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京城原來是明朝的開國國都,明成祖奪取了侄子建文帝的皇位後,怕朱元璋和馬皇后的靈魂找他算帳,便把都城遷到了北京,這舊皇宮便成了行宮,也成了朝廷的欽差大臣或皇親國戚到南京居住的臨時官邸。魯長老見這些轎伕擡着轎子健步如飛,知道他們的身手不凡,定是錦衣衛的人喬裝而成的,但衆人此次是去赴宴席,因此也不怕。那轎子拐了幾個衚衕,卻在一間高大的院子後門停了下來,那四個大漢引着衆人入了院子,朱驥夫婦早已在院子裡相迎。
楊聰見這院子豪華氣派,門窗均雕鏤着花鳥,地上鋪着大理石,屋檐雕龍飛鳳,非普通人家所能比,而且院子戒備森嚴,鴉雀無聲,四周站立着許多家丁裝扮的人,楊聰等人知道這些人是錦衣衛的人或官府中的人,朱驥見楊聰幾人進了院子,笑道:“楊兄弟,我還以爲你不敢來呢!”楊聰笑道:“豈敢!豈敢!既然朱大哥和大嫂盛情邀請,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只好放下啦!而且今晚是大嫂的手藝,就更要來嘗一嘗!”那於承珠出身名門,而且與江湖中的人打交道慣了,也不介意,笑道:“既然如此,楊兄弟與各位今晚就多喝幾杯,嚐嚐我燒的菜,只是我的手藝不好,可比不上外面酒樓的手藝,可別見怪啊!”朱驥夫婦引着衆人入了客廳,楊聰見這客廳鋪設豪華,地上鋪着大紅地毯,四周明燭高照,焚燒着檀香,幾個丫鬟也是穿着華麗,豔麗動人。
楊聰和衆人見此情景,都是一個心思,楊聰心想:這朱驥盛傳爲官比較清正廉明,看來是徒有虛名,譁衆取寵,看他今晚落腳之處,極其奢華,可見這朝廷中的人就沒一個是好貨。衆人暗暗後悔救了這朱驥,害得丐幫與彌勒教結下了冤仇,朱驥夫婦沒有看出衆人臉色的變化,極其客氣地恭請楊聰等人入了席。楊聰見這滿席的酒菜盡是山珍海味,極其鋪張,衆人頓時又吃了一驚,瞧這些酒菜,非常人所能烹調出來的,單是這一桌子的酒菜,至少也要幾百兩銀子。楊聰吃驚地道:“朱大哥、朱大嫂,你們這是何意?不是說燒幾個小菜嗎?”朱驥朝衆人笑道:“楊兄弟,其實這些菜都是從外面的酒樓購回來的,我們怕請不來楊兄弟和各位英雄,因此撒了一個謊。”
那於承珠也笑道:“楊兄弟,請你別見怪,老實說,我這幾年享了些清福,這燒菜的功夫也生疏得很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用來待客,因此只好出此下策啦!還請楊兄弟不要見怪纔好。”楊聰嘆道:“這一桌酒席少說也要幾百兩銀子,招待我們未免太鋪張浪費了些。”朱驥笑道:“縱然它價值千金,也難抵衆位相救愚夫婦性命之情。”楊聰等人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便對兩人略有了好感。朱驥夫婦親自輪流給衆人斟酒,兩人極力稱頌楊聰幾人的相救之恩,卻不提其它話題,衆人酒過幾回,吃了一回菜,只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走到朱驥的跟前,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了些什麼,便退了下去。
朱驥便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朝楊聰道:“楊兄弟,今晚你大哥和你大嫂做東請衆位喝酒,其實是借花獻佛,我們夫婦借居在這裡,這些酒菜其實都是這家主人置辦的,這家主人聽說楊兄弟等幾位英雄在此喝酒,想過來與楊兄弟喝幾杯,不知道楊兄弟是否介意?”楊聰聽了,頓時吃驚不小,單從這桌酒席來看,就知道這間屋子的主人不是商賈鉅富,就是朝廷的要員或退休的官員,衆人此時已經吃了他的酒席,哪裡還好意思拒絕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