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丹尼斯瞥了一眼江睿的表情，手往上一託，聳了聳肩膀：“你要知道，所有的普通人目前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吸引在了【超凡】兩個字身上。”
“有些事情，你要是表現的另類可不太好，我家小姑娘最近疑神疑鬼，看誰都像看super·man！”
“她沒懷疑過你？”
江睿彎起嘴角，看向窗外層層疊疊的人羣，可惜，並沒有找到那個往常熟悉的倩影。
“懷疑有什麼用。”
丹尼斯無所謂的捏了一抹磨好的咖啡粉，輕輕放在舌頭上品了品。
“我就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普通人，再怎麼懷疑，也不能憑空給我變出超能力吧？”
“普通人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擊殺那麼多的畸變體和救下那麼多人嗎？”
丹尼斯，是艾米麗派來對江睿進行常識性教導和進行管理的“心腹”，不過，在江睿看來，與其說是心腹，倒不如說是丹尼斯的性子使他無法拒絕舊日的領導以及同學的情誼罷了。
畢竟現在丹尼斯，江睿在查詢過檔案以後，得到的結果確實是“已註銷”。
也就是說，對方理論上也的確不再是守夜人，而艾米麗也曾經很大方的告訴江睿，目前他所在的職位，卻是就是曾經丹尼斯的職位。
機要秘書兼職一級行動審查官。
說白了，就是被貼身監督的臨時性獵犬，還沒轉正的那種。
相比起艾米麗，丹尼斯雖然從來不掩飾那赤裸裸的對艾米麗的厭惡，但往往評價和一些過來人建議卻顯得客觀公正，這讓江睿對其升起了不少好感。
江睿也問過艾米麗：爲什麼要讓一個討厭她的人來做他的領路人，這樣並不有利於她對他的管轄的時候，艾米麗的迴應也很簡單。
“討厭我的人很多，並不差你一個。”
她的聲音冰冷而又堅定，像極了一個固執的生活在自己世界裡的獨裁者。
也正如丹尼斯的評價一樣，江睿對此的看法完全一致：
哪怕知道對方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但也無法讓人喜歡起來，甚至不去討厭都難以做到。
當然，相比起艾米麗，江睿這樣問的原因更多的是出於對丹尼斯的好奇。
艾米麗雖然給了江睿一部分丹尼斯的檔案，但大多數絕密和詳細檔案都伴隨的“已註銷”徹底塵封……
但是不管是艾米麗對丹尼斯的過往緘口不言，還是在大賢者的幾次鑑定下，都確認對方並非超凡者的神秘下，都讓江睿感到好奇。
而江睿如今也明白了丹尼斯在他回來的時候那一聲“我差點死了”也並非開玩笑，而是確有其事。
丹尼斯僅僅使用守夜人的制式裝備，愣是擊殺了兩位數的畸變體，救下了三十多人。
而他陷入危險的境地，也是爲了一個孩子，同時應對四名畸變體的圍攻。
這種身手，你告訴我你是一個普通人？
“總覺的你話裡有話。”
丹尼斯搖了搖腦袋，笑道“想問什麼就問吧，既然作爲帶路人，傳授的經驗，可都是來自赤裸裸的傷疤。”
“沒什麼，我就是好奇一下你的過往……”
“過往？”
丹尼斯擡起腦袋，左手拇指頂着下巴，搖頭苦笑了一聲：“所以啊。”
“作爲過來人最大的建議，還是建議你給自己留條後路。”
“守夜人人雖好，不像鐵王座和地下勢力充滿鬥爭，但在艾米麗手底下討生活，你就必須做好隨時會被放棄的準備，雖然她會盡可能的保護你……但那種保護，有時候，還不如不要。”
“什麼意思？”
江睿好奇道：“她算計了你不少次？”
“也談不上算計，她沒走之前，甚至連我的上司都算不上呢。”
丹尼斯自嘲般的笑了笑：“大部分只能說是互相成就吧，你現在的職位，審查官是我的，至於另一個嘛。”
“全稱爲紐約市守夜人獨立分局秘書處機要處理人員，說白了，就是局長的秘書。”
“你猜猜，當初是誰的？”
丹尼斯用極快的語速說出全稱，一時讓江睿有些發發懵：“不會是……艾米麗吧？”
“對咯，之前，艾米麗的在你的位子，她走之前，上上任局長，就被她搞到去體驗基層去了。”
“在紐約，全體上下那麼排斥艾米麗不是沒有原因的，雖然守夜人勢力不小，但對於權力鬥爭，一向都是鐵王座的天下，一羣軍人，拿什麼跟一羣心臟的閘總鬥？”
“結果，她在紐約最後一場案子，成就了自己。”
“算計了所有人。”
“勢力大洗牌，鐵王座被她搞得翻天地覆。”
“包括你？”
江睿倒吸了一口涼氣，媽媽咪啊
這女人這麼可怕？
“這不廢話，不包括我，我能淪落到這種境地？”
丹尼斯嗤笑一聲：“咖啡師？”
“你應該還能看到這個稱呼，但現在更多人的喜歡叫我獵犬，至於背後，更多的是叫走狗。”
“艾米麗兩年前離開的紐約……對吧？”
江睿略微沉思，在瀏覽的守夜人的內部記錄的時候，他看到過有關那次事件的大概描述，類似於歷史裡程碑之類的記錄。
不過礙於權限，他沒有辦法瀏覽詳細的案宗。
倒是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那就是那次艾米麗的一意孤行，也是守夜人都承認唯一的黑點，就是艾米麗爲了不犧牲自己人，徹底放棄了選擇幫助守夜人一邊的野生勢力。
所以……
江睿手指輕輕敲了下桌子，瞥了眼丹尼斯……
“你以前……身份是什麼”
審查官，作爲最低級的獵犬並不像軍隊正式人員那樣秩序歸隊，而是一般都以自己的身份活着，收集信息，等待徵召或者主動貢獻力量，但也同樣，會有不俗的獎勵。
“郵差。”
丹尼斯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江睿恍然。
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所謂郵差，是指遊走在不同勢力，或者黑道和白色勢力之間，傳遞信息，進行交易指派的人員。
而這種人，往往活不長是一回事，但信譽好的，也不會有人願意動，畢竟找一個信譽好的郵差很難不說，關鍵是郵差這玩意，情商高的，說不定跟很多大佬有關係。
這倒是也能解釋爲什麼丹尼斯伸手比一般守夜人還要好，郵差嗎……
身手不好的，也活不到信譽出名的那一天。
如此說來……丹尼斯肯定認識不少超凡者，情報信息收集能力也很強，艾米麗找他作爲副手，也就說的過去了……
可還有一個問題……
“你爲什麼會變成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