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擋阿克蒙德,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甚至可以這麼說,敢做下這件事的人,基本上都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的。
一如之前的聯軍高手,每一個都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來阻擋阿克蒙德的。
如今杜騰居然孤身前來,而且於第一次見面是的境況完全不同,那是的阿克蒙德,對他就像是對着一個玩意兒,只是隨手揮走罷了。而現在,阿克蒙德怒火已生,這時候還敢單獨一個人擋在他面前,他絕對不會留手。
不過這樣也好……因爲杜騰也不準備留手了。
經過之前的那一戰,他也基本上已經確認了此時的他和阿克蒙德之間的差距。
只靠艾澤拉斯得到的這一身戰士力量的話,他百分百不是阿克蒙德的對手,這一點無可厚非,畢竟他只是英雄級,而對方已經是半神級別甚至是更高了,區區英雄級,確實不是對方的對手。
“那我,就拿出更強大的力量吧……希望,能讓你滿意。”
杜騰冷笑一聲,右手猛地一抖,手中巨劍轟然落地,狠狠的插入了土地之中。
然後他輕輕的揉動着手腕,活動着腳腕,脖子扭一扭,發出了嘎嘣嘎嘣的脆響聲。
老實說,他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跟人動過手了,作爲分魂,他知道主魂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一方面是儘可能的改變這個世界,一方面,又是要獲得更多的力量。
神使很難對付,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畢竟那是主神的左右手,一個主神掌握了多少世界,裡面有多少強大的能力和功法,這些神使基本上是全都有掌握的,而且還不是普通版本的那種,不管什麼功法能力,一旦進入神使的手裡,必然是用神力催動的,威力和原版的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想要擊敗神使,力量必須要足夠強,能力也必須要足夠多,須知很多能力都是有相剋效果的,如果能力的種類數量不夠多,被對方剋制住,那就太危險了。
曾經在海賊世界和神使的驚天一戰,老實講,對方並沒有拿出太多的能力。或許是不屑吧,畢竟當時的杜騰實力就算強又能強到哪裡去呢?說到底,他這一身的本事還是從各個世界搶來的,也沒有一個完整的體系,各種能力之間互不統屬,有時候甚至還會有所衝突。
他有心改變這種狀況,最好是能讓自己的能力精簡併且加強,又一個能不斷變強的體系,總比現在這樣散亂無章的要好。
可惜,神使就如同懸在頭頂的鍘刀,讓他不敢有一時半刻的鬆懈,也根本沒時間整理自身的力量。不管有什麼想法,暫時還是先放下吧,什麼時候能斬殺身後的跟屁蟲,不,哪怕只是打成平手,他也才能抽出精力抽出時間去整理自己的力量體系。
現在的話,還是先儘可能的提升自己的戰士實力吧。
而想要提升戰士職業的力量,其實沒有更好的辦法,說到底,英雄級基本上就是人類這個種族的極限了,想要再有所突破,那真是難上加難還乘以個難的n次方纔行。整個艾澤拉斯的歷史上,以人類的身份突破了英雄級,達到了更高層次的,也只有寥寥幾人而已。可他們的身份,毫無疑問全都是提瑞斯法議會的守護者,而且就算是守護者,也是一代強於一代,每一代守護者死亡時,都會將力量傳送到下一代的體內,一代又一代積累下來,當量變終於達到質變的程度時,已經過去了很多代。
而且這一代代的傳下來,力量積累了不知道多少,纔好不容易產生了質變。
這還是魔法師,魔力的修行,本身就比戰士要容易得多。
都說魔法師比戰士難修行,那只是指初期,修行的初期魔法師確實比戰士要難,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魔力是一種玄而又玄的力量,遠不如鍛鍊身體那樣簡單。但到了中後期,雙方的地位就變了,戰士的提升道路太簡單,就是鍛鍊,雖然同樣是量變產生質變,但太艱難了。
任何鍛鍊過身體的人都知道,從一個四肢不勤的人練成肌肉小成,實際並不難,就算練成一個小號的健美先生難度也不大,但如果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就太難太難了。
魔法師則相反,入門困難,但入了門之後就是單純的積累魔力了,整個過程,可比戰士要簡單多了。
而且即便如此,超脫了英雄級的強者,每一個時代也僅有一人罷了,那麼相對提升更加困難的戰士呢?一個都沒有!
