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流大河!”
鵬侯抽出暗魔匕首中儲存的亡魂之力,肆無忌憚的釋放,此時不放就沒機會了!
攻擊對象,當然是正在吞噬李巖峰的幽靈禿鷲。
李巖峰此時情況糟糕,雖然用主神腕錶擋住了致命一擊,甚至連震盪之力都抵消了。
可是被直接衝飛,砸在地上的傷害還是存在。
其實他早就重傷了,從被死亡光線射中的那一刻,哪怕元素化也身體損耗超過百分之七十!
此時被林仏打飛數百米,整個人砸入地下,骨頭崩裂的聲音傳來,李巖峰動彈不得,想來是癱瘓了。
眼前一片血色,看不清世界。
劇痛襲來,鋒利的口器正在撕咬他的血肉。
李巖峰不知道咬噬他的是個什麼玩意,但明白,是惡魔隊的手段。
也不知道怎麼得,明知道林仏已然無敵,明知道惡魔隊強橫難當,明知道夥伴們無法支撐。
他也並沒有心生絕望,或許是這種九死一生的日子他經歷過太多了,或許是他太疲倦了,又或許是……北海手腳斬斷時對他說的那句話。
“滄月說過,家園隊只要還有一個人活着,就還是家園隊!”
“噗嗤!”李巖峰甚至在被吞噬時,即將死亡時,還笑出聲來了。
這笑容帶着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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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是對的,張恆。”
“我無法忘記那熾熱的眼神,所以無畏的戰死是我的宿命。”
“正如你有着這樣那樣的牽絆,爲團隊保存最後一絲希望也是你的宿命。”
“只要有一個活着,一個就好。”
“影流大河!”這是鵬侯的絕招,李巖峰能感受到咬噬他的怪獸被消滅。
鵬侯衝到他身邊抓起他就跑。
“峰哥!說話啊!”
李巖峰唔呀一聲,卻是沒說出話來。
他在心理上,已經放棄了。
……
肉山若論力量,這個位面已然無敵。
無論是蠻力、防禦乃至發力技巧,都傲視所有半神,或許突破後的林仏和吳迪能與他單挑,可勝負依舊難說。
但岩石巨人有着超強的魔法抗性,有着這樣那樣的強大之處,卻是一定有着弱點。
沒有完美的種族,太過依靠血脈的力量,就一定有着致命的缺憾。
肉山的缺憾,就是精神。
雖然他的精神力比許多英雄都強,但大頭也不差。
大頭持續消耗的自己的精神力,不斷抽離着肉山的精神力。
這一招純屬損人不利己,甚至可以說損人又損己。
大頭繞過了肉山無敵的身體,直擊精神,進入了僵持階段。
兩方的精神力都在以超快地速度消耗,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但是大頭很是自信,他能夠笑到最後。
因爲精神抽取不光是把對方精神力抽出來,還會有一小部分被自己吸收,雖然因爲對於精神力的掌控不夠入微,但只是這一點點的補充,就是壓死肉山的最後一根稻草!
卡爾看到這一招,大笑道:“幹得好!你是中立的嗎?”
他看到了消滅肉山的希望,事實上他對於肉山已經是極爲無奈了,沒有什麼手段能真正殺死肉山。
大頭哪裡有功夫回答卡爾的話,專心致志地抽離精神力。
肉山的精神力不斷消失,讓他思維混亂,情緒暴躁,恐怖的身體到處踐踏破壞。
爲了保護大頭不被傷害,卡爾一個閃身擋過去,各種魔法肆無忌憚的釋放。
大頭成功借勢,他算定卡爾不會袖手旁觀,自己可以專心對付肉山。
不光如此,一個傳送光陣出現,先知也及時趕到,見到這個情況,立刻調動荊棘纏住肉山。
“想走?”
韓譯休息了一下,看到鵬侯抱着李巖峰就跑。
冷哼一聲,一招心靈噩夢術禁錮住鵬侯,讓其沉浸在各種噩夢之中。
“擦!”
若是精神力攻擊,鵬侯一點不怵,但是韓譯的幻術太過詭異無解,他徹底無奈。
……
林仏和末日的戰鬥實在是莫名其妙,但誰也不願停下。
指望林仏自己提出罷戰,那根本不現實,反倒是越戰越勇,非要打敗末日不可。
末日此時才發現自己手段的匱乏,連最強的大招都用了,對方戰力沒減弱多少,那種詭異的入微實在是恐怖至極。
自己引以爲傲的力量更是不值一提,林仏一個加速,將末日肢解。
半神覆滅。
末日的死亡震撼了卡爾和先知,他們萬萬沒想到,與他們爭鬥數千年的天災領袖,竟然就這麼死了。
實在是末日太過託大,心中始終掛念着位面通道,不願使出超大範圍的惡魔火焰攻擊,不然真正的半神絕技一出,數百米的火焰焚燬一切,這麼多半神在場,恐怕位面通道頃刻間就會坍塌。
是以,一開始就受制於林仏,結果發現自己近戰被林仏完爆,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被壓制的再想出招,也騰不出手來了。
僅僅數分鐘,一代半神就此隕落。
“你!”
