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怎麼了?”
saber對r突然出現了戰鬥失誤,因此受到了saber相當重的一擊表示疑惑。看r那臉色大變的表情,有什麼事情發生是一目瞭然的。
“我的主人正陷入危機……看來,他丟下我去攻擊你那邊的根據地了。”
r很難啓齒地解釋道。
saber也大致理解發生了什麼,露出苦悶的表情。
“結果……所有事都按照切嗣的預期進行嗎。”
並非本意。她沒有打算完全否定奇謀異策。但是切嗣佈下的冷酷陷阱,和騎士王立於戰場時不能動搖的信念。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相容的存在。
“一定是我r的傑作……r,最好快一點。趕快去救援自己的主人。”
面對saber毫不猶豫的催促,槍兵首先是瞠目結舌,然後感慨地深深低下了頭。對saber來說,那明顯是與主人作對一樣的判斷。在這裡拖住r爭取殺死他主人的時間,纔是爲了勝出聖盃戰爭想當然的選擇。
“騎士王,抱歉。”
“沒什麼。我們兩人發過誓要進行騎士的對決。一起將那榮耀貫徹到底吧。”
r稍稍點點頭,以靈體化的姿態消失了。就那樣化爲一股旋風朝森林深處的城堡疾馳而去。
看着r的離開,saber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受傷的那一隻手。
剛纔突然擊傷了r,真的僅僅是r爲了擔心其主人所產生的失誤嗎?
漸漸感覺到受傷的手似乎正在產生什麼變化,她直覺感覺到受傷的手居然真的有正在恢復的跡象。saber的心情突然就變好了。
“下一次,失去寶具的r,就絕非我敵手了。”saber自信想道。
……
雖然丟下不管他遲早也會斃命,不過切嗣的原則是對倒下的敵人確實地給予最後一擊。他將還有子彈的卡利科切換到點射,朝着已經形同活死人的肯尼斯走去。在極近距離對其頭部開上一槍。這樣爭奪聖盃的七組之中就有一組脫落了。
但是那時。切嗣感覺到有股龐大魔力氣息正在逼近,皺起了眉頭。
切嗣毫無遲疑的立刻舉起卡利科瞄準,朝倒下的肯尼斯連續射擊。不過子彈在虛空中迸發出火花,向四面八方彈開消失了。使出無法看清快速動作的,是黑色的雙槍。
面對在庇護肯尼斯的位置實體化的r,切嗣只得咂舌。偏偏在這個時候被敵人的所阻止。這實在是無法預料。
本來,切嗣從肯尼斯單身進城這件事上,以爲saber拖住了r。可是這麼一來,槍兵是如何突破騎士王的呢?如果saber戰敗的話,切嗣也應該會確認魔力的供給方消失的。可是切嗣的魔力依然被在某處的saber切實地吸收着。他的毫無疑問還健在。
那麼。得到的結論只有一個——只能認爲是saber主動爲r讓開了道路。
r用冰一樣的眼神注視着動搖的切嗣。用右手握住兩支槍,騰出左手抱起肯尼斯的身體。切嗣並未對咋看之下毫無防備的舉措貿然出手。子彈對毫無用處的事情,剛剛纔被證實過了。
“——現在在這裡將你刺穿是多麼容易,你應該明白吧?saber的r。”
對r來說,如果沒有saber剛纔說過的話語,應該很難看出眼前這個不像魔術師的男人才是艾因茲貝倫的r吧。但是他知道主人肯尼斯的實力。既然是能夠打破羅德.艾盧美羅伊魔術的高手,已經沒有懷疑的餘地了。
但是——不,正因爲如此r的槍尖纔沒有指向切嗣。
“不會讓你殺死我的r。我也不會殺死saber的r。我也好她也好。都不希望以這種形式終結。”
“……”
是這麼一回事嗎——切嗣再次對自己和契約的之間的相性相悖而嘆息。
“絕對不要忘記啊。你現在能夠活下去,全都是因爲騎士王的高潔。”
r話中帶着冷冷的諷刺告訴着切嗣,然後就抱着肯尼斯撞破身旁的窗戶躍向城外。
切嗣沒有愚蠢到會去追擊。正如r所說。那完全是自殺行爲。既然現在saber不在這裡,切嗣也就沒有辦法。
不,就算saber就在身邊,切嗣會把事情託付給她嗎?
雖然那個r的英靈迪盧木多也是相當老實的傢伙,不過saber那與之相比毫不遜色的愚蠢騎士道精神,則完全超過了切嗣的理解範圍。
大概。她腦袋裡深信不疑地認爲r決不會殺死切嗣吧。覺得她完全不正常。騎士王居然會允許將自己的r獨自暴露在敵人的面前。如果r失言的話,那時她的聖盃戰爭就到此結束。就算那個槍兵沒有這個打算。如果肯尼斯還有意識的話。應該會用令咒強制他吧。她難道連那種程度的可能性都沒想到嗎?
切嗣適當地發着愣,點燃了叼在嘴裡的香菸。
多麼諷刺啊。單方面和敵人的結下愚蠢透頂的信賴關係和自己的r卻隔閡深重的英靈。就算以最優秀的能力而自豪。但有這麼難以驅使的棋子嗎?