艾澤拉斯的實力體系很有意思,越是強大的人,體型就越大。不僅僅是力量更強,體量也更加龐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容納更多的力量一般。
看看吧,所有在艾澤拉斯大地上行走過的半神們,就沒有一個是小個子的,除了提瑞斯法一系的守護者,其他所有的半神,無不是身如小山一般。
巨大的身體,賦予了他們更加強大的力量,才能讓他們成爲半神級的強者。單純的能量並不足以支撐英雄級的強者更進一步,只有加上體量帶來的力量,才鑄就了一個又一個半神級別的強者。
不過杜騰倒是想到了改變辦法,那就是能量壓縮。
能量壓縮在很多世界都非常常見,單純的堆力量,實在是有些低級。而艾澤拉斯的強者們,上至薩格拉斯,下至河邊的魚人,似乎對能量壓縮都沒有什麼概念,他們就是一味的堆能量,不停的堆,這種修煉方法的效果實在是效率太低了,杜騰覺得自己應該利用其他世界的理念來修行了。
關係到戰士的話,那就是不斷壓縮體內的血氣之力,血氣之力原本是存在於每個細胞之中的,就如同火影世界的查克拉一樣,隨用隨取,並不專門利用特殊方式進行壓縮。
杜騰思考過很久,他決定用天龍世界學來的丹田儲能的方法來儲存血氣之力。
不過血氣之力可比查克拉頑固多了,通常只有使用特殊招式的時候,才能激發出一些血氣之力來,目前他還沒找到主動提取血氣之力的方法,所以他決定利用這一戰,來儘可能的儲存力量。
阿克蒙德,絕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
海加爾山的惡魔還在艱難的抵抗着兩軍的夾擊,如風浪中的小舟,隨時都可能被掀翻。
而在山頂之上,杜騰已經將身體活動開來,最後他在原地跳了兩下,望着不遠處正好整以暇瞪着自己,用戲謔目光望着自己的阿克蒙德,嘴角突然翹起。
刷!
杜騰的身形陡然消失。
“這是……”
阿克蒙德的瞳孔驟然緊縮,他渾身的肌肉下意識緊繃,環抱着的雙臂緩緩鬆開。
“是瞬移?還是……不好!”
根本來不及多想,杜騰已經出現在他的胸腹之間,速度之快,他完全沒有捕捉到對方的身形。
“怎麼可能……”
阿克蒙德一臉震驚的瞪大雙眼,看着那個渺小的人類,一點點將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腹部。
阿克蒙德不明所以,這樣輕飄飄的貼上來……
“鐵塊·碎虛掌!”
杜騰的聲音緩緩響起。
然後……
咚!
一股無法描述的沛然大力陡然發作,阿克蒙德胸腹間的肌肉猛地塌下去了一個巨大的掌印,幾乎是杜騰手掌大小的數百倍。皮膚和血肉全部塌陷了下去,骨骼甚至都發出嘎吱嘎吱的碎裂聲。
阿克蒙德雙眼幾乎都要瞪爆,他不敢置信的長大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噗!
但最終,他只能噴出一口墨綠色的鮮血。
“這不可能……”
他的瞳孔激烈跳動,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面前的凡人,如此恐怖的力量,如此猛烈的打擊,他從未感受過,甚至從未在他的身上發生過。他的身體,也從未遭受過如此猛烈的打擊。
那龐大無比的身軀,都被這一掌打得微微離地,騰空而起,最終重重落地。
“咳咳……咳咳……可,可惡,你到底是……什麼人……”
阿克蒙德跪在地上,一手撐着地,一手捂着被擊中的地方,然後猛地擡起頭,表情猙獰的望着杜騰,嘴角還帶着鮮血。
“那是什麼!那絕對不是你應該擁有的力量!你到底是什麼……”
“廢話真多!”
