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金皮卡?”
“都說了很多次啦,不要用那種古怪的外號稱呼本王啊!”
“少廢話,一個奴隸哪來的那麼多毛病?大晚上的不睡覺,擱這兒一個人瞎折騰什麼呢?”
“你瞎的麼?本王在喝酒啊喝酒。”
今天的主僕二人依然愉悅……纔怪哩,雖然因爲一時嘴賤導致自己不得不去履行等同於羞辱的諾言,但是娘閃閃身爲王者的驕(中)傲(二)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反而有點兒愈演愈烈,以至於找盡一切機會強調自己是王者這件事,而白鳶也對成爲奴隸主毫無自覺,不過是偶爾彈壓一下娘閃閃罷了,她感興趣的只有強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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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各方勢力粉墨登場劇情崩得一塌糊塗的夜晚,主僕二人都沒去港口湊熱鬧,娘閃閃是因爲被刺激到對整個人生都絕望了,而白鳶則是因爲沒有感應到某個笨蛋老爸的氣,所以乾脆悶頭睡大覺,可惜娘閃閃卻折騰出了不小的動靜,小姑娘怒氣衝衝的飛上屋頂時,就看見這貨提着一個金色的酒壺,一臉的莫使金樽空對月。
“這就是酒啊?”白鳶一揮手,就把娘閃閃手中的酒壺搶了過來,抽着小鼻子聞了聞氣味,後者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不過她也不介意,反手從王之財寶裡又拿了一壺,然後咂咂嘴問道:“怎麼,你從來都沒見過酒?”
“見過倒是見過,但是我爸和我媽都不讓我喝,說是容易失去理智。”白鳶皺着眉頭回答道。
“切,果然是小鬼頭!”娘閃閃難得找到了一點兒優越感,咧着嘴角想笑又不敢笑地嘲諷了起來,那表情看着就跟三叉神經壞死了一般古怪,“不打算嚐嚐看麼?這可是好東西,喝醉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反正你爹媽都不在。”
“像你現在這樣麼,可你醒了之後還不是要做我的奴隸?”白鳶壞笑了一下,一句話把娘閃閃氣的橫眉豎目,手中的酒壺被她隨手放在了一邊,“只有逃避現實的懦夫纔會喜歡這種半睡不醒的感覺,我要清醒着去面對所有挑戰。”
“明明只不過是一個小鬼而已,還挺會說的。”娘閃閃果斷擡起酒壺開始咕咚咕咚地牛飲,一副不把自己灌醉誓不罷休的架勢,嘴角溢出的紫色葡萄酒液順着潔白修長的脖頸緩緩流下,在月光照耀下,給了她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明明只是個笨蛋而已,爲什麼會長的這麼漂亮呢?上帝同學你是捏人的時候一不小心手抖了吧?
從側面欣賞着娘閃閃喝酒時的姿容,白鳶的小眼神兒有點兒發直,小姑娘也不是沒見過美女,自家老媽就是個超高校級的合法蘿莉來着,姐姐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就連食堂裡只會做黑暗料理的兩個廚娘也是超級美少女,她自己就算因爲來自父親的基因而缺少女性應有的柔和感,但反過來考慮長大之後肯定也是難得的中性美少女,她們的容貌和個人形象都是能搭配到一起的,可這個娘閃閃又蠢又二的,憑什麼能得到這種傾國傾城的容貌。
果然還是世界的錯啊,拼死努力的人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天生人渣卻有個爸叫李剛什麼的……
“總感覺你這小鬼頭在想一些對本王來說很失禮的事情。”娘閃閃斜着眼睛放下酒壺,白皙美麗的臉頰上帶着一抹鮮豔的酡紅色,嘴脣開合間一股濃烈的酒氣簡直撲面而來,紅色的雙眼也有些散光,擺明是已經喝大了。
“沒錯,我在想你這貨什麼時候纔會死於酒精肝!”白鳶小嘴一撇,壞笑着說出了更讓人氣憤的內容。
“靠,你這小鬼有種坐着別跑,我保證不打死你!”娘閃閃怒而摔杯——可惜沒有五百刀斧手。
“說的好像你能傷到我似的。”
然後娘閃閃就啞火兒了——自己最強的攻擊連人家的汗毛都沒傷到,還被反壓了回來,根本傷不起啊有木有?
“呼……”一聲很輕微很輕微的鼾聲響起,小小的身軀輕輕一歪,依偎在了身旁醉酒少女的身體上。
“切,果然還只是個小鬼而已……”感受到身側那微不足道的分量,娘閃閃不屑地嗤笑一聲,但手臂卻不受控制的擡起,將身着單薄睡衣的小女孩兒抱進了懷裡,比同齡孩子要矮不少的身軀雖然抱着很有肌肉感,卻輕巧地就像是一片羽毛,很難想象那種驚天動地的力量就蘊含在這樣一副身軀中,明明睡着以後的表情很萌來着。
好萌……好萌……你怎麼可以辣麼萌?