卡爾即憤怒又迷茫,天災一方的半神隕落,這絕不是他這個中立領袖所想看到的。
但是對方實力強大,竟然殺死了末日,這也是他迷茫的原因。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惡魔隊衆人的敵友立場實在難以分辨,卡爾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對付他們了。
林仏才懶得管卡爾,末日已死,即刻一鼓作氣驅散體內的惡魔王火,血族的力量重新歸來。
那侵蝕、迅猛、連綿的能量,再次附着上血神劍。
只見林仏殺得興起,一個閃身站在肉山頭頂,長劍猛力插入,直接刺進肉山腦殼。
“震爆!”
肉山此時毫無反抗能力,同時受到大頭、卡爾、先知、林仏的攻擊。
尤其是林仏,恐怖的震盪之力席捲而入,肆意衝撞肉山體內。
林仏嘶吼着,用盡全力,不斷將自己的力道打入其中,所有的血族能量以螺旋形式衝擊而入。
整個人彷彿陀螺一般旋轉地只剩下殘影,粉末灰塵瘋狂飛舞,肉山從頭到腳,一路向下崩裂,天空一顆隕石砸落,肉山支撐不住倒下。
身體被先知死死控住,林仏肆無忌憚地攻擊,整個人鑽入了肉山體內。
下一秒從肉山背部突出,又翻身鑽入。
緊接着從腰部突出,再次鑽回去。
如此來來回回,憑藉林仏驚人的速度和入微的力量,肉山被其硬生生撕碎了。
肉山一死,大頭累得說不出話來。
卡爾卻大喊道:“他沒那麼容易死!小心復活!”
林仏一皺眉頭,看向地上躺着的金屬盾牌。
此時林仏發現自己退出了三段解放,那種入微到細胞的掌控能力消失。
“三段還有時限的?不能無限解放?”
林仏只知道被打成重傷,心底放棄,會讓解放退出。
可從來沒有過打到一半,自己還留有餘力時,解放就退出了。
看着地上的盾牌,衆人警戒了半天,卻是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嗯?”
卡爾眨着眼睛,不解地看向先知,這位精靈族的老者無疑比他懂得更多。
先知想了想,看向大頭道:“或許,剛纔肉山不是死於我們之手,而是這位小朋友。”
大頭癱在地上,點點頭,表示承認。
就在剛纔,他接收到了主神的提示。
“擊殺肉山大魔王,獎勵二級貢獻一個,獎勵點一萬。”
林仏明白大頭一定是聽到提示了,立刻撿起盾牌,直接收在儲物戒中。
這一行爲,立刻讓卡爾和先知警惕萬分。
因爲林仏的所作所爲太過肆無忌憚,先知甚至已經猜到他們來自天外。
拿走了不朽盾,他們可不希望該位面出現第二個大魔王。
而且林仏無疑更強。
林仏纔不管這些土著怎麼想,一心想要重新解放,卻始終不得要領,似乎三段解放真的用不出來了。
“靠!”就連林仏這樣的性子,都忍不住爆粗口。
這太操蛋了,好不容易突破獲得的力量,竟然莫名其妙消失。
也罷,僅憑藉二段,也能完爆家園隊了。
可是,林仏驚訝地發現,自己連二段也用不出來,壓根就是不能解放了。
“大頭,這是怎麼回事?”
林仏直接無視旁人,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大頭掏出幾顆藥劑,咕隆咕隆全部喝掉。
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在主神給的資料中,解放並不是一種修行體系,並不是你開啓了就是你的了,那只是一種我們基因中設計下來的專門讓後代找回力量的方法。”
“在上一紀元,神洲人是人人都有着對於我們來說難以想象的力量。”
“三段之上就是真實之軀,迴歸基因最本源,最巔峰的狀態。”
“真實之軀就是神洲人每一個都有的身體,普通人,凡人的身體。”
“好像三段開始,就讓生命層次有着重大躍遷,極度貼近上一紀元神洲人的身體,根據隊長你的情況來看,這種躍遷不是永久性的,而是時效性。”
“或許我們的身體還不能真正提供這種躍遷所需要的龐大營養。”
林仏聽懂了,掃視一遍全場,看到陷入幻術中的鵬侯和倒在地上的李巖峰。
“算了,樂芙蜜被你派去追擊張恆了是嗎?”