杜騰冷笑一聲,身形陡然一閃,一如之前一般,出現在阿克蒙德的臉側。
他一條腿高高擡起,居高臨下的望着阿克蒙德。
阿克蒙德的瞳孔緩緩的轉向杜騰的反向,轉向他高高擡起的腿,轉向這個螻蟻一般的凡人……
轟!
一記重重的高擡腿狠狠砸下,阿克蒙德整個腦袋化作了一道虛影,然後狠狠砸在了身下的山石之中。堅硬無比的岩石轟然炸裂,無數的隨時如子彈般朝周圍暴射而出,搭在不遠處的山壁上,居然一顆顆的鑲嵌了進去。可見這些隨時的力量是何等恐怖,這還是因爲撞擊而濺射出來的碎石,那撞擊的力量……有會是何等恐怖!
“啊!!!”
下一秒,阿克蒙德陡然跳起,他怒吼着,將頭頂的雲層都震散。
“凡人,這是你逼我的!”
他鼓起全身的力氣,轟然一拳砸落,朝着杜騰的位置狠狠砸去。這一拳的力量全面超越之前,可見之前即便打得那般慘烈了,阿克蒙德依舊沒有拿出在這個世界的最強力量。如今面對猛然爆發的杜騰,他不能,也不敢繼續有所保留了。
不過很可惜……
啪!
一聲脆響,巨大的拳頭陡然停下,一隻小小的手掌輕飄飄的擋住瞭如此恐怖的一拳,拳掌相交爆發的衝擊波,更是沿着兩人交鋒的位置朝周圍猛然擴散。
“這怎麼可能……”
阿克蒙德渾身都微微的顫抖起來,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明明已經拿出了最強大的力量,當然這股力量本身已經被封印了很多,但就算是被封印,他的力量還是無比強大的。可就是如此強大的力量,居然被人如此簡單的擋了下來,這還是之前被自己隨意拍飛的蒼蠅嗎?這還是那個……讓自己根本瞧不起的凡人嗎?
“呵呵。”
杜騰輕笑一聲。
“有什麼不可能呢?阿克蒙德,莫非你意味,只有你來自宇宙嗎?”
“你說什麼……”
阿克蒙德的瞳孔驟然緊縮,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不過很顯然,杜騰並不準備告訴他這句話的更深層次的含義。他只是緩緩的擡起了另一隻手,指尖,對準了阿克蒙德的心臟。
只是簡單的想了想之後,他又微微的偏了一下手指。
“指槍·破天。”
嗡——
一股低鳴聲響起,幾乎是聲音響起的瞬間,一道光芒轉瞬即逝,瞬間劃過虛空,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就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數千米的痕跡。只不過淡淡的,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根本看不到的。
阿克蒙德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傻傻的看着杜騰,看着自己面前已經消散的那道光,然後微微轉頭,再看他的肩膀,那裡,不知何事,已經多出了一個透明的空洞。
緊接着,劇痛才陡然傳入他的大腦。
“啊——!!!”
沒人能想象,這個惡魔領主的慘叫是何等的恐怖。下面正在交戰的三支軍隊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茫然的擡頭望天。
泰蘭德和瑪法里奧迅速跑到臨時指揮所的外面,一臉驚愕的望向海加爾山的山頂,瑪法里奧的手中還拿着一個小小的管子,一巴掌寬,微微有些弧度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
他下意識的問道,也不能說是在問誰,他只是下意識的反問。
“是利姆,利姆·格雷邁恩,吉爾尼斯王國的王子,難道他做了什麼讓那個惡魔痛苦不已的事情嗎?”
泰蘭德也一臉的茫然和驚訝,她同樣不知道自己在問誰,就是本能的問了那麼一句。
兩人的問題根本得不到答案,他們只能一臉驚愕的望着高峰,望着那個隱約可見,卻在瘋狂跳動的龐大身軀,以及他面前更加微小的那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