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親衛軍手中的長槍並非純鋼打製,那樣會太過沉重,端起來太耗費力氣。
所以這些人手中的槍桿是桐木用油侵制,堅韌而不顯沉重。槍尖採用百鍊精鋼,槍尖與槍桿之間繫着紅纓。
紫色的劍身不僅長,還比普通的劍寬。若尋常的寶劍寬兩指,那麼紫色的劍身便是寬三指。
雪白色的長袍顯得純粹,李刃面容冷峻,一步一步沿着漢白玉石階梯往上走。
“殺!”
身爲天子親軍,這些士兵自然是精銳中的精銳,令行禁止。
丈二長槍整齊劃一,披甲帶掛的士兵們壓向李刃,一齊刺出。
四尺長劍劃出,不快也不慢,削斷了麻油侵制的桐木槍桿,然後去勢不減,削斷了數個士兵的身子。
紅的黑的,綠的白的,污穢的血液混合着腸子等東西流了出來。
李刃面無表情,筆直往前走,閒庭散步,劍出無回。
沒有人能阻擋他,他就像一個小孩兒,手中拿着一柄木劍在雜草橫生的小路上歡快地劈砍。只是他的表情不如小孩兒那般純真,腳步比小孩兒穩重。
原本在喝罵逆臣賊子的窮酸腐儒們掩面扶着朱欄,嘔吐個不停。
他們常年身居廟堂之上,何曾見過這煉獄般的場景。
莫說是這些人,即使是恭王,胸口間也一陣翻涌,被他強壓了下去。劍魔不愧是劍魔,稱號爲魔,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景同這個混人嘴裡咿咿呀呀怪叫着,流星錘飛出就能橫掃一大片士兵。
李刃在前方開路,殺出了一條血淋淋的道路,直通金鑾大殿。
小龍女,孫震子,景同,十餘個死士護着恭王跟在李刃身後清理殘餘的士兵。
殺喊聲,喝罵聲,嘔吐聲夾雜在一起,早就驚動了金鑾殿上那位官家。
不過李刃等人正往大殿門口走去,官家想逃也沒法逃,只能強忍着打顫的雙腿,擺出皇帝該有的氣度。
看了看身邊的老太監,龍椅上的官家才安心了些。
崇德殿雖然很大,但是殿門前是容納不了太多人的,幾百士兵怎麼阻擋李刃的步伐?
擡腳跨進金鑾殿,雪白的衣袍上不免沾染了零零散散的血滴。
此時還沒有上朝,官員並沒有到齊,但是官家已經到了。
按道理說應該是羣臣齊聚之後,皇帝才姍姍出現。不過如今這位坐在龍椅上的官家並沒有那麼威嚴,他是一個親和的皇帝。
踏進了金鑾殿,無數人的人目光鎖定在了李刃一行人身上。
許多士兵也端着長槍追了進來,一時間這偌大的金鑾殿竟然有些安靜。
李刃沉默了,他應該直接衝上去將龍椅上的皇帝削首,然後扶恭王坐上去的,但是現在他不能妄動了。
一股氣機鎖定了自己,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監。
不同於一般地太監,這位老太監身上沒有閹人的陰柔,反而散發出一種至剛至陽的氣息。
李刃與老太監對視,得出一個結論,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至少內力修爲要比自己強不少。
“趙距,朕自問待你不薄,你怎能行這亂了綱理倫常之事?”看見恭王,坐在龍椅上的官家勃然大怒,喝問道。
“這江山在你手中已經腐朽垂敗,千瘡百孔,趙距身爲太祖子孫,重塑山河,振興祖宗基業有何不可?”恭王毫不示弱,雙眼銳利盯着他的叔叔。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早沒了回頭的餘地,何況恭王這等梟雄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