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朱驥飛快地端着一壺酒進來,那酒清香誘人,但衆人均知道這酒裡不是下了孔雀膽就是鶴頂紅,楊聰等人均想:喝了這毒酒是死,不喝也是死,乾脆就不喝,還能多殺他幾個官兵,說不定還能闖出去。衆人心裡都是一般的心思,魯長老等都暗暗準備,只聽楊聰的一聲令下,便動手擒那朱佑樘做人質。楊聰也知道這酒裡定下有劇毒,如果一喝下去,這毒酒發作,衆人即使不當場斃命,也會死於他們的亂刀之下,心裡打定就是不喝他這毒酒了。只要這朱佑樘一翻臉,衆人即動手擒住他,也不管什麼犯上做亂了。
朱驥端着那壺酒到那了朱佑樘面前,朱佑樘親自斟了六杯酒,朝楊聰等人笑道:“來!各位今晚救駕有功,朕都賜一杯酒。”說着他自己先拿了一杯酒在手裡,朱驥便端着其餘的五杯酒到楊聰等人的面前。楊聰等人此時已經鐵了心,哪裡還會喝這毒酒,楊聰朝朱佑樘鞠躬道:“草民等已經不勝酒力,請皇上見諒!”楊聰卻是不拿那酒。朱佑樘見此情景,他先是一愣,似乎看出了楊聰等人的心思,笑道:“好!那朕先飲!”說完他一仰脖子,把那杯酒喝乾了,然後他把空酒杯對着楊聰等人笑道:“楊公子,這回你該相信朕了吧!”楊聰等人心裡哼了一聲,均想:你喝的自然是美酒啦,但其餘的五杯卻是劇毒無比的毒酒,一喝下去便一命嗚呼了。
衆人均是老江湖,知道這酒壺中有夾層,外層裝美酒,內層裝毒酒,壺柄上有機關,即兩個小小的通氣孔,分別連接內外層,壺嘴也連接着內外層,如果按住上面的小孔,外層的美酒就被吸住了,他倒出來的則是毒酒,如果按住下面的那個小孔,內層的毒酒被吸住,倒出來的則是外層裡的美酒,這種小機關自然瞞不了衆人。楊聰等人仍然不拿那酒,楊聰硬生生地道:“皇上,草民等確實已經不勝酒力,請恕罪!”那朱佑樘聽了,頓時臉色不悅,他朝楊聰等人掃視了幾眼,衆人也暗暗握住了暗器,都不說話,此時連空氣也僵硬了起來。那朱佑樘朝楊聰看了一眼,嘆道:“楊公子,你是懷疑這酒中有毒麼?”
楊聰道:“草民不敢!”心裡卻想:你這點鬼把戲,也想哄我們麼?只可惜我剛纔瞎了眼,救了你這歹毒的狗皇帝!那朱佑樘突然高聲道:“朱大人,把酒端過來!”衆人均嚇了一跳,知道他要翻臉了,正準備動手,楊聰心想:此時我們五人,即使廳外有千軍萬馬,我先制住這朱驥,不怕你飛上天!只見朱驥惶恐地端着那酒到他面前,朱佑樘一伸手端起一杯酒,仰頭便飲幹了,接着他一摔手,那酒杯便“啪”的一聲碎到了地上。衆人均嚇了一跳,那朱佑樘一杯飲盡,接着一伸手又把一杯酒喝乾,也是“啪”的一聲把酒杯摔碎,他一口氣連連把剩下的五杯酒飲幹,連連把五個杯子摔碎,纔看着楊聰等人。楊聰等人見此情景,也都驚呆了,一時間忘記了動手。那元彪和南宮宇兩人聽廳裡的動靜,早已帶人衝入了廳裡,他見那朱佑樘沒下令,也不敢動手擒拿衆人,卻是把廳門堵住了。楊聰等人見元彪等人衝了進來,也迅速握住了兵器,朱驥也迅速攔在了朱佑樘的面前,雙方劍拔弩張,場面頓時緊張了起來,空氣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楊聰正待要搶先下手向朱佑樘撲去,只見朱佑樘朝元彪等人喝道:“誰叫你們進來的!都給朕退下去!”元彪等人聽了,見朱佑樘一臉的威嚴,嚇得連忙退出了廳外,楊聰這才鬆了一口氣。朱佑樘朝楊聰看了看,嘆道:“楊公子,朕與你一見如故,一直一來,從來沒有人敢像今晚一樣對朕說話,與朕坦誠說話,朕喜歡你的坦誠,因爲朕從來沒有今晚這麼開心過,是你使朕很開心,朕也從來沒有經歷過像今晚這樣危險的處境,是你救了朕,朕只想把你當做朕的朋友,朕雖然貴爲九五之尊,也希望有一個能說心裡話的朋友,可惜……。”朱佑樘嘆了口氣,便轉過身不看楊聰等人,他頭也不回地道:“朱大人,你送楊公子他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