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師兄,你馬上把令狐沖交出來!”
天門大聲說完便覺得胸口一陣疼痛悶堵,右手捂着胸膛咳嗽兩聲。
“天門師兄,你這傷是……”
嶽不羣看到天門身體不適,便出門問候。一是體現關心同道,二是可以岔開話題。
“是田伯光那狗賊乾的!令狐沖跟他也是一夥的!嶽師兄,馬上把令狐沖交出來!”
天門說到這裡回想到在回雁樓被田伯光那淫賊打敗,更是憤怒難受。猛然又在太師椅的靠手上重重一拍。他對付不了田伯光,便把怒火轉移到了跟他一起的令狐沖身上。
“嶽不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讓令狐沖把我徒弟儀琳交出來!”
一旁的定逸聽到天門這麼說,也站出來朝嶽不羣問責。
“唉,想不到堂堂君子劍。居然交出這樣卑鄙的徒弟來。”
餘滄海自然也在一旁幸災樂禍,陰陽怪氣朝嶽不羣說道。
“諸位稍安勿躁,咱們首先要做的是把這件事查清楚。以免傷了大家的和氣。”
劉正風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可是高潔雅士。便對大家好言相勸,在沒調查清楚之前,不能妄下結論。
“還有什麼好說的,他跟田伯光勾結在一起,挾持了恆山派弟子,這是我親眼所見。嶽師兄,你應該清理門戶!將他斬首示衆!”
天門氣憤的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走到嶽不羣面前。就差指着他鼻子罵了。
“天門師兄,定逸師姐。這事絕不可能!如今小徒令狐沖也不在現場,無法當面向大家解釋清楚。這件事的是非黑白還難以分辨。”
嶽不羣被天門這麼一激,也來了脾氣。堂堂華山派,就算是真有門下弟子作出這種事。也不能這麼囂張的逼自己做決定,他便一改溫和君子常態,略作硬氣的說道。
“嶽不羣,照你這麼說。不在現場就可以推的一乾二淨嗎?”
定逸冷哼一聲,朝嶽不羣逼近一步。側身目光斜視着嶽不羣,眼中盡是憤慨。
“哎,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嶽不羣被定逸逼的頗爲無奈,正當再想解釋什麼時。劉府這時又來了一行人。
“爹!爹!”
走在這行人前面的正是一個穿綠色衣裳的小姑娘,容貌俏麗。在場不少人看到,心中暗贊是個小美人。
“爹,爹!”
嶽不羣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女兒,嶽靈珊。
“珊兒,你這麼纔來呀,你大師兄呢?”
嶽靈珊望着表情嚴肅的嶽不羣,臉上的笑意也隱去了。老老實實的稍微低着頭,挨着訓。
“大師兄,他就在外面。”
這時,令狐沖帶着一衆華山弟子,還有儀琳走了進來。他朝着內堂的各位五嶽劍派長輩見禮後,便微笑走到嶽不羣身前拜見。
“晚輩令狐沖拜見各位師伯師叔,徒兒拜見師傅。”
勞德諾跟陸猴兒等華山弟子也是紛紛朝嶽不羣見禮。
這時儀琳也走了進來,只見她身形婀娜。穿着一身粉紅色特製僧衣,也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一見便對她心生好感。
儀琳看見定逸,眼眶便是一紅。一雙妙目之中淚水滾來滾去,眼見便要哭出聲來。便脆聲叫道。
“師傅,師傅!”
定逸驚喜笑着連忙搶步上前,半摟住她。
“儀琳,儀琳。”
“徒兒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您老人家了。”
“好徒兒,不要怕,師傅在這裡,誰也不能再欺負你了。”
定逸說完,便將儀琳拉到一邊,安撫了她一下,接着低聲詢問起來。
不一會定逸便放開了儀琳,過來向嶽不羣合十道:“嶽師兄,剛纔貧尼多有得罪了。”
這時令狐沖也跟嶽不羣解釋清楚了,他也是開懷大笑。總算也是做了一件好事,沒丟華山派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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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不羣笑道:“定逸師姐也不過是擔心儀琳師侄的安危罷了。剛纔之事師姐不用在意,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定逸笑道:“嶽師兄果然不愧是‘君子劍’,貧尼佩服。”
餘滄海看到這個情況,暗自輕哼一聲。沒看到嶽不羣的笑話,他表示很遺憾。
反而是天門聽到令狐沖朝衆人解釋之後,便被大家諒解。他此時也覺得自己羞愧不已,便先行退場。跟劉正風說了一聲,回了客房。
當下天色已然不早,劉正風派出家丁,引着衆人,去廂房休息。
次日,這天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時二刻。劉正風便返入內堂,由門下弟子招待客人。將近午時,五六百位遠客流水般涌到。這些人有的互相熟識,有的只是慕名而從未見過面,一時大廳上招呼引見,喧聲大作。
劉府的衆弟子指揮廚伕僕役,裡裡外外擺設了二百來席。劉門弟子向大年、米爲義等恭請衆賓入席。
等大家吃好喝好,差不多後。便安排大家在清風堂觀禮。在羣雄衆目睽睽之下,劉正風穿着嶄新熟羅長袍,從內堂走出。羣雄歡聲道賀,劉正風微笑略一拱手回禮。
他走到羣雄身前,滿臉微笑,揖請各人就座。堂前擺着香案,廳內兩旁擺着兩排太師椅。坐着各大掌門,他們身後都是本門弟子站立旁觀。
具體到場的有華山派、恆山派、青城派、泰山派等等。
劉正風則站在清風堂大廳中央對着大家侃侃而談。
“各位前輩同道遠道而來,劉正風心裡實在是感激不盡……”
大抵是他接受了朝廷受封,當了一個小小參將。忠義不能兩全,只能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來到劉府的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視甚高的人物。對官府朝廷向來不瞧在眼中,此刻見劉正風趨炎附勢當了官。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更是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
但是劉正風並不在意,他心中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此。他轉頭跪在大廳高堂祖師牌位面前,將自己金盆洗手的事告誡祖師。還發下誓言不會用師門武功來謀權奪利,加官進爵。
說完便把供桌上準備的一般佩劍拔了出來,單手運氣化掌。猛的拍在佩劍身上,“鏘”長劍斷成兩截掉到地上。
“如違誓言,有如此劍。”
這時向大年雙手捧着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香案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
劉正風緩步走到香案面前,怔怔望着那盆清水。深呼吸一下,便準備把手伸進去。
躲在暗處的張玉和曲洋,看到劉正風終於要金盆洗手。各自都有喜悅的情緒,只是目的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