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成子心想,太文了你聽不懂?那好,我說大白話吧:“這麼說吧,你去這兩個地方,將來可能撲街,不去這兩個地方,將來肯定撲街。而且時間緊迫,你必須馬上動身―――――你去不去吧?”
古劍冰:“••••••••你就這個提示?你敢再多提示點不?”
廣成子嘆了一聲,提筆寫下十六個大字,“東方獨孤,越女青竹。葵花向陽,星夜凝霜。”在他眼晃了一晃,隨後丟入旁邊火爐,又做了個送客的手勢,“人云,天機不可泄露,露則有禍。我泄露這些天機,將來怕免不了有一番劫難。小子,你好自爲知吧。”
古劍冰回憶這十六個字,心想:看這字中提示,似乎跟印象中應該有的際遇不太一樣。有個獨孤、有個陽字,莫不是便說獨孤九劍與九陽神功?也罷,富貴險中求,華山離得近,便先去華山走一趟!
想到這裡,便告辭而出,先去找阿朱阿碧兩位姐姐。這半年沒見到她們,心裡倒着實想得緊了,一想到可以再次相聚,心裡就莫名地一陣喜悅。
進了還朱水閣,卻見一身紅衣的阿朱正擺弄一些易容工具,她膚潤如玉,晶瑩剔透宛若透明,玉足細巧嬌小,睫毛甚長,容貌嬌美俏麗,見古劍冰來了,輕輕施了一禮:“小公子,找阿朱有什麼吩咐?”
古劍冰笑道:“在外久了,時常不自覺地想念阿朱姊姊的笑貌音容,特地回來瞧瞧你。”
阿朱原本雪白的臉頰,頓時粉紅如桃花,:“你就愛說好聽的騙人,打小起就這樣,人家••••••人家纔不信呢••••••”
古劍冰取出以前阿朱託他帶回的事物:“阿朱姊姊,這是我給你帶回來的麪粉、漿糊、墨膠,你瞧瞧中意不中意?”
阿朱嫣然一笑,喜道:“是啦,我可正缺這些材料呢,謝謝小公子,偏你會討女兒家的好••••••”
古劍冰心中一蕩,雙手便摟住阿朱的纖腰,深情凝視她的如星雙眸,將嘴向阿朱的辱邊湊了去:“好姊姊,我待你那麼好,這兒紫茉莉的花露,就賞與我吃了吧~~~哎喲,又打人,打疼了•••••”
阿朱小手滑膩至極,在慕容劍冰額頭上輕輕一按,很是俏皮地道:“嘻嘻,不這長進的毛病啊,多早晚才能改。這是一些上好的香料。你拿去配上鮮花種子自己調製吧。”
慕容劍冰一臉委屈:“阿朱姊姊•••••••”
阿朱嘆了一聲:“阿碧妹妹想你想得緊了,你還不快去看看他?對了,別說你先見過我了。”
古劍冰便又去尋阿碧,未見其人,先聞其奏琴輕歌之聲:“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
再見其人,古劍冰只覺其滿臉都是溫柔,滿身盡是秀氣,讓人看了,心魂俱醉:“在外久了,時常不自覺地想念阿碧姊姊的笑貌音容,特地回來瞧瞧你。”
只見阿碧膚白如新剝鮮菱,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更增俏媚,抿着嘴,說話聲音嬌柔清脆,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你就愛說好聽的騙人,打小起就這樣,人家••••••人家纔不信呢••••••”
古劍冰取出一物,卻是邊塞少數民族所用的馬頭琴:“阿碧姊姊,這是我給你帶回的新奇樂器,你瞧瞧可還中意不?”
“我試試。”阿碧調試琴絃,心裡說不出的歡喜,迴應的聲音,自是極清極甜,“音樂確實不錯,謝謝小公子,出門在外還能想着阿碧。”
古劍冰故技重施,欲嘗阿碧櫻脣之味:“好姊姊,我待你這般好,這兒的紫丁香花露,就賞與我吃了吧•••••哎••••別跑•••••怎麼又跑啊•••••••”
古劍冰這一招,阿碧早見得多了,哪還會再上當?她一雙纖手皓膚如玉,輕掩櫻脣,笑着跑向廚房。眼看劍冰是追不上了,她纔回過頭來,笑吟吟的斜眼瞅着古劍冰:“嘻嘻,這長不進的毛病啊,多早晚才能改。姐姐下廚給你整治些小菜,乖乖的聽話。嗯,阿朱姊姊早想你想得緊了,你快去看看她吧。別說你是先來見我的。”
“好啊,姐姐,我可餓得緊了,快點啊。我等你。”與二位姐姐直嘻笑胡鬧,劍冰便似又回到幸福的少年時代。
不過便宜總歸沒佔着,心裡不覺有些婉惜。又去尋侍女侍劍,說道:“在外間時,我也時時想着你們。上回交待練的武功陣法,大家操練得如何了?天有不測風雲,也許哪天我就再也不能保護你們了,你們只有有了自保之力,纔不會落入從前那種困境呢。”
侍劍深施一禮:“公子,你這樣的好人,老天爺不保佑你,還能保佑誰呢?大家這些天都很辛苦地在練習,只是侍劍武功低微,也教不了她們更多,公子要不要親自指點一下?”
