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戶枉爲我大清子民,竟然勾結洋人故意針對我,這些日子我的生意都快被他給擠垮了。”
孟慶和的哭訴讓喜來樂一愣,一旁的德福隨即就是大聲叫好道:“哈哈,真是天道循環啊!你孟慶和這是要倒了啊!哈哈,哈哈,太好了。”
喜來樂卻是扭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陳戶,陳戶趕緊對着喜來樂行了一禮,這一禮也該行,不論是喜來樂救過自己的命,還是作爲自己靠山的師傅,。
“我雖然找洋人做靠山,但我從來滅有做傷天害理,泯滅良心之事,更沒有損害我大清的利益,他們出銀子,我來做買賣,有何錯?”
“倒是你,孟慶和,這些年仗着京城裡的貴人做的虧心事還少嗎?”
陳戶一副平淡的表情看着孟慶和說道。
德福上前對着陳戶豎起大拇指,誇獎道:“陳老闆,你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做得好,做得好。”
讓衆人沒想到了的是陳戶卻趕緊擺低了架子對着德福拱手道:“不敢,不敢。”
看到這一幕,再想到剛剛說的洋人後臺,喜來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毅,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站起身來朝着後堂走去,透視對着李毅喊道:“李毅,跟我進來。”
“是。”
“哎哎哎,別走啊喜郎中,我這手怎麼辦?趕緊給我瞧病啊!”孟慶和看着喜來樂大聲喊道。
“等着。”喜來樂頭也不回的喊道。
後堂喜來樂已經坐在了躺椅上,李毅進來之後就站在一旁,喜來樂上下打量着李毅,半晌之後輕聲說道:“陳老闆背後的洋人是你吧!”
“不是。”
“是我手下。”李毅正色道。
“咳咳~”
聽到前面倆字還好,後面太傷人了,洋人在這個事情的中國人眼中可是高人一等的,自己這個徒弟卻讓洋人做手下。
將茶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用袖口擦了擦剛剛被嗆到的嘴脣,惡狠狠的瞪了李毅一眼。
“這麼說擠垮孟慶和是你授意的了?”
李毅上前一步笑着說道:“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
李毅嘿嘿一笑道:“師傅您知道的,我雖然學醫,但也是一個生意人,上次看到這孟慶和欺負德福師兄,氣不過,然後就給他找了一個同行。”
“是不是剛好這個同行還是他的仇人啊!”喜來樂沒好氣的說道。
李毅端起一旁的茶壺給師傅續了一杯遞過去,說道“什麼都瞞不過師傅,再說了就是我不給他找仇人他們也早晚是仇人,同行是冤家嘛!我只是加了一個催化劑罷了。”
“再說了,那孟慶和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能夠如此懲戒也算是罪有應得。”
喜來樂點了點頭,輕聲道:“的確,不過醜化說到前頭,你決不許做那欺行霸市,販賣假藥之人,不然以後就不要叫我師傅。”
李毅臉色一正,對着喜來樂保證道:“師傅放心。”
說完兩人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師傅,這孟慶和還治嗎?”李毅明知故問道。
“治。”喜來樂頭也回道。
看着師傅的背影李毅心中一聲嘆息,對於自己師傅的醫德李毅滿心的欽佩與敬仰,在原著中孟慶和的確是被治好了,雖然中間被德福耍了點小聰明戲弄了一番,但孟慶和最後依舊是恩將仇報,將喜來樂告上公堂,與德福一起下大獄。
還有最後的王仁和王太醫,雖然將自己害的家破人亡,然而喜來樂依舊前去給他瞧病,甚至如果不是王太醫不願喝藥,也許他最後也不會病死了。
