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關塵看到的那個人,自己並不認識,只是之前在找那得到天機石礦脈圖的人的時候,在那人的家門口遇到了這個貌美少婦。
此女貌美異常,別說是在八俠鎮這種小地方,就算放在皇城裡,估計也算得上是一朵嬌花。
初見此女時,饒是關塵多年來常與蘇寶那樣的美女廝混,但也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其實嚴格來講,此女不過就是一個尋常貌美之人,但她那一雙並不算很大,但好似會說話的眼睛,在望向別人時,卻總是流露出幾分嬌媚,看人看了總忍不住要憐惜一番。
不知怎地,看到此女出現,關塵竟鬼使神差的又返回大廳。
只可惜剛剛走出房門,那貌美少婦卻已拎着一壺酒轉身出了客棧。
“朱大哥,那女的是誰。”沒能再次跟那美貌少婦遇上,關塵也不好太過孟浪的追出,只要笑着向朱葛亮問道。
見到關塵剛剛進房間卻又追了出來,朱葛亮忠厚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戲謔笑意:“怎麼,看那女子生得一張俏臉,心裡癢癢了?”
聽到朱葛亮的話,關塵連忙搖頭苦笑:“朱大哥莫誤會,只是來這之前跟這女子有過一面之緣,一時興起,便想出來再問點事情,卻沒想她剛來就走。”
“哦?你還跟她見過?”聽到關塵的話,朱葛亮略顯驚訝的問道,隨後看出關塵此時似乎確實並非是對那女的有其他意思,這才收起玩笑之心。
“不瞞你說,我來八俠鎮是爲了那天機石礦脈圖而來,我在修煉上天賦不行,便喜歡研究些旁門左道,尤其喜歡煉器,聽聞八俠鎮出了個可能找到天機石礦脈的寶圖,便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剛來這,卻得知得到寶圖之人竟出去做買賣了。巧的很,告訴我這個消息的,就是剛纔來的那女的。”許是生怕朱葛亮會有什麼誤會,關塵也算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
說到這裡,關塵又馬上補充道:“雖然這女的跟我說得到寶圖的人出去做買賣了,但我總感覺她跟我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躲閃,所以剛纔偶爾再遇,本想追問一番的。若是有可能,我還是真想得到那寶圖的。”
“啊,原來你是爲那寶圖而來。”聽到關塵的話,朱葛亮恍然大悟道:“前段時間爲了這寶圖而來的煉器師確實不少,不過最後卻都被那一萬靈石的高價嚇走了,沒想到還有你這樣抱着想得寶圖想法的人會來。”
說完這些,朱葛亮望了一眼客棧的門口,隨後卻搖搖頭笑道:“你想得寶圖,找那女人問自然問不出什麼。估計,其實若是大郎沒出事之前,你若真捨得拿靈石,那寶圖你還真有希望得到。現在,呵,想得寶圖就不僅得有靈石了。”
“什麼意思?”見到朱葛亮這樣的說法,關塵不禁多了幾分疑惑。畢竟自己初來乍到,面對朱葛亮這語焉不詳的解釋,自然摸不到頭腦
“話說幾個月前,東街那邊賣燒餅的武家大郎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去山上砍了次柴,結果回來的時候就帶了那麼張寶圖回來,帶回來寶圖得知能找到天機石後,他就直接獅子大開口,要價一萬靈石。其實靈石這東西,對修士自然是最寶貴的,但對他那種俗世之人來說,卻根本就是無用之物。”朱葛亮伸手點了點門外,指着那少婦離開的方向繼續說道:“那女的是大郎媳婦,她得知那寶圖值錢後,不止一次勸過讓大郎把寶圖賣了換成金銀,結果大郎始終不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哦,我好想明白了些什麼。”聽完朱葛亮的話,關塵右手托腮,若有所思道。
不過隨後他還是一笑,復又開口問道:“那武大郎爲什麼非要拿寶圖換靈石,難道他也是修士,或者想要踏足仙途?”
