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間桐雁夜,你這麼做究竟是爲何?你應該知道,你是不可能打敗我的。遠阪時臣望着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間桐雁夜,不滿道。
間桐雁夜發出了嘲笑聲,說道:“可悲,當真是可悲啊,時臣。連續兩次對我的勝利,就已經讓你盲目了嗎?我已經用綺禮神父交給我的令咒引走了berserker,很快berserker就會遭遇到宿命中的對手,到了那時……你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了。”
“是嗎?原來如此。”時臣恍然道,“原來是你打着這種主意嗎?雁夜!!!利用你身爲berserker前任主人的優勢,強行發動令咒讓berserker陷入狂暴狀態,然後讓他與其他英靈交手,這樣一來不得不因此不斷支付魔力的我,就這樣被你小看了嗎?”
他大笑道:“你錯了,雁夜。哪怕我中了你們的計,可是即使是這樣的我,也不是你能夠打倒的。”
對於綺禮這個徒弟,時臣越發痛恨了。到了這種時候了,都還要聯合雁夜算計自己。
但是,時臣會高看綺禮,但卻不會高看雁夜。在他的眼中,雁夜仍舊是一個小丑,是一個需要可憐的傢伙,連被他痛恨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間桐家的刻印蟲還真是厲害,真不愧是開發了令咒體系的一族。利用刻印蟲對令咒的加持,居然能夠強行與berserker產生一瞬間的交集,這種事情想一想就覺得厲害。
雖說。這與雁夜是berserker前任主人有關,但這一點仍舊已經是相當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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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臣自己也能夠辦得到的話。早就能夠讓archer付出代價了。
可惜,時臣卻辦不到。而雁夜這個小丑卻辦到了。
這讓時臣第一次從心中升起了對雁夜真正不爽,以及不甘!!!
“你錯了,時臣。”那個雁夜卻如此迴應道,“我並沒有讓berserker狂暴,只是利用令咒傳遞給了他一個消息,一個足夠讓他離開你的消息。除非你使用令咒召回他,但你真的願意在這種時候使用令咒嗎,時臣?之前你已經試過了吧,使用一枚令咒根本對他無效了。所以你才誤認爲我對他使用了狂暴。實際上那只是他與你契約條件的一部分,因此你無法妨礙他去復仇。除非,你要使用兩枚令咒,甚至全部的三枚令咒才能夠使這個契約無效化,但你會這樣做嗎?”
“而且……”雁夜狂笑道,“而且,你太過小看我了,現在的我與以前的我有着最大的不同之處。我就讓你看一看,我最大的不同吧。”
說完。雁夜身邊呼嘯而出了密密麻麻的蟲子,它們數量不斷增多之中,終於讓時臣臉色也變了。
這種數量的蟲羣,早已經不再簡單。不夠數量的火焰根本就難以應付了。
而且……時臣已經感覺到魔力正在被berserker抽取中,這意味着他再清楚不過了。
面對這樣的局面,時臣終於開始認真了。
……
saber此時正爲了尋找愛麗絲菲爾而在新都東端毫無頭緒地彷徨着。她當然也注意到了冬木市民會館發出的狼煙。
雖然她不明白髮出信號的意義。但那毫無疑問是有關聖盃戰爭的。病急亂投醫的saber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驅車向燃起狼煙的地方飛馳而去。
不用橫渡未遠川就能抵達目的地的saber。沒有遭到據守大橋的archer迎擊,率先抵達了冬木市民會館。
saber在靜寂的夜幕中駕駛v-max。轟鳴着v型四缸引擎駛入了牆體還是嶄新的前院。
視野裡沒有敵人的身影,也感覺不到潛藏在黑暗中的殺意。那樣的話——敵人是潛伏在建築物之中嗎?
saber在漆黑的市民會館外牆處凝視片刻,駕駛v-max轉向供來賓使用的引導車道。她就這樣順着延伸至建築物下方的傾斜道路,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月光無法照射到的地下室中,車前燈的白光劃破黑暗,投射在冰冷的水泥牆面上。設計容納一百輛以上車輛的寬闊停車場還未被開放使用,只零散停着幾輛建築公司的車輛,剩下的空曠空間則沉澱着滿是塵埃的空氣。
v-max那粗曠的引擎轟鳴聲也被如地下墓地般詭異的靜寂瞬間吞噬掉了。saber警覺地掃視四周。四周都是濃密的黑暗,到處林立的支柱影子……十分適合敵人隱藏身影。更重要的是,她的直覺感受到了空氣中幾欲飽和的殺氣。
“a……”
地板上傳來一聲怨嗟,聽起來猶如黑暗地底的亡者呻吟。
曾不止一次被其當作目標的saber,是不可能聽錯這個聲音的——
“urrrrrrrr!!”
