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江睿可以確定，相比起小打小鬧，任何天使都能做到的“相位魔法”，九尾這個……是徹頭徹尾的降維打擊！
舉個例子，相位火花就是大家最開始接觸的降維打擊：
由於維度的原因，大部分科學文明掌控的降維攻擊是利用二向箔這類的具有侵襲同化周圍環境的二維現象片段武器，來強行感染目標周圍的環境，是它從三維強行轉化爲二維，也就是從空間性質強行轉化爲平面性質後失去了體積的概念，從而導致大部分三維文明無法生存從而滅亡，而實施者卻經過自身改裝適應了二維環境，從做到避免滅亡。
說到底，就好比市場一樣，你的某個產品瘋狂壓低成本，從而做到了超低價出售，而其他公司無法做到這一點，最後導致無法生存而破產，從本質上說，這並非是高層維度利用碾壓式攻擊打擊底層維度，而是如同那句“弱智會將你的智商拉到同一水平線，再用豐富的經驗擊敗你”一樣，是將自身降維，然後將環境也降維，迫使高維無法生存的一種手段。
低維打擊高維，纔是這種攻擊的本質。
這種攻擊方式的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因爲維度如果不同，是無法互相接觸和干涉的！
這一點是大部分科學世界的共識，也是魔禁世界的規則之一。
但在虛空中，降維打擊還有另一種模式——如果說一個宇宙代表一個世界的話，那麼虛空關聯了無數世界就引出了另一個概念，虛空中的勢力和技術千奇百怪不說，爲了滿足世界從一個宇宙變爲無限宇宙的利益，更是會開發出更多的技術和魔法。
類似於三千大世界，無數小世界的性質，讓更多統治了宇宙的神族和高等文明發現新地圖的同時，也提高了整體的力量層次體系，比如以前是征服星球和其他文明的種族，如今紛紛加入了控制世界的利益集團，而超凡空間就是其中一個類似的存在。
而世界層次的提升，能讓原本只是兩個層次不同的存在直接變爲了不在同一個認知範圍內，就好比兩個原本在一個頻道中的人，其中一個變爲了製作頻道的人，擁有了隨時砍掉這個頻道的權利。
這也就導致了在虛空中，降維打擊是另外一種含義，是真正的，徹頭徹底的高維度碾壓低維度的致命能力！因爲大部分神級文明都擁有控制，甚至製造世界的權能！
就比如九尾。
她竟然即時製作了一個微觀宇宙把芙羅蘭關了進去！！！還是以魔禁世界爲藍本？！
他曾經見過九尾在家裡無聊閒着沒事做微觀宇宙，調戲裡面飛速進化的文明和生命，但有一說一，能製作微觀宇宙和能不能把高緯度的事物丟進微觀宇宙完全是特麼的兩個概念好嗎？
好嘛，這就是高等種族的天賦嗎？還真是愛了呢！
江睿瞅了幾眼自己的個人面板，滿臉不忿的嘆了口氣，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忍住這一口氣，打開私聊就是一句：
“哼，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史萊姆也是會成爲高等種族噠！”
史萊姆啊史萊姆，幸虧你們出了我這麼一個特別的存在，可以爲你們正名。
“嗯？”收到私聊的九尾腦袋一歪，微微一愣道：“可是，等你踏入半神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史萊姆了啊……”
“哈？”
江睿轉過身，對上九尾那亮晶晶的星眸一臉疑惑。
而九尾……眨了眨眼睛同樣一臉疑惑。
大賢者看不下去了開口道：「給你科普一點常識，晉升本來就是生命層次的進化，而虛空中最基本的種族區分也是因此而來啊。」
什麼……意思？
「……就是隨着你的進階，低級種族必然會因爲生命層次的進化而淘汰，化爲更強的種族，最初的星靈種族也不是星靈，說不定只是一隻蟲子，懂了嗎？星靈只不過是它對自己成神後的種族起的名稱。」
「也就是說，你半神後說不定會是龍族，惡魔，甚至自己起個名字，但肯定不是史萊姆。」
“哦。”江睿沉思片刻，不服的擡槓道：“那我要是維持史萊姆的種族成神了呢？”
「那你也不會被虛空認爲是史萊姆的成員！！！你以爲新人類，宇宙人類，虛空人類都是怎麼來的？！！」
大賢者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無奈道：「就算你給自己的種族起名爲史萊姆，你的基因，傳承都讓你已經徹底跟最初的種族區分開來，是不會得到虛空其他種族的承認的。」