“呵,就大郎那資質,能活下去都是老大不容易了,何談修煉。其實不止他家那老孃們勸他拿寶圖換點錢財,畢竟大郎平日裡也是挺和氣個人,鄰里鄰居的,自然都希望看到他好,換點錢財,至少能讓日子更好一些。不過其實很多人都忘了,大郎還有個親弟弟,那可是了不得的修仙人才。”
聽到朱葛亮說到這裡,關塵不禁馬上問道:“你是說,武大郎頑固到家的非要換靈石,還要換那麼多靈石,就是爲了給他弟弟換的?”
“不是給他那弟弟換還能爲誰,我在八俠鎮也活了三十好幾年,眼睜睜看着他哥倆相依爲命的一路走過來,大郎疼他弟弟可是出了名的。當年吞地道招收弟子,武家二郎雖有實力被招收進去,但就因哥倆湊不出靈石,最終無奈受阻。最後武家二郎之所以能走上修仙之路,全靠大郎去仙華學府跪求了三天三夜,最終才感動了裡面一個先生,收了二郎爲徒。二郎此去也修煉了十年了吧,這些年爲了二郎修煉,大郎當真操勞了不少啊。”說着武大郎的故事,朱葛亮的臉上也是頗多感慨神色。
而聽着朱葛亮的講述,饒是關塵自以爲已經心堅似鐵,但也忍不住唏噓。
雖然到現在都沒見過那武家大郎,但就憑一個當哥哥的能爲弟弟奔波這麼多,甚至爲了弟弟的修煉,不惜放棄自己的大好生活,有如此兄長,那武家二郎上輩子當真是積了大德了。
想到這裡,關塵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哥關清,那個陪伴自己十多年修仙之路的男人,也確實是一個可以讓人想起來就感覺的人。就是不知,不告而別之後,現在的他正在哪裡奮戰。
不過一番感慨過後,關塵還是直奔主題,再度開口問道:“之後呢,就算大郎始終不願將寶圖換成金銀,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吧,頂多就是個家務不和吧。”說到這裡,關塵腦中浮現出那少婦的容顏,不禁失笑道:“那女人看着就是受不住的人,估計現在已經因爲這點事,跟那大郎鬧分了吧。”
聽到關塵的話,朱葛亮連連搖了搖頭,臉上顯出幾分苦笑之色後,隨後才壓低幾分聲音說道:“自古有言,最毒婦人心。小潘那女人本就不甘心下嫁大郎,現在大郎又因那寶圖之事如此跟她對着幹,三番兩次勸說大郎拿寶圖換錢無望後,她竟對大郎下了毒手。”
“下毒手?”聽到朱葛亮的這番話,關塵當即心頭一驚:“不過就是個圖而已,不至於吧。”
“就是,就是一張圖而已,就敢害了自家夫君性命,怎一個毒字了得。”說到這個,朱葛亮眉頭也不禁皺得更緊了些。
“那大郎,現在已經入土了?怎麼死的?”剛剛聽到朱葛亮說起大郎對二郎說的許多事情,關塵還想找機會好好拜訪一番,卻不想,卻是聽到這樣消息。
不過聽到關塵的話,朱葛亮卻是搖搖頭,苦笑着說道:“你若想見他,其實現在也不是不行。小潘是下毒害的大郎,不過那毒卻並不烈,但對大郎的傷害卻還是極深。現在大郎基本已是彌留之際,就算你見他,估計連句話都說不了。”
“用毒?”聽到這裡,關塵的眉頭也皺的老高,用毒之事,關塵一向厭惡至極,更何況現在還得知是個賤人毒殺自己夫君。不過想到這,他又不禁問道:“朱大哥,這種事你怎麼可能知道。”
“呵,八俠鎮就這麼大點地方,有點什麼事誰還能藏住麼。小潘早就跟西門官人眉來眼去,那點齷齪勾當,也就大郎天天頭頂發綠光的不知道,其他人誰也不瞎還能看不出來。小潘一說大郎出去做買賣,我就感覺不對,強行闖進他家探望一番。”
“嗯,然後呢?”聽到這裡,關塵不住問道。
“可憐大郎那忠厚的漢子,現在連句人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