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寒亦是起身說着,並且望了過去,這時離得近了,更是看的清楚。
只見其一身勁裝,皮甲加身,皮靴踏地,年紀輕輕,就威風凜凜,透着一股英氣。
“果然是‘亂’世到來,與和平時期不同,十六七歲就掌握權力,初‘露’崢嶸的,不在少數。”
這樣想着,司馬寒再向其頂上望去,就可以看見,一大片灰白之氣聚集着,形成了一個灰白‘色’的雲團,其中還夾雜着數縷紅氣,竟顯得頗爲濃郁。
而且,整體看去,還隱隱有了些形狀,似乎就要成型,中央更有一根赤紅‘色’的本命氣,筆直‘挺’立。
只是,司馬寒隱約發現,這氣周圍,還有着幾絲黑氣纏繞,不由就生出疑‘惑’。
“本命氣赤紅,當到牙將,倒也算是適宜,只是這幾絲黑氣,在這時出現,就有些蹊蹺。”
黑氣,乃是劫氣,歷來導致災禍,‘陰’毒得很,平時引而不發,等到數量漸漸成了氣候,遇到決擇命運的時刻,方纔顯現出來,屆時劫氣就化爲劫數,一併勃發,才叫人知道其中利害。
其實也就是積累成疾的道理,就像長年喝酒,傷胃傷肝,但因爲是內臟之疾,看不出來,然而一朝發作,就要人見鬼。
“他這黑氣,顯然是殺人過多產生的反噬,此時顯‘露’,應當是他殺劫將至...”
司馬寒略微一思考,卻再看向衆人,剛纔還不見,現在居然隱隱都有了一絲黑氣籠罩着,頓時心中冷笑道:“原來不光是他,這整整一軍都是劫數降至...此戰果然是危險無比,漸漸擴散的黑灰之氣,就是憑證,這樣看來,這個任務,光是活下來,就大不容易!”
可惜一干黃巾士兵,尚不知險期將至,見了高司馬巡營,還在大拍馬屁。
那喚作傻蛋的黃巾兵,此時滿臉是笑,利索的將手中弓與背上弓囊箭袋取下,一併獻上:“高司馬,這是俺孝敬您的。”
“嗯,樂‘浪’檀弓?好貨‘色’,拿來與我看看。”
高升瞄了一眼,就認了出來,面上‘露’出一絲喜‘色’,可見真正是個好武之人。
當下一親兵上前,取了過來,獻了上去。
這高司馬利器在手,彈了一彈,稍微調整一下,然後一手拿弓,一手執箭,眼神掃着遠方一楊樹,氣勢就自然涌現出來,弓體眨眼拉滿,三手指彎曲,一箭‘射’出,正中樹幹!
“啊!真是神‘射’!”
只這一手,就着實讓一羣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開了眼界,沒有想到,高司馬竟是這樣的善‘射’!
自然而然,喊出了心中的聲音。
“不錯不錯,這一箭乾脆利落,力道老成,而且皮膚沒有受損痕跡,顯然,他的外家功夫已有小成。”
司馬寒敏銳的發現,他的手指沒有扳指保護,一箭‘射’出,去沒有劃傷手指,顯然是已經開始鍛鍊皮‘肉’了。
“哈哈,非我本領,全賴此弓之力也!”
高司馬聽着衆人驚呼,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卻還不忘自謙,說道:“能夠獻上這樣的好弓,可見是勇士,當賞!”
“張三蛋!我升你做伍長,和李二狗一起,湊一個什,正好趕上我親兵一都缺人,你們就都做我親兵吧!”
“謝高司馬,謝高司馬!”傻蛋和二狗子頓時滿臉欣喜,連連拜謝。
雖然同樣是伍長,雜兵和親兵,可大不一樣,親兵不但危險少,而且福利好,升遷快,相當於地球上的秘書員,雜兵危險高,死得快,相當於地球上採礦工。
“嗯...嗯?”
高司馬似乎很是滿意,一一掃視着諸人,忽然之間,就停在了司馬寒身上,眼神略顯疑‘惑’,遲疑的了一下,還是招了招手道,“你,過來,名字是什麼?”
司馬寒心中一驚,臉上卻無表情,不‘露’山水的走了出來,回答道:“回大人話,在下司馬寒,字定世。”
那高司馬聽了,再走近看看司馬寒,歪了歪腦袋,揚起手中弓箭問道:“你能‘射’否?”
“當然!”
司馬寒眼神一亮,心中暗道:“我練的分明是內家功夫,最擅藏拙,筋‘肉’皮膜,全不顯‘露’,這傢伙居然能看出我與衆不同?還真是有幾分本事!”
“想必是自身‘肉’體與陽氣還不融洽,纔會被他看出了破綻。”
司馬寒心中思考着,手上卻不停留,當下就接過弓箭箭囊,再望向方纔那棵樹,估‘摸’了一下距離,發現不過百餘步,便沒有了擔憂。
當下只見司馬寒大喝一聲,筋膜一撐,頓時就顯示出了威武的陽剛之氣,一手提弓,一手把皮革箭囊背在後背,彎腰坐馬,力沉下盤,貫通雙臂,頓時全身就舒緩開來,再一把扯開那弓,搭上箭,就運上了明勁。
一拉滿月,一撒放,便有一種殘留不絕的餘韻。
蹦!蹦!蹦!
噗!
三箭連‘射’,用的是‘蒙’古式‘射’法,箭箭都中同一處,而且,最先的一支,竟然那楊樹都貫穿了。
百步穿楊!
真正的百步穿楊!
一旁觀看的衆人,心中不禁產生了這樣的想法,誰也沒有料到,司馬寒看似貌不驚人,居然有這樣的箭術。
衆人再看司馬寒的眼光之中,就不由帶上了些許敬畏。
高司馬心中,也是暗自嘀咕,之前神使鬼差的選着這人,還擔心他開不了這弓丟了自己臉面,沒想到他竟是個如此善‘射’之人!
這樣想着,就心中一熱,生出了幾分心思,當下就讚歎道:“好箭法!沒想到本軍中還有你這樣的神‘射’手,不知原先可有所屬?擔任的何職位?”
這就是明顯的招攬了,司馬寒心中明白,老實回答道:“未有所屬,只是一路隨着大軍征討罷了!”
“哈哈,好!這柄檀弓就送給你了,我乃是本軍前部司馬高升,如今正缺一親兵都伯,你可願擔任?”
高升說着,擔心司馬寒小覷他,又補充道:“這已經是我權利的極限了。”
這樣說着,自覺也足夠了,便望向司馬寒,等着他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