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兩天時間之中,段凌和楪祈藤崎町的家——被段凌美其名曰‘愛的巢穴’的地方呆了足足五天。
在這段時間之中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好消息就是楪祈的腳傷在供奉院私人醫生的幫助之下,終於是恢復了正常,由於傷的比較嚴重,所以五天的時間是不可能好利索的,但是正常的走路散步倒是可以了。
壞的消息,不,說起來也不能說完全是壞的消息的消失是,在這段時間裡,以段凌女朋友自詡的校條祭可是沒有給段凌打電話。雖說段凌一再強調自己完全是有事情外出而已,並不是不回去了,但是校條祭不知道也沒說從哪個好友那裡聽來了戀人之間保持友誼的方法——電話粥。當然,段凌就算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一般是由於家庭之中負擔驟然沒有了之後,學業恢復正常,也不用去什麼紫京城幹些,咳咳,少兒不宜的事情的大班長草間花音了。
五天,整整五天,段凌都要陪着校條祭在晚上9點左右的時候開始一小時的電話粥。好吧,段凌終於承認女性的強大了,他都不知道,在這五天,每天固定的一小時之中,校條祭到底是如何找到話題的,而且這些話題之中沒有一個是重複的。
女性強大,她們用兩個y染色體鑄就了只有一個y染色體的男性無法鑄就的事實,每次和校條祭煲‘愛’的電話粥完畢,段凌都會手腳發麻,口吐白沫以至於楪祈這段時間總認爲段凌是不是染上了什麼說不得的疾病,段凌肉牛滿面,自然不會和楪祈說自己僅僅是爲了應付一個女孩子的電話絞盡了十萬八千億的腦細胞而已。
段凌忽然明白,也許自己還是那個搞定不了女生的宅男。不過在煲電話粥的日子裡,段
凌雖然頭疼不已,但是校條祭卻是很開心,自認爲得到了所謂的‘戀愛高手’,‘花叢女神’,‘神的化身’,‘上帝戀人’等等無敵而又牛x,淫蕩而又猥瑣的頭銜於一體的自稱偉大無私正直善良的大班長草間花音的真傳,而且還有了一種段凌終於不會被他人搶走了,再也不會變心的喜悅,看來以後還要多和‘高手’草間花音交流交流。
段凌不會知道自己的噩夢僅僅是剛剛開始的,若是段凌能夠再點預判出來,一定會堅決制止祭和草間花音這個‘可恨’的女人之間的聯繫。
“喂,花音啊。”
“啊,祭啊,有什麼事情麼?”
兩個女人之間的電話,通常是比男生之間頻繁的許多的。男生的友誼是運動上的友誼,而女生之間的友誼,則是始於被男生不能夠理解的電話和逛街。
“今天和段凌的聊天很成功呢,他很高興的樣子。”
“祝賀祝賀呢,到時候祭你結婚了,一定要請我去當伴娘!”
“好哇好哇!”
“唔,祭,既然戀愛初級階段已經開始了,那麼就要繼續接下來的計劃了——戀愛上升階段的攻略!”
“哈?花音你稍等哈,我去那一個筆記一下。”
……
段凌還不明白,自己已經成爲了某個敵人的獵物了。
當然,段凌不只是成爲了一個人的獵物。
“哼哼,段凌,段凌,我要讓你好看!你這個壞蛋!”近衛香織一片一片撕着手中的紙巾,詛咒着,‘女僕小姐’身穿着白色的居家休閒白色女士小襯衣,下半身是寬鬆休閒的高等絲質長裙。
“孩子她爸,咱女兒這幾天出什麼事情了,我聽說好像和一個叫段凌的有關,是不是咱們女兒的對象?”
“段凌……嗯,段凌?咦,好像在哪霨哪裡聽過。嘶,想起來了,在理事會議上理事長特意提到過!”近衛昂一排腦門,“難不成這小子和我們女兒有交際?”
“可能是在交往也說不定!”近衛香織的媽媽說道。
“嗯,看來是得查查了。”近衛昂鏡片之中閃過一抹亮光。
……
麻煩,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到來。
當然,還有一件讓段凌唯一覺得有趣的事情,【葬儀社】的人企圖來這個小鎮‘接’楪祈,不過都被供奉院佈置的人員給打了回去。
幾次挫折,【葬儀社】也就沒有動作了,似乎也知道對方對楪祈並沒有惡意,並沒有下手,楪祈的聯繫工具,代號爲fyu-neru的小型昆蟲機器人在段凌取出虛空基因的時候已經毀壞了,所以她暫時也沒有聯繫【葬儀社】。
而且在這幾天的日子之中,段凌倒是一直讓楪祈驚喜不斷。
由於一直被看作替代品,所以楪祈唯一的精神慰藉就是唱歌,而且她本人也成爲了一個網絡的知名歌手。而段凌在這段時間之中,一直讓楪祈驚喜的是,每天固定不變的,一直會有一首歌曲!
