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的眼睛像星空一樣深邃閃閃發光,艾雨的眼睛像一潭清澈見底的泉水,欣雅的眼睛像寒冬裡蒙古包裡的火光。
若風看着文的時候,文就好像置身於大草原無邊無際的星空之下,文覺得心情無比舒爽,無比高遠。在若風注視文的目光中,文感覺自己飄飄欲仙,要飛向那片星空,要去近距離的欣賞一下那星空中無數的發光的小精靈。
艾雨多情的看着文的時候,文就好像在火熱的盛夏裡直接脫光了衣服跳入清澈見底的泉水裡一樣舒爽,那是一種由心裡往外的涼爽。
欣雅溫柔的看着文的的時候,文覺得那裡有對愛的期盼,也有對自己濃濃的化不開的愛意,文的心覺得很平靜很溫暖,文很願意躺在欣雅的懷裡看着她充滿感情的看着自己。
文覺得她們都跟自己很親,她們的眼裡都只有自己,文甚至很不着調的想,如果把這三個好女人都娶回家給自己做老婆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
可現實不能不讓文撓頭,揹着若風偷情的日子可不好過,每想起若風那雙像星空一樣的眼睛,文就覺得自己無所遁形了。
現在和若風在一起的時候,文總是很巧妙的很自然的避免和若風對上眼神,當若風深情的看向他的時候,文總是很機敏的直接就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然後閉着眼很享受的用手輕輕的撫摸若風那一頭黑亮光滑的長髮,要不就是直接用嘴直接封住若風那鮮豔欲滴的小嘴。
三雙讓文無比心動的眼睛在文的眼前不停的旋轉着,最後那一雙眼睛文都看不清了,文整個人不停的跟着旋轉起來,他完全的眩暈了。
眩暈中文投入到艾雨眼裡的那潭清冽的泉水裡,文從這潭清澈的泉水中體會到了一種永恆的寂寞,那是艾雨對自己愛的堅持,那是明知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還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自己,那是艾雨對神聖的愛情的獻祭。艾雨眼中那清澈的泉水下面是幽藍幽藍的萬年玄冰,那是隱藏在艾雨心底要對自己和文之間不該發生的愛情徹底了斷的決心和信念。文差一點就要被凍結在艾雨眼中的那潭泉水之中,在文從艾雨的眼中衝出的瞬間,那潭泉水也已經化成了萬年玄冰。
被凍得牙齒打顫的文又投入到欣雅眼裡那團溫暖之中,文很快就暖和了過來,可在欣雅的眼裡文發現的東西更讓他無比的震撼,那是深深的絕望和憤恨,那是對生活和命運不公的無力的抗爭,唯一讓文心安的是那團若有若無的火是欣雅心中的愛情凝聚而成的,那是欣雅對自己充滿溫情的愛。欣雅的心底集聚的是足以焚燬地獄的火焰,在文靠近它時,那狂暴的火焰象山洪一樣宣泄而出,嚇得文面無人色焦頭爛額的從欣雅的眼裡屁滾尿流的逃了出來。
文現在的眼前只剩下了一雙眼睛,那就是若風的那雙星空之眸,浩瀚無邊星光閃爍,文忘情的義無反顧的投入到那片星空之中,若風的眼裡蘊含的全部是對未來生活的無限幻想和美好希望。文陶醉在若風的眼裡不願意出來,那如夢似幻的星空是那麼的真實和偉大。
文覺得自己被壓得扁扁的,矛盾的心理使他無法擺脫心靈的困擾。
他能傷害若風去接受另兩個也很愛他的女人的愛嗎?文內心有兩個自我,他們在激烈的對抗者,文的主觀意識很難順從任何一方,維持對若風純潔無瑕的愛已不可能了,具有充分辯證頭腦的文,很難給自己迸發出的真摯感情下一個放縱和骯髒的定義,也很難像過去一樣肯定自己是一個忠實於愛情始終不渝的好男人,文的主觀意識在原地不停的左右搖擺。
艾雨和欣雅一個那麼清純那麼靚麗,一個那麼成熟那麼甜美,他覺得自己體內的本能已不可遏制,他真的該壓抑自己的慾望做一個不是很真實、一個不能徹底的享受生命的虛僞的男人嗎?
文爲自己找着藉口,她們都是那麼深沉的愛着他,可以百分之百說,她們誰受到傷害他都會很痛苦,更不用說讓她們對愛情的憧憬完全的破滅。
文覺得她們真摯的愛是那樣的動人,他的內心也是那樣的喜愛她們每一個,他真的應該爲了自己的清白去扼殺兩個柔弱的女人對他的癡心嗎?
文不想再追究誰主動誰被動,他已經接受了她們,他已擁有了她們的一切,他已佔據了她們的心,文既不忍心把她們推入失望的絕境,也不忍心若風爲了他的不忠痛苦一生,文的生命深處真的很難割捨兩個他如此喜愛的女人徹底的離開他。
在文心中端坐的若風會原諒他這麼做嗎?文覺得自己被一層層厚厚的繭纏繞着,文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沒有合適的出路,只能這樣痛苦的等待,文覺得這個世界所謂的幸福離他越來越遠了。
文好像走進了一個漆黑的像是沒有盡頭的死衚衕,恐懼孤單,無盡的黑使文感受到從所未有的生命無法正視的苦難。
他的心在劇烈的、不能控制的振顫着,在黑夜裡噩夢無休止的纏繞着他,每次黎明到來的時候,他總是全身都捲縮在冷汗中,靈魂也在無力的**着。
他好像看到了若風那哀怨憂傷的眼神,看到了欣雅與艾雨在孤獨寂寞中變得無比憔悴,他奔向若風,若風抽噎着轉身快速消失在那他永遠走不進去的陰暗之中。
文覺得自己老的很厲害,心臟都快在痛苦的煎熬中乾裂開了,已經乾枯腐爛成黑黃色的敗葉埋住了他的腳和小腿,他無力地回頭望着,欣雅和艾雨伸着長長的爪向他抓來,咬牙切齒的在詛咒着他這個僞君子,文覺得嗓子眼好像堵住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欣雅和艾雨的利爪挖了出來,被那很像欣雅和艾雨的兩個女鬼分着吃了。
他的一切好像都變得很空,那一點點意識中的光亮也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文在睡夢中完成了自己罪惡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