她立刻對緊隨着咆哮而來的爆炸聲做出了反應。
saber翻身急退,在她剛纔的位置——留在當場的v-max車體被雨點般飛濺的火光包圍。僅僅一瞬間,鋼鐵愛騎化爲一堆不成形狀的殘骸。灼燒的火藥味傳進了saber的鼻子。
“這武器是——”
saber對其有印象。那是將慘遭衛宮切嗣算計的lancer的master等人變爲悽慘屍骸的火線之雨,在這現代世界中成爲主流的機械化射擊武器。
黑暗深處再次綻放出紅蓮之炎。berserker的黑影在槍口的火光映照下,延伸爲異形之姿在地下室的牆壁上張牙舞爪。saber毫不猶豫地一躍而起,在鉛彈橫飛地洗禮中衝了出去。具有難以想象的破壞力的流彈。在水泥地面和牆壁上破開大洞。那威力明顯與舞彌使用的武器不可同日而語。saber察覺到,即使身爲servant的自己被擊中也會造成致命傷。氣得咬牙切齒。
當然,她不可能知道berserker獲得短機關槍的經過。黑色的瘋狂騎士兩手各拿着一把言峰綺禮憑藉監督者職權準備的現代火器。彷彿自己手臂的延伸一般靈活自如地操縱着。近代火器的槍身和彈夾都被憎惡的魔力所浸透,化身爲甚至能威脅saber的兇惡魔術兵裝。
兩挺機關槍絲毫不輸於黑騎士兇猛的怒號,發出灼熱的尖叫向saber襲來。超音速的子彈儘管沒有凌駕於saber的劍速之上,但每秒二十餘發的射速卻使人只有招架之力。
berserker不論其由來和時代,都能夠將手中的武器悉數附加寶具的屬性。一旦升級到寶具的範疇,“劍”與”槍械”兩種武器間的落差將把saber逼入了壓倒性的不利境地。
在停車場一角,由於工程施工尚未結束而堆積了大量塗料罐。一發流彈命中此處,灼熱的子彈點燃溶劑引起爆炸。地下的黑暗被紅蓮之炎所驅散。
saber被彈幕壓制得完全無法靠近,爲了尋找起死回生的手段而環顧四周。那時她所看到的。是停在牆角車位的一輛輕型卡車。
“——就是那個!”
saber冒着被逼到牆角無路可退的危險,朝看準的車輛衝去。berserker一邊追蹤着逃跑者,一邊用雙手的機關槍亂射。saber在千鈞一髮之際搶先於呼嘯的子彈猛攻一步,衝入了卡車背後。她用刀背朝上一揮,將車身打到空中。
此時,以saber爲目標的彈雨,將卡車如紙模型般揉碎。saber繼續躲在碎片四散的車身後,用肩膀抵住翻轉的底盤,就這樣朝着berserker衝去。
berserker繼續射擊。用機關槍毫不留情地將卡車車身粉碎爲鐵屑。儘管就連厚重的卡車車架都很快迎來了四散迸裂的命運,但在saber看來,只要“臨時盾牌”能將距離拉近到刀劍攻擊範圍之內就足夠了。
“唔噢噢噢!”
貫穿車身的子彈掠過她的臉頰和肩膀。一發子彈四濺着火花擊中油箱,引燃裡面的燃料。已經不成樣子的車身燃起熊熊大火。可就算如此。也沒有阻止saber突擊的腳步。
在距離敵人不到十米時,saber瞅準時機將卡車殘骸投向berserker。黑騎士面對像皮球般翻滾逼近的燃燒鐵屑毫不躲閃,揮起單手企圖將其一拳粉碎。
——時機已經成熟。
“哈啊!!”
隨着高昂的喊聲。saber以電光石火之勢再次逼近燃燒的卡車車身,就這樣用盡全力一氣突刺下去。寶劍貫穿了作爲障眼法的燃燒鐵塊。劍尖直逼另一側的berserker。
berserker完全沒看到saber在障礙物遮擋下的活動,根本無法迴避。直到第三次的交鋒。saber才終於一擊命中敵人。她的劍尖傳來了直接命中的手感。
可是——
“——太淺了!?”
saber一側同樣也因爲盾的阻擋而無法直視目標。儘管依靠直覺的突刺確實擊中了對方,卻終究沒有幸運到一擊必殺的程度。風王結界的前端雖然準確命中了黑色頭盔的眉心,卻未能擊碎內部的頭蓋。
卡車車體外側飽經彈雨、內側被劍穿刺,這次終於斷成了兩截。雖然berserker沒有負下致命傷,但由於顏面被猛烈突刺,一時無法恢復踉蹌後仰的姿勢。那是足夠施以追加一擊的空擋。現在勝利的天平傾向了sa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