不對,吉爾伽美什!你要冷靜,要剋制,你是最古之王,不能失去王者的風度,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兒而已……
可是……真的好萌啊,只是親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也許是因爲酒壯慫人膽,也可能是因爲被酒精麻痹了神經,看着小小的女孩兒如同小動物般在自己懷中酣睡,從未當過母親的少女心中似乎有什麼奇怪的開關被開啓了,兩張雖然年齡不同,但卻同樣嬌俏可人的面孔緩緩靠近,吉爾伽美什的喉頭輕輕聳動了一下,她或許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讓她不願停下。
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了,心臟像如今這般激烈跳動的感覺,孤高的王者生活是最好的慢性毒藥,腐蝕着心臟中的每一份激情與熱血,記得上一次像今天這樣動心,還是在第一次面對自己此生唯一的摯友恩奇都的時候。
那種由諸神賜予的強大獲得了自己的認可,讓自己能夠與之平等相處,而如今,一個更加強大的存在出現了,不僅輕易就擊垮了自己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還……好吧,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種強大的力量的確俘虜了自己的心,不是讓自己欣賞,而是徹徹底底的折服,但這種力量的擁有者居然只是一個小女孩兒,這還真是……
“英雄王陛下,原來你在這裡啊?請恕臣下無禮,剛纔發生了一些意外,需要向陛下您稟明。”
謙和有禮的男聲在此刻聽來宛如炸雷一般震撼,娘閃閃跟觸電一樣彈了起來,兩手一抖差點兒沒把懷中的小女孩兒給扔出去,之前在腦子裡轉來轉去揮之不散的古怪想法一掃而空,娘閃閃也顧不上斥責時臣的無禮,她現在想讓心臟稍微平靜一點兒都做不到,只好帶着臉上酒後的紅暈(也可能是羞的)強作鎮定地轉過身:“有什麼事?”
順着梯子爬上來的時臣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兩個女孩兒,總覺得這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曖昧,可惜無論哪個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也只好將疑惑壓在心底:“剛纔綺禮傳來消息,港口那邊Saber和Lancer發生了戰鬥,Rider和另一個自稱夏亞-阿茲納布爾的英靈也現身了,另外,死徒側的公主黑姬也參與了進來,帶來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娘閃閃皺起了眉頭,混亂的心情總算平靜了下來,讓她能夠正常的去思考一些事情了。
“他們說,現在的種種跡象顯示,星球的終焉有提前的趨勢,而一切異變的集結點就在冬木市。”
“星球的終焉麼?”娘閃閃的視線飄向了懷中依然酣睡不醒的小女孩兒,“不會指的是這個臭小鬼吧?”
“那倒不是。”時臣苦笑了一下,雖然他也覺得這小鬼頭戰鬥力太叼了一點兒,但一來人家剛把自己的小女兒從魔窟裡解救出來,實在不好懷疑人家,二來那邊提供的情報也否認了這一點,“英靈夏亞-阿茲納布爾說,蓋亞已經陷入了高燒昏迷狀態,而他的御主則在守護蓋亞,並且提醒黑姬一行人不要妄想嘗試去挑戰自己的御主,綺禮說那個夏亞就是前兩天搶奪了教會的三人組中的一人,當時另一個男人抱着的少女很可能就是蓋亞。”
時臣說這話的時候一臉難以掩飾的狂熱之色,毋庸置疑,他是一個標準的魔術師,人生最大的訴求就是尋找根源,如今種種巧合連接在一起,居然讓他成了能夠優先接觸抑制力之一的人,他沒當場興奮到腦神經爆裂就已經是自制力優秀的表現了,雖然星之終焉近在眼前,但只要能溝通根源,世界末日又算得了什麼呢?
“看你的意思,是準備去招惹那兩個搶了教會的人?”娘閃閃挑起了眉頭,顯得不太高興——從者級別的戰鬥根本就沒有時臣插手的份兒,萬一爆發什麼不愉快的衝突,戰鬥捱揍的還是她,她能高興纔有鬼。
“陛下您誤會了,我只是想將蓋亞大人接來這邊照顧罷了,遠阪家的資源要比外來魔術師豐厚許多。”
“可是時臣啊,你確定自己真的知道如何照顧生病的抑制力麼?”娘閃閃眯起了眼睛,時臣在這件事上表現出的過度自信讓她很不喜歡,“別說笑了!時臣,你所謂遠阪家的資源,還不都是從這個星球上找到的?”
“這……”時臣不笨,腦門兒上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算了,我陪你去看看吧!”正在時臣思考該如何安撫從者時,娘閃閃卻突然改了口風,嘴角勾起了一抹略顯殘酷的弧度,“聖盃可是屬於本王的寶物,一個兩個的居然都想來染指,我倒想看看他們到底哪兒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