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湖畔劫持事件已經過去兩個星期了,十一區有了一個讓社會不得安寧的抵抗運動團體。
不,所謂抵抗運動是被不列顛尼亞統治的日本這邊的稱呼,反過來從不列顛尼亞的立場上看,這毫無疑問是個恐怖活動集團,不過不管怎樣,這個團體大放異彩是有目共睹的。
團體的名稱是“黑色騎士團”。
爲什麼這個團體與其他恐怖分子不一樣呢?
這是因爲他們所奉行的主張。
“我們不會否認戰爭。但是,強者一味虐殺弱者這種事!我們絕不允許!
能夠開槍的,只有做好被殺的覺悟的人!
當強者欺凌弱者的時候,我們將會再次出現。無論那個敵人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如果從好的方面解釋這句話,那就是——他們主張不管對方是不列顛尼亞,還是與他們相同的反不列顛尼亞恐怖分子,只要做出犧牲手無寸鐵的平民這樣的行爲就決不饒恕。
實際上他們也以自己的行動證明了這一主張。
在被稱爲“新宿政變”的事件中。
對無差別破壞日本人居住街區和屠殺貧民的不列顛尼亞軍,他們毅然發出挑戰,並將其逼到幾乎全滅的境地。並且將下達了大清洗命令的總督,帝國的第三皇子克洛維斯殺死。
在被稱爲“Orange事件”的事件中。
他們拼死保護了被不列顛尼亞軍當作殺害前總督克洛維斯皇子的犯人而抓捕的無辜嫌犯,前樞木首相的唯一嫡子。
在被稱爲“河口湖畔劫持事件”的事件中。
從屬於十一區反不列顛尼亞實力最大的派系——日本解放戰線派系的恐怖分子劫持不列顛尼亞平民爲人質,儘管同爲恐怖分子,他們卻將人質救出。
儘管立場是反不列顛尼亞,但他們進行鍼對攻擊的目標卻並非只有不列顛尼亞。
他們自己主張“殘暴的強者”纔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而這兩個星期正式成立的黑色騎士團,開展的行動也確實如同ZERO宣言的那樣,成了弱者的夥伴。凡是把普通百姓牽連進來的恐怖活動,蠻橫的軍隊,瀆職的政治家,盈利主義的企業,犯罪組織之類,所有無法在法庭上裁決的人都毫不留情的給予了制裁。
正因爲如此,在十一區,這個團體頗受矚目。至少,嘴上說着憎恨不列顛尼亞的統治,卻也不太贊成恐怖活動的、被稱爲“保持沉默的穩健派”的日本人對此很接受。
當然,以其他立場來看——例如在河口湖畔,對於因爲他們的營救人質行動而喪命的日本解放戰線成員來說,他們就是“只會說漂亮話,連同伴的仁義都捨棄的背叛者。”
又或者對於十一區總督柯內莉婭·LI·不列顛尼亞來說,他們是“贏得民心後,就會以僞善者的嘴臉煽動民衆的罪犯。”
最後,他們形成了這樣的主張。
“擁有力量的人們,敬畏我們吧!沒有力量的人們,追隨我們吧!世界……將由我們黑色騎士團來仲裁!”
這句話裡,實際上也包含着這樣一些矛盾。
他們爲什麼有仲裁的資格?仲裁這行爲本身,與他們所否定的強者與弱者的關係的標準和界線又是如何,等等。不過,這些矛盾在他們大快人心的行動面前都算不得什麼。
用個容易理解的詞來描述的話,他們就是“正義的使者”。
不屈服於強大的不列顛尼亞,也不將無關的人捲入戰爭。爲了居住在十一區裡的衆多弱者而戰鬥。但在十一區,弱者只是日本人而已。換句話說他們就是在幫日本人戰鬥。
至少,在討厭不列顛尼亞的日本人心目中,他們正是從天而降的英雄。人們因他們而狂熱,他們的領軍人物也備受人們讚譽。
ZERO!身爲黑色騎士團的領袖,卻是個總把臉藏在黑色面具背後的神秘人物。他引導了現在的十一區,甚至開始影響世界。
阿什弗德學園,教職員工宿舍,晚上12點。
C.C.四處打量着房間,把目光停在了牆上的掛鐘上面。
“你又怎麼晚回來?又跟着魯路修去行駛正義了嗎?”
她平淡地問道。
“並不是,只是有些自己的事要處理,我可不是魯路修的保姆。”
張玉愜意的坐着客廳沙發上,喝着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飲料。
突然,嘣的一聲輕微而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電視被打開的聲音,C.C.開的。她仍然沒有一點身爲白食者的自覺,做什麼都隨心所欲。
C.C.很意外地喜歡新聞,而且平時經常收看。現在一般都是晚間重播新聞,C.C.白天一般沒看多少,所以就都留着看晚間新聞。
張玉也隨C.C.高興,反正白養她感覺也挺不錯。有種金屋藏嬌的感覺,這讓張玉偶爾想起來有點心虛。只好強行安慰自己,這是爲了任務。
他無意識地聽着電視聲音。突然,一則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
“下面接着爲您報導,七號在東京租界外D218地區發生的炸彈恐怖襲擊活動的相關信息……”
自從黑色騎士團在賓館劫持事件中華麗登場後,世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黑色騎士團身上。黑色騎士團正如ZERO所言,是弱者的同伴。
將平民捲入的恐怖份子、蠻橫的軍隊、以及瀆職的政治家、營利主義的企業、犯罪組織等。這些法律無法制裁的人被黑色騎士團單方面裁決了。
所以最近的新聞播報基本都是屬於他們的,黑色騎士團不管是電視新聞還是報紙都佔據了頭條。
電視上報道完畢之後,節目結束了。
C.C.又換了另一個頻道,同樣是新聞,看來這是集中播放新聞節目的時段。
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張玉坐的沙發背後,雙手扶着靠背。
方方正正的屏幕上,播放着和剛纔幾乎相同的新聞,連解說詞都沒多少變化。
張玉突然覺察到一旁的C.C.正平靜地看着他的臉。
然後C.C.平靜地問道。
“是你們做的嗎?”
張玉輕笑着搖搖頭。
“怎麼可能,應該說都是他做的。我可沒那無聊,會去做這些事。”
他的臉上浮現出根本不像學生所擁有的,可以說是殘酷的笑容,他的實驗體計劃還在穩步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