雖然李毅很敬佩喜來樂的醫德,但是自己卻不會如此做,孔子曾經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也許李毅不會將他怎麼樣,但是想要給他治病,嘿嘿,沒門。
“來,給我看看你的毒瘡。”喜來樂坐在椅子上高聲說道。
孟慶和趕緊上前,將手指上的布條扯下來漏出來,只見在中指的頂尖指肚位置兩個暗紅色的毒瘡出現,一邊一個形成對稱,毒瘡並不大,僅僅只是雞眼大小,周邊一片紅腫,甚至有些暗紅。
“好傢伙啊!”喜來樂故作驚訝道:“蛇頭瘡啊!瞧見沒有,一邊一個,兩邊對稱,它行如蛇頭,這可是毒瘡裡面最厲害最毒的一種。”
看着大氣不敢出的孟慶和,喜來樂心中嘿嘿直笑,繼續說道:“他先是紅熱腫痛,接着就是發黑壞死,如不及時救治,輕則斷其手指,重則你可就命喪黃泉呀。”
隨着喜來樂的話,孟慶和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的冷汗更是如雨下一般,最後一句命喪黃泉更是讓孟慶和嚇得直接癱倒在地。
李毅在一旁看着師傅的侃侃而談心中一笑,蛇頭瘡雖然看着很厲害,其實也沒有師傅說的這麼誇張。
蛇頭瘡,也被成爲化膿性指頭炎,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很容易化膿,不僅會引起劇烈的疼痛,還會壓迫末節指骨血管,造成指骨缺血、壞死。
其實這種病並沒有這麼嚴重,有很多的方法進行治療,不說西醫了,就是民間都有很多偏方來治療,比如用蝸牛捻成糊狀敷在痛處,每日一次就能夠治療;還有烏梅去核,加上適量的醋,捻爛,敷在患處也可以治療。
孟慶和身邊的小廝也趕緊上前說道:“我家老爺這手指可是金手指啊!萬貫家財全憑這手指頭在算盤上打點,治的時候你可得精心啊!”
“對對對,治好了重重有賞。”回過神的孟慶和也趕緊說道。
德福冷笑一聲道:“賞就不用了,你把那診費、藥費交起就行,還有你欠我的精神損失費。”
喜來樂也笑着說道:“我開門行醫就是要治病救人,只是不知道孟大老闆你想怎麼治啊?”
“您是大夫,您怎麼反倒問我啊!”
喜來樂繼續說道:“您這個病啊有兩種治法,一種便宜,一種可就貴了,不知孟大老闆您是要便宜的,還是貴的呢?”
對於一個死摳的商人來說能便宜的當然要便宜了,再說了最近孟慶和一直被百草堂擠壓,都快破產了。
“便宜的,當然是便宜的。”
“便宜的,便宜的好啊,省時省力。”喜來樂笑了笑說道:“德福,去,把後院的鍘刀拿過來。”
聽到鍘刀孟慶和感覺有些不對味了,疑惑道:“拿鍘刀幹什麼?”
德福哈哈大笑的解釋道:“還能幹什麼,切了啊!”
孟慶和臉色大變,指着喜來樂大聲喊道:“你你你,你這不是殺人嗎?”
“嘿,是你要的便宜呀,”喜來樂笑呵呵的說道:“把手指頭切了,什麼都沒了,毒瘡也沒了,病根也沒了,這不就好了。”
“那,那我的手指不也沒了。”孟慶和顫顫巍巍的說道。
“對啊!所以說纔是最便宜的,咔嚓一聲就結束了,就收你一兩銀子,便不便宜?”
“我家老爺就指望這手指頭生財理家呢,你要是把老爺的手指頭剁了,豈不是斷了我家老爺的財路。”一旁的小廝大聲的嚷嚷道。
孟慶和也趕緊問道:“那要是貴的治法呢?需要多少銀子?”
“貴的治法啊!”喜來樂瞥了一眼:“那需要銀子可就多了,至少需要三十兩。”
“三十兩。”孟慶和聽到這個數字像是死了爹一般醫生慘叫,甚至在他心中比自己的手指還要疼。
“怎麼會這麼貴,你可別蒙我,我是買藥材的,什麼藥價能值三十兩。”
自己的專業受到質疑,喜來樂一怒道:“那你自己找個草根嚼吧嚼吧治吧,還來我這裡幹什麼,請回吧,我後面還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