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客官來啦,快請進快請進。”關塵剛剛推門而入,便見一個一臉堆笑的小二迎了上來,看他熱情的樣子,倒是然關塵不禁有些愣神。
“嗨,還愣着幹什麼,快進來啊,沒事,來了我們龍門客棧就要把這當成自己的家一樣。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看您風塵僕僕的,肯定一路沒睡過好覺吧。成,就按您說的來,先住下。您行李哪了,我幫您拎上去。對了,您住哪個房間啊。呸,看我這話問的,一看您這一身富貴氣就肯定不會住地字號房間。天字九號房,就這間了,您可真有眼光。您準備住多久?簡簡單單就先住個八十年吧。沒事,不用擔心住不完。住到一半死了的話,我們後院有墳圈子,到時候把您直接埋進去,免費升級成我龍門客棧微艾屁顧客……”
就在關塵稍稍愣神的功夫,那看上去略顯木訥的店小二卻是沒有半點停歇的不斷念叨了起來。關塵感覺自己應該就是眨了兩下眼睛,這小子就直接說了這麼多。
更重要的是,自己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對方竟然能說出兩個人在對話的效果。面對這種情況,關塵真想雙手抱拳說一聲佩服。
不過佩服歸佩服,面對這種碎嘴子關塵還是大感吃不消。終於抓住對方說累了準備喘口氣的時候,關塵馬上開口道:“呵呵,我沒帶錢。”
“嗯,沒帶錢沒事……”聽到關塵的話,那店小二下意識的還要繼續,但轉念想清楚關塵所言,不禁語氣一頓,沒好氣的瞪了關塵一眼,再沒一句話就直接走開了。
本只想跟對方開個玩笑,卻沒想一句玩笑直接將對方氣走,被直接曬在原地,關塵哭笑不得,一時間不知說點什麼好。
就在他準備硬着頭皮準備再度開口時,一個看上去差不多三十好幾的中年男人從一個酒櫃後緩緩走了出來。
“小兄弟是要住店?長住還是短住?”迎面走過來之後,中年男人便笑着說道。
見到終於有個正常人出面,關塵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下意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着說道:“現在也說不好長住短住,來這辦點事,辦好了就走。”
“嗯,既然這樣那就先住着,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結賬就是。”聽到關塵的話,中年男人二話沒說,便要安排關塵先住下。
看到對方如此豪爽,關塵知道自己若是再矯情也着實無趣,畢竟修仙之人,還真都不把金銀之物放在眼裡。雖然這中年男人自出現後,身上不曾有半點靈力流轉,但觀其一身不凡氣度,關塵卻忍不住將其看成修士。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沒猜錯的話,閣下便是這龍門客棧的掌櫃吧。”笑着一拱手,關塵開口問道。
“什麼閣下不閣下的,以後在這裡住不用講究那麼多。閒來無事在這裡開間小客棧,就爲了圖個熱鬧。住這裡的人都喜歡以姓名相稱,你也不用那麼客氣。”
“如此甚好,我就不喜歡麻煩,那不知掌櫃名諱。”聽到對方的話,關塵也覺得這樣很好。
“好說,在下朱葛亮,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朱哥就行。”中年男人隨意擺擺手,報上自己名諱。
“諸葛亮?那我應該叫你諸葛哥纔是啊。”
“兄弟誤會了,我並非複姓諸葛,而是姓朱名葛亮而已,叫我朱哥沒錯的。”
聽到朱葛亮的解釋,關塵終究沒能忍住一聲苦笑,隨後說道:“我叫關塵。”
互報了姓名,朱葛亮便讓小二送關塵去房間。很巧的是,關塵終究還是住在了天字九號房。
不過面對朱葛亮的指示,小二卻是極不情願,極慢的踱着步子靠過來,嘴裡不斷念叨着:“哼,掌櫃的又開始裝老好人,咱開的是客棧又不是善堂,來個人就不收錢,來個人就不收錢。不收錢怎麼賺錢,總不能就坐吃山空啊,傻,你可真是太傻了。”
不得不說,店小二的碎嘴子功夫比二娃要強悍太多太多。不過面對店小二的怠工和抱怨,朱葛亮卻絲毫不惱,只是看出關塵眼中似乎帶有幾分疑惑之後,這才笑着解釋道:“這是我收養的義子,自小跟在我身邊,跟我隨便了點,不用奇怪。”
聽了朱葛亮的解釋,關塵這才明白爲什麼一個店小二竟敢跟客棧掌櫃抱怨這麼多。
不過既然知道了對方身份,關塵自然不會再將其看成尋常小二,略顯敬畏的掃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似乎並無太多說話熱情,這才壯着膽子問道:“小哥叫啥啊。”
聽到關塵的詢問,店小二頭也沒回,淡淡說道:“阿斗。”
“阿斗?”聽到這個奇怪的名字,關塵略顯意外的重複了一遍。
“是不是很帥的名字?”聽到關塵唸叨着自己名字,阿斗回頭問道。
聞言,關塵連忙點頭,笑着說道:“嗯,夠帥。”說完,許是也看出此人秉性,他也不再藏私,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金子扔給阿斗笑道:“今後免不得要叨擾小哥了,小小心意不足掛齒,阿斗哥別嫌少。”
跟關塵猜得沒錯,自己的金子剛剛拿出來,之前一副愛理不理樣子的阿斗頓時兩眼放光。好似生怕關塵收回金子,上前一把便將金子搶了過來,用力咬了幾口之後,這才喜笑顏開道:“關塵哥這是幹啥,我阿斗哪是那種愛財的人,有啥事直說就是,阿斗絕對照辦。”話還沒說完,阿斗卻已經把金子迅速裝了起來。
不過話剛說說完,他卻忽然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氣。
見狀,關塵不免假裝關心道:“阿斗哥昨晚休息不好麼,這纔沒一會功夫,都見你打好多哈氣了。”
“嗨,別提了,最近睡覺總是做夢,那夢還當真邪門,天天晚上睡不好,煩得很。”
“哦?做的什麼夢,說說看,沒準我能給你支支招呢。”
“我總做兩個十分奇怪的夢,一個是我總夢到我還是小娃娃的時候,被一個騎白馬的大將軍揹着,然後不斷的在一個戰場上廝殺。周圍人山人海啊,那大將軍就帶着我往出殺。可是每一次殺出去,那白馬將軍都會把我交給一個大耳賊,那廝好生可惡,哪次都是一接過我就往地上摔,他一摔,我就醒。
“還有個夢,我總夢到我莫名其妙的摔倒在一個泥潭裡站不起來,義父就在泥潭邊上想把我扶起來,可是怎麼扶都扶不起來我,我跟着一起使勁,卻也總是使不上勁。在夢裡跟着一着急,我也容易睡醒。
“就這麼兩個奇怪的夢總是換着做,我這覺怎麼能睡好。”說到這裡,阿斗又是忍不住一聲哈氣。擦了擦擠出來的眼淚,馬馬虎虎的把關塵的房間收拾了一遍,隨後便又哈氣連天的捶着肩膀走了出去。
至於解夢的事情,他也是一句話都沒問。可能他也知道,關塵嘴上說會解夢,也許就只是胡謅而已。
看着走遠的阿斗,想着他總是做的兩個奇怪的夢,關塵也不禁笑了起來:“那兩個夢當真奇怪,反覆出現難道是預示着什麼麼?”爲了這個問題,他還當真認真思索了一番。不過最後終究覺得無聊,徹底放棄了思索。
但一扭頭,透過窗戶看了眼大堂,在看到大堂上一個貌美婦人之後,關塵一皺眉,自言自語道:“咦,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