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江睿平靜的站在他身後，陰影中，金色眸子閃爍。
“幫我救回索拉。”
“……”江睿沉默一下
“我無法保證”
既然berserk已經退場，而且肯尼斯也已經是廢人一個，那麼對方仍然劫持索拉的，應該就是狂徒的人了，當然，也不排除衛宮切嗣想要趕盡殺絕不留後患。
而肯尼斯想要讓索拉活着，自然也不是爲了夫妻情分，而是因爲一是方便造小人，留下優秀的魔術師後代，繼承阿其波盧德的魔術刻印，以及對方是尤里菲斯的女兒這些原因。
而如果狂徒真的打算以索拉來牽制他們，必要的情況下，江睿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畢竟，他的目的，主要還是聖盃。
聞言，輪椅“嘎吱嘎吱”的轉動聲傳來、
肯尼斯將自己身子調轉，面向江睿：“那麼，就幫幫她報仇吧，把那羣該死的魔術師殺手……”
他仿若心死，靜靜的轉動着輪椅……“明天我就會返回時鐘塔，遞交君主之位辭呈，利姆露閣下。”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碰面了。”
“魔術刻印決定好怎麼處理了嗎？”江睿出聲。
“萊妮絲是個不錯的小傢伙。”
肯尼斯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那可是我的學生。”江睿輕輕笑了笑：“你總不會食言吧？”
“實際上。”
“我覺得韋伯維爾維特，很不錯，你覺得呢？”
……
陰影在瀰漫，齒輪的轉動聲傳來，肯尼斯望着那張笑臉，以及金色的瞳孔。
“你在建立你自己的派系……利姆露閣下。”
他的眼神陡然銳利——“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是很危險的想法。”
“我一直都是貴族主義的堅定支持者。”
江睿聳了聳肩，陽光般的笑容照耀了陰影上，卻顯得更加深邃。
“你也看到了，無魔術刻印派系正在蔓延，魔術師殺手們的強盛正在崛起。”
“魔術師必須跟上時代的步伐。”
“我救了你兩次，肯尼斯閣下。”江睿貼近他的耳邊，輕輕呢喃：“在昨天晚上，起源彈就已經瞄準了你得腦袋，你以爲，是誰開的槍，又是攻擊的誰？”
“是你？！不對，你當時在現場……是葉？！”肯尼斯恍然大悟：“你的學生是一個魔術使！”
“實際上，雖然我是一個傳統的魔術師，但我其實蠻喜歡魔術使那一套的。”
“連你，也已經忘記了魔術師的理念和榮耀了嗎？”肯尼斯有些失望——
“並不。”
“實際上，不管是你，還是時鐘塔，都似乎誤會了什麼。”
江睿化爲一攤液體，緩緩流動到肯尼斯面前，探出一個腦袋。
“那就是從來沒有人想過，我之所以因爲興趣而行動，爲什麼不能是因爲，我已經，完成了魔術師的理念了呢？”
“爲什麼，我就不能是從根源……回來了呢？”
“根源……不可能……”肯尼斯不敢置信的反駁道：“到達根源的魔術師，無一例外沒有回來，就連魔術師的畢生所願也不過是窺得根源……”
“那麼，我換一個說法，窺得根源的魔術師，你知道哪些？”
“我來幫你回答。”江睿歪了歪頭：“寶石翁澤爾裡奇，平行位面魔法的魔法使。”
“蒼崎青子，時間魔法的魔法使。”
“同樣也是我的朋友，競爭者。”
水流輕輕撫上肯尼斯的肩膀。
“吶吶，青子成爲魔法使的時候，你猜，我在哪裡呢？”
“你……”他彷彿想到了什麼，蒼崎青子成爲魔法使，窺得根源的時間，正是十年前，魔法使之夜所發生的事情，而那時候！
也正是暴君利姆露的成名戰役！
“你跟她一起，窺見了根源？！”
“賓果，雖然只是看了一眼就跑……”江睿嘆了一口氣，很是失落。
當然，他都是在放屁！
如果見到阿賴耶的地方是根源的話，那他倒是去過，不過如果真的是根源內部，估計阿賴耶勉強還能撐住，他的話，估計一瞬間就被龐大的因果同化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用來忽悠肯主任呀。
“怎麼可能……你根本沒有學會魔法……”說到這裡，肯尼斯猛地恍然一怔——
“想到了？”
“世界五大法。”江睿伸出自己的小手，有些出神，表情真實極了！
“爲什麼我還要來參與這次聖盃戰爭？”
“魔術師協會的指令用來偏偏韋伯也就算了，用來騙你肯定是行不通的吧？”
“那麼我來告訴你實話好了。”
“我跟青子不一樣，我得到的魔法不完整。”
“而湊巧的是，聖盃戰爭的本質，根本是不是什麼願望機。”
“而是跟那個魔法，同樣的造物。”
“他就是第三法——靈魂物質化。”
“我十年前是這個樣子，十年後也是這個樣子，甚至幾千年後，還是這個樣子。”
江睿眯着眼睛，很是不滿：“我受夠了這幅樣子，連我的寶貝徒弟埃萊爾，再過幾年，都要比我高了。”
“我要將它補全，我要成爲第三法的擁有者。”
“我要成爲魔法使——利姆露，而並不是一個區區的君主。”
擦，這理由，我都快把自己說服了……江睿眼中精芒閃爍……說的他都有點心動了，心裡暗暗盤算獲得第三法的機率大概有多大……
而肯尼斯，卻已經完全相信了——
要不然無法解釋，目的性極強的利姆露爲什麼十年前突然跑來極東之地，而現在又出現在這裡。
而且，的確，十年以來，對方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到底想幹什麼？”肯尼斯的聲音有些嘶啞和顫抖。
“無他，拯救人理而已。”
清脆的聲音沿着風軌在房間裡緩緩旋轉，宛如動聽的清泉，流入肯尼斯的耳中，但他此時，卻有些懵逼。
怎麼還就突然拯救人類了呢？
你前面還野心勃勃，一副君臨天下的樣子。
下一刻怎麼就突然變成了一副爲了天下蒼生的聖人了……
肯尼斯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主要是，他身爲人類，怎麼不知道自己需要拯救？！
但即便心中仍然略有驚疑，肯尼斯仍然半晌後點頭，眯起眼睛：“那麼，僅僅是需要我將魔術刻印交給韋伯？”
“相信我，他會是一個很好的弟子。”江睿笑了笑“畢竟除去家族的傳承和性格，他的天賦有目共睹，而你也會獲得特恩佩斯特家族的友誼。”
“哦？你要清楚。”肯尼斯轉動輪椅，往回走，譏諷道：“即便你跟我說這麼多，我也不會背叛尤里菲斯閣下，我擁有自己的高傲。”
“當然。”江睿聳聳肩。
一臉的無所謂，他的意思，無非是今天這些話會傳到尤里菲斯的耳朵裡。
畢竟本質上，對方仍舊是尤里菲斯的女婿，哪怕，未婚妻已經死了。
但魔術師的利益從來不看重這一塊，更不看中未來！
不過，江睿本來就是打算藉着肯尼斯的身份，通知時鐘塔這一點的，要變天了，君主們。
準備重新洗牌吧。
尤里菲斯的確是實力龐大，時鐘塔內部的利益盤根錯節，但他也不差喔。
煤之魔女，蒼崎家的魔法使，久遠寺家的魔女。
最重要的是，他這邊站着……
阿賴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