每首歌曲都是經典!
更神奇的是,這些歌曲竟然沒有一首是她知道的!也就是說,這些歌,完全是新歌,而且都是段凌寫的——段凌很自然的把21世紀的某些東西竊爲己有了,絲毫沒有羞恥感,或許,能夠讓段凌有羞恥感的東西,只有與女生之間的羞恥play。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楪祈默默唸着,按照段凌哼給自己的五音不全的調子填着曲子,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來,段凌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在自己受傷絕望的時候,那句“完全可以,至少,我相信,你就是你自己”。
能夠這麼承認自己的,也只有段凌了,就算是自己所在的勉強稱之爲‘家’的地方,【葬儀社】,也不曾給自己這種歸屬感,或許【葬儀社】的人也知道,自己僅僅是一個替代品而已,替代另一個女人的東西。
段凌能夠如此的認可自己,楪祈真的很高興,難道這些歌就是段凌特地寫給自己的?她還記得幾天之前,當近衛香織詢問段凌“女朋友是誰”的時候,段凌毫不猶豫的回到“就是她”的場景。
難道段凌真的是喜歡自己?知道自己愛好唱歌之後也是因爲喜歡自己才寫了這麼多辭令就是爲了討好自己?若是被段凌喜歡,這感覺,不討厭呢?
“楪祈,猜猜我是誰。”
“啊?”聽到身後段凌惡作劇的捂眼睛給嚇了一跳,面色瞬間紅潤了起來,彷彿是熟透了的蘋果。
可惜,段凌在楪祈背後,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一個三無少女會臉紅,真的是開天闢地的大事情!
“哈,不逗你了。”段凌攤開手。
楪祈轉過身,並沒有被‘調戲’之後的慍怒,沒錯都是很溫和,這樣讓段凌‘有機可趁’,沒錯,段凌正在實施三無少女養成……咳咳,三無少女開朗計劃,想把楪祈的性格稍稍轉化一下,至少讓這個女孩子能夠在與自己相處的日子裡過的開心一些。段凌不認爲人是工具,所以十分不想讓一直把自己當成工具的楪祈有再產生這種想法。段凌還記得第一次在倉庫之中,楪祈那孤獨絕望的眼神。
或許段凌多事,不過他就是這樣的人,縱然改變不了世界,但是希望改變與相識的命運。
“今天寫了什麼歌詞呢?”
“啊哈?”楪祈的問題讓段凌微微一愕,不過繼而是大喜,當然並不是這個普普通通的問題讓段凌多麼高興,而是因爲三無少女主動開口說話,真的是天大的幸事,看來自己的三無少女養成,咳咳,是三無少女開朗計劃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當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段凌絕不會辜負黨,辜負人民,辜負讀者,咳咳,給自己的希望。
“諾,這個。”
段凌滿臉笑容,把一張整潔的粉色紙張獻寶似的遞給楪祈。
“煙花易冷,這歌名有什麼來歷麼?”
楪祈好奇寶寶一般的語調讓段凌心癢癢的,看來,自己骨子裡終究潛藏着一種名叫【蘿莉控】的體質。
“嗯,一千五百多年前海的對面有一個盛極繁華後的王朝,這講述了那個王朝的一名皇家將領與其所傾慕之女子間的愛情故事。該將領因緣在某個儲藏庫邂逅一位女子後,倆人一見鍾情並且私定終身,此時將領卻被朝廷徵調至邊境征戰,在連年的兵荒馬亂中,帝都洛陽已淪爲廢墟,殘破不堪,最後女子苦守將領不遇後,落髮爲尼,待將領歷經風霜歸來尋至女子所出家的伽藍古寺,她卻早已過世。將領只有聽伽藍古寺外,雨紛紛落下,回想起羨煞旁人的當年,嘆人事,不過如煙花般,易冷,易分。”段凌說完,吐了口氣,段凌楪祈有一個習慣,喜歡的事情就非常的尋根問底,彈指本源,段凌在第一首詞‘敗走麥城’之後,其後的歌詞都會精心回想背景。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楪祈能夠想象得出,一千多年之前,有一位女子,青燈古佛,坐在冰冷的廟堂之內,黯然一生,好像,有些傷感,一滴清淚滑落,好傷心,楪祈不知道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只是到心很痛,詞,寫的太好了,而且過於好了。段凌,你究竟想表達些什麼給我呢?
“你說,我們也會不會這樣?”
“哈?”楪祈的問題瞬間讓段凌陷入了呆滯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