監視遠阪家族吧。剛纔發生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瞞得過他的。
“那是間桐雁夜需要先頭疼的事情,畢竟他纔是對遠阪時臣更爲上心的人。”李阿門一臉輕鬆道,“對了,什麼時候讓我見間桐雁夜一面?”
作爲一個前來結盟的英靈,這個時候提出要見未來合作對象一面,自然是理所當然的請求,不會受到任何懷疑。
事實上,只有李阿門自己知道,前來這裡見間桐髒硯本就不是主要目的,見間桐雁夜纔是真正目的所在。
他更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指望現在就見到他最想要見到的間桐櫻,所以暫時連想都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直接選擇次要目標間桐雁夜。
反正,間桐雁夜對於間桐髒硯只是一個玩具,而現在間桐髒硯更是被雨生龍之介吸引了注意力,應該會滿足李阿門的這個請求。
果然,間桐髒硯呵呵笑道:“雁夜嗎?可以啊!他現在還在練習控制berserker呢,真是一個天真的傢伙啊。”
間桐雁夜練習控制berserker,卻被間桐髒硯嘲笑?
李阿門一瞬間明白過來,間桐髒硯已經看穿了間桐雁夜,知道間桐雁夜有試圖用英靈反抗間桐髒硯的心思。
不過,基於berserker的很難控制,而且對於魔力消耗意外的大,間桐雁夜最後自然不了了之了。
另一方面,間桐雁夜之所以會被間桐髒硯嘲笑,完全是在笑這個本來放棄繼承家業,放棄了魔術的可憐傢伙,現在居然如此認真研究這些本來自己所放棄的東西,這簡直就是一個讓間桐髒硯欲罷不能的上好玩具。
當李阿門真正見到間桐雁夜時,仍舊不由從內心深處發出了深深的嘆息。
“這個人已經廢了。”他不由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爲了能參加聖盃戰爭,在開戰前一年向髒硯要求把刻印蟲打入體內,不過也因爲這關係而令身體腐化,也因此在故事的一開始只剩下一個月的壽命。
刻印蟲啃噬了間桐雁夜的血肉,融入了神經。在一年的折磨之下,間桐雁夜左半身的神經幾乎癱瘓,幾乎無法移動左腿與左臂。左眼的視力完全消失,眼部周圍的肌肉也完全麻痹。頭髮在短短三個月內全部變白,肌膚也血色全失,變成了像幽靈一樣的土灰色。
這些都是李阿門根據原劇情所知道的事情,眼前所看到的間桐雁夜實際上也是如此,並沒有超出原劇情的範圍。
但是——這並不是李阿門說他廢了的緣由。
間桐雁夜真正廢了的卻是他的心靈,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一年前的他了。
李阿門除去眼下這個英靈之驅,除去眼下的r職介之外,他真正的職業其實應該是聖騎士。
他的聖騎士所具備的聖力中,即有光明,也有黑暗,通俗的說法就是已經概括了一切心靈層面的力量。
所以,哪怕目前李阿門的聖騎士職業,因爲受到抑制力的影響,受到了英靈職介的限制,可是卻不代表他無法感應到別人的精神狀態。
如果說間桐髒硯的精神狀態是一種腐朽的話,那麼間桐雁夜的精神狀態中顯現而出的卻是一種扭曲。
是的,若說一年前沒有接受刻印蟲改造的間桐雁夜,還擁有着正常人的心理,那麼現在的他真正已經扭曲了。
千言萬語都是——都是時臣的錯,這就是此時此刻間桐雁夜心中扭曲般的仇恨。
這個人已經把對禪城葵的負罪感、對“父親”間桐髒硯的恐懼和不敢違背、以及體內的一切疼痛,全部轉化成對遠阪時臣的恨意。將仇恨作爲支撐自己的燃料,迫使自己能夠堅持戰鬥下去。
因爲如果不如此,他根本無法堅持長達一年的改造。
這個人把間桐櫻的絕望看成是自己成功的希望,期許自己真能成爲間桐櫻的救世主。即使被刻印蟲折磨地只剩下半條命,卻依然忍著撕裂五臟六腑的疼痛,微笑地跟間桐櫻保證,不久後會帶着櫻、凜和葵,四個人一起去遙遠的地方旅遊。
爲了不讓心愛的女人哭泣,自己就是連命都捨棄也在所不惜,但是他卻遺忘了最重要的一點——自己想要殺掉的人是葵所愛的丈夫,這也偏偏是構成他悲劇的最大因素。其實說到底,沒有人拜託需要他做任何的事情,以致他所有的痛苦都只能被他自己嚥下去,不知道的人嘲笑無視他,知道的人以此爲樂,最終還是孑然一世。
這些間桐雁夜或許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卻選擇性遺忘了。
這就是李阿門眼中的扭曲點!!!