“是的。”
“你還是小瞧了張恆……無所謂了,反正有的是時間。”
林仏自顧自地說着,大頭轉念一想,偷偷說道:“隊長,殺死肉山獎勵了二級貢獻。”
林仏一驚,剛纔他殺死末日,也才獎勵三級貢獻一個而已。
“怎麼會?主神更看重肉山嗎?”
大頭點點頭道:“肯定是,主神對於一些重要的人物,哪怕實力低一些,獎勵點也會高。”
“甚至有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卻給出天價獎勵。”
“BUG?”
“不是,或許只是死板,或許是故意的。”
大頭分析道:“或許主神被設定了根據物品、人物價值來給予獎勵,而沒有代入難度的計算。所以纔出現一些珍貴的東西給出天價卻唾手可得。”
“這個位面還有這種東西嗎?”林仏問道。
大頭搖搖頭道:“暫時沒有發現,事實上肉山的命要想拿到還是很有難度的,只是對於我們來說不是那麼危險罷了。”
“最近進入的三個位面難度差不多,對於我們沒有太大威脅了。按照邏輯來說,主神應該將我們送去更危險的位面,可事實上沒有。”
“我一直在想,主神是沒能力,還是……我們不夠資格……”
林仏眉頭緊鎖。
主神沒能力?誰信!要知道還有二級一級貢獻高高懸掛,二級貢獻簡直稀有的不得了。殺死肉山能拿到二級貢獻已經讓人驚訝了。雖然肉山某種意義上是林仏所殺的最強的敵人。
要說沒有更強大的位面,打死林仏都不信。
“隊長,你僅僅是三段解放,就縱橫這種位面了,我敢確信,一定有着更強大的位面,只是我們沒有資格進入。”
“主神認爲我們此時進入,無異於送死。”
“三段之上是真實之軀,真實之軀只是過去神洲先祖們最最普通的層次,凡人的身體而已。”
大頭說的話若是其他輪迴者聽到,恐怕都絕望了,林仏這種層次已經難以匹敵,更高的位面,那還能混?
林仏忿然道:“但是這種層次的位面,已經不能讓我更進一步了,我又該如何達到真實之軀?”
大頭雙眼一眯,沉重地說道:“能與你匹敵的,只有那麼幾個,難道要等陳鋒、張恆這些人成長起來?”
“然後主神組織一次大型團戰,讓好幾個隊的三段強者廝殺,拼出一個真實之軀,然後送入更強一等的位面?”
林仏笑道:“吳迪已經三段了,不過之前我已經打敗他,並且饒恕他一命,看來我做的是對的。留下這些人將作爲未來我更進一步的踏腳石。既然如此,家園隊也放過吧!”
“不!吳迪可以留,張恆必須死!”大頭激動地說道。
“嗯?事實上家園隊已經落下太遠了,恐怕他們每次任務只是剛剛好完成渡過而已。中洲隊和山河隊纔是真正值得培養的敵人。”
林仏指着地上癱着的李巖峰說道:“難道你覺得這個傢伙,還有那個一直在逃跑,到現在還沒露過面的張恆更有威脅?”
“是的!張恆更有威脅!隊長,我不是說過了嗎?他是那本書的作者!”大頭解釋道。
“那又如何?殺他如屠豬狗。”
“隊長!請務必殺死張恆!我有預感,這一次不團滅家園隊,未來,他們會是我們真正威脅最大的敵人。”大頭嘴上說着預感,卻是一副肯定如此的語氣。
“是嗎?那我更期待了!”林仏不屑一顧地說道。
大頭極度失望,瘋狂敲打自己的腦袋,惱怒自己最快說了那麼多廢話,讓林仏一下子轉變了想法。
這也是大頭沒把握住林仏此時的心態,那自負已然深入骨髓,驕傲絕頂。
大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拉着林仏激將道。
“隊長!我們打個賭吧!”
“嗯?”林仏大概猜到大頭想要賭什麼,他實在不知道爲什麼大頭如此致力於殺死張恆,團滅家園隊。
“隊長,我跟你賭這個二級貢獻,事實上想要更進一步的方法,除了解放,還有修行,主神提供這麼多強化,不是讓你拿着低級血族血統在輪迴世界裡拼命的。”
大頭斬釘截鐵,一臉嚴肅道。
“隊長!我賭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團滅家園隊!哪怕你天下無敵,哪怕你縱橫位面,也會有這樣那樣的原因讓你功虧一簣!”
“尤其是張恆,我認爲你不光不能團滅家園隊,甚至連張恆一個人的命也奪不走!”
林仏眯着眼睛,眼神中滿是殺意。
冷笑着對大頭說。
“哼,大頭,你成功了……不得不說,你善於把握人心。”
林仏瞪了大頭一眼,警告道。
“只此一次,下不爲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