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國,治所郯縣。
此時到了正午,縣內校場之上,前前後後,整齊分佈着五千軍士,顯然是正在操練。
而在校場遠處一處高臺之上,依稀可見一中年男子,正對着大軍,發號着命令,將五千軍士指揮的井井有條。
才操練了一會,就到了正午一刻,中年男子擦了擦額頭漸漸密佈的汗珠,就見着到了時間,總算前來巡視的縣丞陶應過了,於是連忙上前迎接:“大人您看,咱們丹陽兵這士氣,還不賴吧?”
“嗯,不錯,不錯!”
陶應一身官服,到了校場這等俱是身着戎裝的軍伍之地,頓時就顯得頗有官威,因此這時,就擺着架子,對着低下軍士喊道:“將士們,這會好好操練,來日參戰,有功必賞!”
“多謝大人!”
五千軍士聽了,個個神色振奮,一齊迴應。
陶應聽着滿意點頭,不由笑道:“王縣尉,你的兵練得很好啊!”
縣尉笑着點頭,心中只是苦笑:“能這樣聽話,還不是因爲有您父親那一千丹陽兵?”
要是說這一軍五千士兵,全部都是丹陽兵,那是鬼話,天下誰不知道,丹陽兵自古就是徐州精銳,更是陶謙寶貝,總共沒有多少,怎麼可能拿出五千放在陶應手下?
因此這五千軍對外號稱丹陽軍,其實不過是隻有着一千前部,乃是由陶謙劃撥過來,專門供給這陶應指使、壓制其餘軍兵的。
“區區一千人,就將我原先鐵骨錚錚的四千人都壓服了,真不愧是丹陽精銳啊……”望着下方整齊排列,不時迎合陶應幾句問話的五千大軍,縣尉心裡苦笑連連:“這樣下去,別說我那四千軍,就是這一千丹陽兵精銳,也是早晚要毀在這裡!”
“只希望笮融抵抗失敗,讓州牧大人從徐州發兵支援……”想着最近聽說過的東海郡戰事,這縣尉心中又涌出了絲絲期待:“若是能讓我出戰一回,好歹要將這半生本領施展開來,拼搏一個再進一步……”
正想着,一句話打斷他的美夢:“不錯,不錯!我看大夥訓練的很好嘛,今日也就到此爲止吧,休息一下,下午都不用操練了!”
“你,你,你……”說着,陶應又用手指挑出幾個軍士:“就你們三,都跟我走着!”
說完,陶應朝着縣尉再一笑,就與這幾個老兵一道,從容而去。
看着陶應又是這樣,縣尉只覺嘴角發苦,默立了片刻,縣尉看着空空如也的校場,心中不禁哀嘆:“這樣下去便是上了戰場,若是在此人手下,豈不是送死?”
看着這一切,躲在隱蔽之處,一直默默觀察着的太史慈,心中也終是有了計較。
“跟蹤了這人數日,每日不是跟着婢女家中尋歡,就是帶上兵痞上街作惡……”
想着司馬寒還讓自己多多觀摩,日後僞裝此人生活,太史慈頓時就覺着一陣惡寒:“此人如此不堪,還留着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