“哦……”
弄明白後的江睿回過神來，仔仔細細看了眼面前九尾精緻的小臉：“也就是說我沒辦法讓史萊姆正名了唄。”
淦！
難不成我大史萊姆一族就只能充當新手村的門面？！
“喂，你們還要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多久啊。”
震驚過後，蕾薇妮雅回過神來後看着兩人的互動不知爲何感覺有點撐，彷彿周圍整個世界都變得酸臭了起來。
戚——她恨恨的磨了磨牙，糾結片刻後還是忍不住打斷兩人的“眉目傳情”道：“雖然芙羅蘭中了相位火花後無法對你們造成什麼威脅，但我的術式是有時間限制的唉！！”
“你們在不快點就算能把它流放到其他相位，也無法殺掉她的吧？”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既然對方會降維打擊這種永久放逐的手段還要找她幫忙，顯然是鐵了心要殺芙羅蘭。
同時，蕾薇妮雅再度把九尾的威脅程度上調了一點點，嗯，天平再度傾瀉，九尾到了江睿的上方，說起來她現在也好糾結……看樣子江睿幾乎包攬了對內所有的話語權，但甚至擁有相位能力的九尾……怎麼看都不像是比江睿弱的樣子。
“嗯哼？”
江睿點了點頭，看向九尾道：“既然如此，就快點解決對方吧。”
“喔。”九尾應道，擡起了小手準備施法，這一幕瞬間就引起了江睿和蕾薇妮雅的興趣。
“如果我沒記錯，相位之間是無法互相干涉的。”蕾薇妮雅撓着下巴興致沖沖道，相位的概念實在不是什麼秘密，畢竟在魔禁中，天使就跟人間不是一個相位，所以如果天使想要干涉人間的事物，就必須自行進行降維施法，也就是天使墜落或者憑依凡人。
所以在蕾薇妮雅的認知裡，九尾的攻擊是沒有辦法攻擊到芙羅蘭的。
但這也正是前面說到的相位火花跟所謂的降維打擊的區別。
江睿捏着下巴，沒有絲毫擔憂，開玩笑，真正的降維打擊一旦成功實施，對方的死活基本上就在實施者的一念之間了好嘛！
這麼看來，相位魔法，實屬辣雞！
就像現在，九尾把對方拉進了自己製造的小宇宙，那麼九尾就是神明，可以書寫內部一切的規則和命運，只要稍微改個結局，芙羅蘭就會死在那個世界。
不過，九尾在聽到蕾薇妮雅的話後，耳朵一動，竟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有道理哈！”
只見星光凝聚，在她手中形成了一柄“雷神之錘”後，她回頭一笑：“但是你一定沒想過，天使之所以需要降臨，是因爲它們既不是上帝，也不能毀掉這個世界。”
“喂……”江睿突然想到了什麼，想要制止，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我能呀！”
說完，她擡起錘子對準了芙羅蘭所在的微觀宇宙，duang的一聲，就是一錘子！
轟！
整個才人工坊爲原點，一朵蘑菇雲緩緩升起。
……
封閉大廈一陣顫動，整個學園都市宛如經歷了七級地震一般劇烈的震顫了起來。
警報四起中，無數人流迅速有序的步入學園都市的地下防空洞，防止被突如其來，宛如核彈般的攻勢傷到。
在人流之中，佐天淚子和絹旗最愛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嚥了咽口水，趕緊步入了人流之中——
“隊長似乎……沒開玩笑。”
“他真的想要殺掉第二位——”
“哇，超過分的！！”
三人竊竊私語中的同時，剛剛關上亞雷斯塔的電話的吟吟青草站在公寓前，看着沖天而起的能量傾泄，以及突然出現在半空中張開雙翼的保護整個第七學區的艾華斯，驚愕的張開了小嘴……
她看了眼四周逃難的人，沒有一人看向半透明的天使，似乎她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她是故意的？
吟吟青草微微一愣，很快將這個想法甩出了腦中，再度看了一眼能量中心的位置，略微祈禱了一下希望江睿沒什麼事情後，她迅速趕往五大貴族女校的避難所——
不管怎麼說，這是個集體洗腦的好機會。
……
能量散去之時，亞雷斯塔第一時間往目標區域補充滯空回線的分佈，而以才人工坊整個原點，方圓將近一公里都是光禿禿的畫面，讓他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在算他這次虧了多少錢……以才人工坊爲首的生物智能和心理研究所園區幾乎全部消失，光是器材估計就要損毀幾百億……