果然還是應該更加慎重地選擇自己的——切嗣到現在才一邊痛感到此事的失敗,一邊和嘆息一起吐出紫煙。
……
“——女人問你一個問題。”
言峰綺禮一邊朝束手無策呆立着的女人慢慢走去,一邊用深沉的聲音說道。
作爲她護衛的黑髮女人。已經像塊破布一樣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根本算不上威脅了。
“你們兩人,好像是爲了保護衛宮切嗣而向我挑戰的——那是誰的意志?”
“……”
綺禮用一隻手掐住保持沉默的艾因茲貝倫的霍姆克魯斯,輕輕將她舉了起來。像雕像一樣端正美麗的面孔因爲痛苦而變得扭曲。
“我再問一遍。女人,你們是根據誰的意志而戰。”
綺禮的問題對他來說是切實想知道的事情。到底是誰。在通往衛宮切嗣的道路上設下無謂的妨礙——那個真相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有一點綺禮已經看穿了。
無論怎麼找,這霍姆克魯斯的身體上都沒有令咒。她不是的r。現在這過於輕率的行動,絕對不是r會做的。
那樣的話,真相就和時臣在最初階段所預見的一樣——果然衛宮切嗣纔是saber的r,這兩名女子只是單純的棋子。
好了,這裡問題就來了。
如果是切嗣命令兩人襲擊綺禮的話——略過。單純只是對綺禮過低評價了。對女人們來說,以自己爲對手實在太自不量力了。只是這樣而已罷了。
或者說除了衛宮切嗣以外還有其他的司令塔——那個也略過。艾因茲貝倫的首要目標是保護作爲r的切嗣。爲此,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只是爲了拖延時間就不惜消耗人命吧。
只不過,無論哪種可能性都留有共同的疑問。
綺禮再次仔細端詳因爲需要氧氣而喘息的銀髮女子面容。是一張太過美麗工整而像是人偶一般的臉。紅寶石一樣的紅色瞳孔。和肖像畫上流傳下來的“冬之聖女”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薩一模一樣的模樣。
這個霍姆克魯斯不是r,但是既然參加了聖盃戰爭。那這個應該是擔任“聖盃容器”職責的人偶不會錯的。那麼她應該是在聖盃戰爭的終盤成爲關鍵的重要存在。將這樣的棋子派往戰鬥前線暴露於危險之中。絕不是單純因爲人手不足而造成的愚行。
——綺禮突然感到腳尖傳來奇怪的重量感,於是低下頭看去。
因爲是過於些微、不值得注意的存在,所以綺禮根本沒有意識到。剛纔開始從低處傳來的微弱痛苦的喘息.不知何時已經接近到了綺禮的腳邊。
滿身創痍的黑髮女子伸出顫抖的手臂抓住了綺禮的右腳。
儘管握力很弱,不過這大概是她現在全身的力量了。已經既無法站立,也無法握緊拳頭。就算如此,那昏暗的燃燒着憎恨的眼神仍然毫不動搖地凝視着綺禮。
“……”
綺禮無言地擡起了腳.朝肋骨被粉碎的女人胸口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已經連悲嗚都無法發出的女人沒有因爲痛苦出聲。只是由於從肺部被擠出的空氣而悲慘地發出“咕”的聲音。
女人就算這樣也沒有放手。就好像緊緊抓住流木的漂流者一樣,用衰弱的手臂抓着綺禮的胳膊,只是用憎恨的表情繼續凝視着綺禮。
綺禮再次移回視線。擡頭朝被舉在空中的銀髮女子看去。
霍姆克魯斯就算被抑制了呼吸,痛苦地扭動着身體,她的表情卻看不出恐懼。如果只是如此的話還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非人的仿製品人偶的話。當然沒有對死或者痛苦感到恐怖的感情——但是,那樣就講不通了。因爲霍姆克魯斯的紅色瞳孔裡,毫無疑問充滿了憎惡和憤怒死盯着綺禮。
從空中、從地面上,兩個女人的眼神充滿怨恨地向綺禮怒視着。
“決不讓你從這裡通過。”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在這阻止你。”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綺禮的問題。命令她們迎擊綺禮的會是誰呢?
無論怎麼思考,推理都會產生矛盾。
在那裡。綺禮又假設出一個可能性。
要是這兩個人根本沒有接受任何人的指示和許諾,完全根據各自的判斷前來挑戰綺禮的話會怎麼樣呢?
——那是決不可以忽略的情況之一。
綺禮突然感覺到熟悉的靈體氣息悄然無聲地來到了自己身旁。assassin念話的聲音直接傳到了綺禮的腦中。
“r及其r全部都戰敗離開這座森林了。saber很快就會趕來。我的主人。這裡很危險。”
綺禮冷淡的聽完assassin的報告,失望地點點頭。繼續在這裡做什麼都是徒勞的了。自己從正面面對.saber是沒有勝機的。應該說.現在從這裡退卻能不能平安地逃走都很危險。
現在能夠使用的計策——只有阻止saber的追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