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也早有防備,秦瓊虎欺身上前之時,周奇便頭一側,一拳呼地擊出,只見他粗大的拳頭如同一個大鐵錘一般,砸向秦瓊虎的“人中穴”,衆人只見他肩膀上的肌肉隆起,如老樹根盤根交錯,知道他的膂力過人。秦瓊虎識得厲害,只得側身一閃,飛起一腳踢他的眼睛,他不敢與周奇硬拼,拳腳招招往他的眼睛招去,這眼睛乃人體最薄弱的部位,什麼硬功夫也練不到眼睛上去,因此這眼睛便是這周奇周身的一大要害,但衆人均知道,若不是敵人或仇人,雙方動手均很少往別人的眼睛上打去,因爲如果一不小心傷了對方的眼睛,那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但這秦瓊虎一動手竟然就朝自己師弟的眼睛招去,可見此人心狠手辣。周奇也盡力保護自己的眼睛,同時鐵拳呼呼擊出,隱含風雷之勢,威不可擋。
周奇也恨這秦瓊虎出手陰狠,出手也不留情面,一招“雙風貫耳”猛擊他兩邊的“太陽穴”,人如果被擊中了太陽穴,輕則昏迷,重則死亡。秦瓊虎見他的雙拳擊到,突然雙手變掌切到他的手腕之上,周奇只覺得手腕隱隱發痛,雙手停了片刻,仍然揮拳而出劈了過去。秦瓊虎一掌切到周奇的手腕之上,只覺得好像劈到了堅硬的石頭上一樣,痛得手腕發麻,他連忙跳開去,左掌側擊向周奇的右肋,右手變掌爲指戳他的眼睛,同時掌出身移,飄忽不定。周奇一拳緊似一拳,呼呼生風,如排山倒海般,而秦瓊虎遊身奔走,掌指交錯,也破空呼嘯而出,顯然內力充沛驚人,雙方竟然再不容情了。周奇的鐵拳如鐵錘擊巖,巨斧劈山,而秦瓊虎掌指交錯變化,精妙無比,攻其必救之處,兩人頓時打了一個旗鼓相當。
這周奇的鐵拳威猛,渾身又練有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一時間倒佔了上風,秦瓊虎只是與他遊身奔走,伺機進攻,但他身手靈活,周奇的鐵拳也砸不到他的身上。兩人鬥了五十多招,也未分出勝負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秦瓊虎以逸待勞,而周奇的體力消耗過大,照這樣下去遲早就會輸在他的手裡。果然,過了一百多招,周奇已經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了,秦瓊虎趁機搶攻,只見他欺身上前,兩指戳向周奇的眼睛,周奇大喝一聲,雙拳用盡力氣擊出,他哪知道這秦瓊虎這招乃是虛招,是誘敵之計。周奇果然上了當,只見秦瓊虎飛快地飛起右腳,踢向周奇的左膝蓋,周奇頓時被他踢中,疼得直冒冷汗,感到左腿痠軟無力,秦瓊虎趁機又一個地堂腿,周奇被他的腿掃中,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秦瓊虎趁機又飛起一個鴛鴦腿,周奇躲閃不及,一個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好久才爬了起來。秦瓊虎奸笑道:“周師弟,承讓了!”說着他上前假裝去扶周奇,沒想到周奇一個摔手,差點把他扳倒,秦瓊虎連連退了幾步,便只是冷笑。
方世傑笑道:“周師弟,你輸了,這掌門可當不成了,你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吧。”秦瓊虎見趙小豐和卓一華仍然在打鬥,便暗暗高興,他獨自回到座位上坐好,他知道兩人打得越久,對他就越有利,便假裝在一旁觀看。周奇輸了,心裡便有了一肚子的氣,他哪裡不懂得這層深意,便大聲叫道:“好了,你們兩個不必再打了,留點力氣來與你們秦師叔爭這掌門人之位吧!”秦瓊虎聽了朝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周奇裝作沒看見。卓一華與趙小豐都沒有使出全力,因此一時間誰也分不出勝負來,卓一華聽到了周奇的叫喊,頓時醒悟過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趙小豐的對手,全靠趙小豐暗中相讓。
他見趙小豐一拳擊出,便一拳迎上,假裝踉踉蹌蹌地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叫道:“哎喲!”說着假裝揉揉自己的手腕。趙小豐見了吃了一驚,連忙上前來扶卓一華,關切地問道:“卓師弟,怎麼樣?都怪我出手太重了,傷着了沒有?”衆人都看出卓一華是有心相讓趙小豐,他這摔交的動作也演得太差勁了,但衆人和華山派的人見這兩師兄弟互相關心,如同手足,而周奇和秦瓊虎兩人卻生死相拼,一個個心裡早已對兩人佩服不已。卓一華假裝摔得很重的樣子,任由趙小豐扶了起來,一拐一瘸地走到座位上。秦瓊虎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問道:“卓師侄,沒摔斷腰吧?”衆人知道他這是在諷刺卓一華有意相讓,更是不恥他的爲人,卓一華也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卻裝作不知道,道:“多謝秦師叔關心,只是傷了點皮。”秦瓊虎哼了一聲,便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