想到原劇情中,被仇恨所扭曲,被現實所打擊到崩潰的間桐雁夜,親手殺掉了自己最愛的人——禪城葵,造成了真正的悲劇。
朝着作死之路越滑越遠,這就是李阿門對間桐雁夜所做出的最終評價了。
這樣的一個人,正是李阿門所需要的人。
“這個人……”李阿門一瞬間激動了起來,“必將成爲我的信徒!”
作爲李阿門即將要在型月世界中佈置下的最重要棋子之一,間桐雁夜必須要活到最後,必須要活到未來。
解決間桐雁夜壽命問題,對於別人來說很麻煩,但是對於李阿門,甚至是間桐髒硯來說……並不是沒有辦法的。
但是,間桐髒硯不會拯救間桐雁夜,而李阿門卻是唯一會拯救間桐雁夜的人。
帶着這樣的想法,李阿門對着這個臉上帶着戒備表情的間桐雁夜伸出了手,微笑道:“你好,間桐雁夜!”
面對李阿門的示好,間桐雁夜卻拍開李阿門的手,露出冷笑道:“你就是髒硯給我安排的所謂盟友嗎?髒硯還真是對我不放心啊。”
李阿門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因爲他知道眼下間桐雁夜剩餘的溫柔只會留給了三個人,三個人中自然不可能包括他李阿門在內。
何況,間桐雁夜痛恨着與間桐髒硯有關的一切,凡是間桐髒硯安排的事情,他所抱有的只會是絕對的厭惡。
來到這裡之前,李阿門就有這種心理準備了,自然是沒有任何在意的意思。
對於間桐雁夜不友好態度,李阿門只說了一句話:“你不想拯救櫻了嗎?”
一瞬間,間桐雁夜表情直接變了,他直接抓住了李阿門的衣領,面容扭曲道:“你……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如果你敢傷害到櫻,我一定會殺掉你!!!”
李阿門淡定的拍開他的手,微笑道:“你錯了,我是來幫你的。”
感覺到李阿門拍開自己手時的力量,聽到李阿門那番看似真誠的話,間桐雁夜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疑惑問道:“你究竟想要幹什麼?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間桐雁夜這樣問,是因爲他從間桐髒硯那裡知道,也從自身感受中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人類,而是英靈。
對於一個英靈的心思,間桐雁夜並不太瞭解,所以纔會有這般疑問。
他根本不相信,一個也要爭奪聖盃的英靈,會熱心幫助其他的r。
這不可能,也不現實,不是嗎?
由於間桐髒硯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間桐雁夜只會從最負面的角度去猜測李阿門的一切作爲。
“這是我的誠意。”李阿門隨手從自己隨身的書上撕下了一頁,然後遞給了間桐雁夜。
“這是……”間桐雁夜愕然地看着這一頁金紙,心中有點莫明其妙。
這一頁金紙的紙張似乎有點奇怪,看似紙張卻又似是一種古怪的皮,而且這東西源自於英靈,莫非這是寶具?
間桐雁夜想到此處,心中更是詫異了。
這是什麼意思,居然把自己的寶具撕了一頁交給自己,這是想要幹什麼?
帶着這份複雜的心情,間桐雁夜看向了這一頁紙。
“魂器?”他越看越是不可思議,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按照上面的所說的進行,那麼豈不是說,他間桐雁夜還能夠繼續活下去嗎?
甚至,間桐雁夜還聯想到了間桐髒硯。一直活到現在的間桐髒硯,是不是也使用了類似的魔術呢?
想到此處,他對這一頁紙上的內容更加堅信了。
正在此時,李阿門笑道:“這上面的魔咒,你無須進行學習,只需要按照其中的主要方法去做就是了。這一頁紙能夠幫助你完成整個魔咒的進程,然後它就會消失,迴歸到我這裡來。”
這其實是《無量作死經》記錄了魔術知識後,所衍生出來的新功能,能夠通過撕下一頁紙或多頁紙的方式,把其中的魔術或巫術都賜給別人使用。
當然,如果這般做之後,會有一段時間內無法再通過《無量作死經》來使用這種被賜予出去的“術式”。
哪怕別人使用完了,那一頁紙重新進行迴歸,仍舊還是要保留一段時間的冷卻。
另一方面,如果在李阿門設定的時間內,那一頁紙並沒有被人使用,那麼它也會自動迴歸到《無量作死經》上面。
而李阿門爲間桐雁夜設定的使用時限正是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