更別說那些頂尖的研究人員了，至少……高達幾千人高級研究員的損失啊。
……
“……”被阿瓦隆保護的三人中，蕾薇妮雅已經徹底呆了，倒不是震驚這種級別的威力，堪稱核彈級別的威力說實話她揮揮手也能做到，但問題是，對方八成是故意的啊！
“世界級別毀滅的餘波，一旦控制不好估計會引來魔神的關注。”江睿也嘆了口氣，敲了敲九尾的腦袋，本來還想說兩句，但一看九尾原本紅潤的臉色多了幾絲蒼白，他又有些心疼的緩緩揉了揉：“你是想故意試探一下艾華斯的實力？”
九尾完全可以讓微觀宇宙從內部進行坍塌毀滅，而並非從外部直接進行高維度打擊引發一整個宇宙的能量爆炸……嗯，雖然她已經嚴格控制只流露了不到千分之一的能量泄露，但顯然，這部分能量如果不是艾華斯出手，已經足以將整個學園都市炸上天。
但這就是頂級序列5的實力，也可以默認爲半神和魔神的實力。
如果是全部的能量傾瀉，就已經不是學園都市還存在不存在的問題了，而是魔禁主世界還在不在的問題。
沒辦法，魔禁世界就是這麼脆弱，就連蕾薇妮雅火力全開都可以打破世界的一角。
“下次不要了，你是我們這一方半神以下最大的主力，萬一引起魔神的窺伺發現了就不好了。”江睿嘆了口氣，開口道。
能做到跟會去做是不同的。
就好比魔神們互相爭鬥會開啓異次元，蕾薇妮雅如果真的遇到全力出手的對手，比如亞雷斯塔也會互相默契的拖入異空間，如果在主世界動用這種級別的攻擊，這已經不是能力問題了，這是態度問題！這相當於觸犯了所有魔神共同的忌諱！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世界支離破碎！哪怕他們已經再跟超凡空間戰鬥，知道了外面有無數個世界！
畢竟戰鬥，不就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不受侵犯嗎？
“我好像，聽到了魔神這個詞彙？”
蕾薇妮雅在旁邊敏銳的扭過了頭。
要素察覺！
“你以後會知道的！”江睿沒心情再去編理由解釋，而是挑了挑眉看向九尾道：“屍體呢？”
他還真有些害怕九尾把芙羅蘭的屍體炸的連渣都不剩了！
“諾。”九尾眨眨眼，隨手掏出一坨被星光凝固冰封的肉體碎片扔給江睿後，吐了吐舌頭道：“一時沒想那麼多！”
“不過你越來越像霸道總裁了昂？”
江睿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喚出黑霧吞掉碎片後，翻了個白眼道：“這是隊長的職責。”
“引來魔神，不只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最關鍵的是可能引起整個世界任務的變化，以及打破超凡空間和半神強者們的佈局，到時候是好是壞，功臣還是罪人，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爲了防止九尾不滿，江睿還是多少解釋了一下，畢竟九尾再怎麼善解人意知書達理，也終究是個順風順水，成年就可以半神的“大小姐”，有錢有實力是真的，但“何不食肉糜”這種東西，不是性格好就能解決的。
說這句話的皇上先不說他愛不愛民，就算他愛民如子，但在他的意識裡，就沒有饑荒這個概念。
江睿擁有前世三十多年的經驗，剛進入超凡空間，不還是跌跌撞撞犯了不少錯誤？甚至被人算計了不少次，但說到底，也很好解決——多經歷一些，多教導一些就好了。
而這正是聯合者把她丟進超凡空間，以及找到江睿當保姆的原因。
“知道拉知道拉。”九尾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突然靠到江睿背上道：“結束了吧……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
“應該吧。”江睿定了定神，看了眼九尾——看來是真的有些乏力了。
這麼看來，降維打擊的先不說，但引爆一個小宇宙應該已經是九尾目前的比殺了，嗯，相當於半神的一擊嗎？
這樣看來的話，自己與她的差距倒也不是很大……
「你是從哪裡覺得你一個序列7跟一個序列5巔峰，只差一腳就半神的存在差別不大的？」
“？？？”
「膨脹了？」
閉嘴吧你！
另一邊，蕾薇妮雅看着靠在一起的兩人，有些牙疼。
真特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