“這••••••”古劍冰心想,二叔曾暗示我,時間緊迫,這次怕是來不及了。正不知應否答應,卻聽阿碧叫道,“小公子,飯菜準備好了•••••”
四冷四熱八樣小菜,端的可口,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古劍冰笑道:“阿碧姊姊廚藝又進步了,怎麼準備得這樣快。”
阿碧笑而不語,阿朱搶着道:“你這段時間不在,阿碧可是時時都想着你,特地讓三叔算了算你什麼時候會過來吃飯••••••”
阿碧在桌底輕輕碰了阿朱一下,阿朱一笑,便改口道:“阿碧妹子不好意思了?不喜我這種說法是不是,那便換換―――――真正原因是阿碧妹子一直提防着你這色狼,早請三叔算準你會在何時要佔她便宜,提前就把脫難道具準備好了,這樣行麼?”
古劍冰眼見阿碧都快急得哭了,哈哈一笑:“阿朱姊姊,莫要欺阿碧姊姊臉皮薄了,若她不在意我,怎會這樣招待於我?”
阿碧這才轉悲爲喜,加意爲古劍冰斟酒加菜。
待得古劍冰吃飽喝足,阿碧捧過一套華裝:“這套綴玉華裳,是我和阿朱姊姊一針一線縫製的。上邊的綴玉,是從二叔三叔那裡要來的仙家法器,能用來儲存物品,不佔重量,不管多少東西,意念一動,便可存取。你試試還合身麼?”
古劍冰接來穿過,只覺裡裡外外無不合身,身上心裡都是暖洋洋的。嘆道:“這可怎生是好,若是那些江湖女子見我如此風流俊俏,人人都撲過來,怕不把我生吞活剝了?”
阿朱烏黑的眼珠骨溜溜的一轉:“這倒不必擔心,三叔早說了,待你穿上這件華裝,便是以我們姐妹的容貌,也要被你壓了下去。除了天下有數的幾位美女,其它女子要敢往你身邊一站,不被你比得自形顏慚、當即就要掩面遁走纔怪!”
阿碧替他整理衣衫,打點行裝:“三叔還叮囑我轉告你:對你來說,適合你的武學,纔是最強的武學。你若覺得斗轉星移第十一層心法‘參商永合’不適合你用,不妨融匯天下武功,別開奇徑,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第十一層心法,卻未必比龍城公開創的心法差了。”
阿朱把古劍冰的頭髮梳理了一下,又道:“另外,三叔告訴我,崑崙也就罷了,華山你卻要趕快去一趟,不然若是錯過這機緣,將來你有個死劫,便不易躲過。侍劍那邊,我會去跟她解釋。”
雲中子的卦還是挺準的,古劍冰不敢怠慢,雖是鼻中嗅着二位姊姊身上的幽香,心中大是不捨,卻也點點頭:“那我立即出發便是。”
華山北臨黃河,南依秦嶺,山勢險峻,傳言是軒轅黃帝會羣仙之所,是以秦王朝建都咸陽,西漢王朝建都長安,都在華山之西,只求沾得一絲帝王之氣。秦始皇、漢武帝、武則天、唐玄宗等十數位帝王更曾到華山進行過大規模祭祀活動,希望得到軒轅黃帝的護佑。
古劍冰快步疾奔,不數日便來到華山,只見其山勢巍峨,奇峰峭壁,俯瞰渭河平原,有壁立千仞之勢,東、南、西三峰拔地而起,如刀削就。不由讚道:“誰將依天劍,削出倚天峰!”
華山山勢之險,位居五嶽之首;山上本無道路,直到唐朝,隨着道教興盛,道徒開始居山建觀,逐漸在北坡沿溪谷而上開鑿出一條險道,這便是所謂的“自古華山一條路”。古劍冰沿路而上,只見山上的觀、院、亭、閣、皆依山勢而建,一山飛峙,恰似空中樓閣,且有古鬆相映,別具一格。山峰秀麗,又形象各異,如似韓湘子趕牛、金蟾戲龜、白蛇遭難……峪道之潺潺流水,山澗之水簾瀑布,更是妙趣橫生。
古劍冰觀景入迷,不自覺已接近華山派地界,守山弟子喝問:“來者何人?”
古劍冰這才醒悟――――偷偷混進思過崖的打算,怕要落空。而以他的身份,又怎可能做出轉身就逃這種丟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