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住心神的激盪。葉軒一步一步地朝北域走去。
南域與北域之間,相隔並不算太過遙遠,可要是憑藉着肉身的力量走過去的話,少說也得用上一兩刻鐘的時間。屆時,天都黑了。想着想着,葉軒運轉靈力,隨即,雙腿生風,一瞬間走出數丈之遠。不久,便達到了雜役處。
天已黃昏,臨近黑夜,此刻的雜役處早已是千家燈火。那一片長長的竹屋之中,幾乎每一個房屋都點起燈。
雜役弟子畢竟不是正式弟子,他們沒有修煉,體內的靈力微乎其微,身體的個個感官的感官能力的提升並不能支持他們在黑夜中看見一切事物,如同白晝一般。所以,他們需要燈光。
即便是外宗或是內宗,就算是長老的居所也都是點着燈。這或許是一種習慣,也許是太少人在黑夜裡會施展瞳術,而且長時間施展的原因。
看着眼前燈火輝煌的場景,葉軒放慢了腳步,也停止了功法的運行,改步行,一步步地緩慢走着。
“葉軒,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可就拖不住趙扒皮了。”葉軒的身影剛剛出現在紫竹林海,就只聽見一道焦急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張揚!”聽着這道聲音,葉軒想也不想,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嘴角微微仰起一抹笑意。向前方望去,只見一道朦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葉軒連忙朝那身影走去,將身上的靈力抽出一絲依附在張揚的身上,瞬間,一股磅礴的靈力從那絲微弱的靈力中傳來。
“練氣四重,而且,隨時可以突破練氣五重!”葉軒心驚。三個月之前,張揚只不過堪堪突破練氣一重,而今三個月的時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居然已經有着練氣四重巔峰的修爲。
回想着這三個月自身的經歷,每一步都可謂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是身隕道消。在趙高和自己所殺的趙家修士的身上奪來的靈石,丹藥,自己纔有這樣的修爲。而張揚不過是被自家人拉去一些時日,居然也有了練氣四重巔峰的修爲,如何不讓葉軒心驚。
不僅僅是葉軒心驚,其實最爲驚訝的還是張揚,三個月之前,自己突破練氣一重,被自家老爺子帶回主峰的修煉。得天獨厚的靈力,以及自身不弱的資質,還有自家老爺子所謂的築基,纔有今天的修爲。
出來以後,就聽說野狗去追殺葉軒的事蹟,驚的他幾乎殺上外宗,最後又聽說葉軒在戰鬥中似乎突破了練氣一重的消息,距那時起,不過兩個月,眼前的人實力居然突飛猛進,和自己一樣的修爲。他是怎麼做到的?
張揚的腦海中充滿了疑惑,只不過,此刻卻也爲葉軒高興,畢竟,如今葉軒練氣四重的修爲,算是練氣期中的中間層次,強大的修爲,足以在外宗的殺戮之中得以存活,只不過,現在也來不及多想,最主要的,還是簽到。隨即,激動和疑惑瞬間被焦急所取代。
“你小子在不回來,趙扒皮就要把冊子上交了到時候,我看看被安上叛宗罪的人可怎麼辦?”張揚一臉的怒氣。
“你看,這是什麼!”雖然張揚一臉的怒氣,可是葉軒卻從中感受到了滿滿的關心,隨即微微一笑,將身上的玉牌朝着張揚一丟,手中拿着的白衣也迅速地穿在身上。
“你晉升外宗了?可是,趙扒皮這裡並沒有你晉升的記錄,莫不是,可是德行殿裡的那尊大神,你怎麼說動他的?”張揚皺了皺眉,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樣也好,用不着看見那個趙扒皮倒也是好事,只是可憐了我的小還丹啊?”突然間,張揚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苦大仇深地說道。
“我會還給你的!”葉軒聽着小還丹的名字,只覺得心中有一陣暖流流過,隨即,開口說道。
“你變了,你以前不會笑的,也不會說這麼多話的!”張揚看着此刻嘴角上揚的葉軒,不禁微笑地說道。
“人都是會變得,不同的是,更好,或是更壞吧!”葉軒也沒有看張揚異樣的目光依舊微微一笑。
“是啊!人總是會變得!”張揚同樣笑道。
“只是你小子到底是怎麼修煉的,怎麼會突破這麼快!本少爺要不是有家族裡的資源,恐怕得被你甩開了。”張揚走上前來,拍了拍葉軒的肩膀,說道
“煉着煉着,就突破了唄!不然還能怎麼修煉!”葉軒不以爲然。
“你小子,找打!”冷笑了一聲,隨即,張揚作勢要打葉軒。
葉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隨即,向着前方紫竹屋中跑去。
“站住,別動,不然少爺我追上你,看我不宰了你!”看着葉軒奔跑的樣子,臉上流露出的笑意,張揚眼裡不經意流出一抹悲傷,然而,下一刻,這抹悲傷迅速地被他掩飾,同葉軒奔跑的方向跑去。
“嘭!”地一聲悶響,葉軒後退了幾步,踉踉蹌蹌,好不容易停下身子,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撞到人了。
此刻,被自己撞到的那個人跌倒在地,一臉怨恨地盯着葉軒,邊看,邊揉自己的屁股。
“趙扒皮!”看着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葉軒一下子便認出了此人的身份。他,正是北域北區的負責任,人稱趙扒皮的趙傑。
整個北域,同樣被人分做東南西北四個部分。每個部分掌管不同的領域的事情,每個區域爲了鎮壓雜役弟子,都會下派一些弟子前來鎮守。
那些區域的負責任,大多數都是一些上了年紀,修爲卻不過練氣五六重的修士,就拿眼前的趙扒皮來看,今年五十多歲的他,修爲卻依舊是練氣六重,這樣的修爲和年紀,放到外宗之中,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所以那些有自知之明的修士,都會在上了年紀之後,主動放棄外宗的身份,降到雜役處來。
而那些外宗弟子一旦下降身份,沒有人撐腰庇佑幾乎很難再次回到外宗,只不過,到了雜役處,享受着這裡優厚的待遇,誰還會想回到外宗,這趙傑就是一個代表。
“趙管事!”葉軒上前將趙傑扶起,隨即退後兩步,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是哪裡的弟子,居然敢撞到我,是不是不想活了。”也許是天黑,也許是其他的原因,趙傑沒有看出葉軒身上的錦緞白衣,至於身份腰牌,之前丟給張揚還未收回。
“對不起,趙管事,我不是故意的!”葉軒昂首挺胸,沒有絲毫想要道歉的意思。畢竟,這趙傑在北區可謂是無惡不作。對弟子非打即罵,上交任務稍微晚了,更是又打又罵,葉軒也不例外。所以,對於眼前的趙傑,葉軒幾乎沒有一絲的好感,甚至可以說,對待趙傑,葉軒的心裡只有怨恨,此刻看到他吃癟,葉軒自然不會放過。
“你這算是道歉嗎?我看你是想找死?”話音剛落,就看到趙傑手作爪狀,靈力滾滾,直撲葉軒的天靈蓋。
要是被招打中,後果可想而知,葉軒頓時朝旁邊閃躲,不知爲何,原本這麼一點小事,按照以往趙扒皮的做法就是小打小罵,而今他居然對自己動了殺機,葉軒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趙傑的靈力有些似曾相識。
“趙家!”他的頭腦裡一閃而過趙家三少的身影,記得那日和趙家三少交手時,自己感受到的靈力也是如此,陰冷異常。
“趙扒皮,趙傑,趙家。”頓時,這三個名詞連在一起,葉軒終於明白爲什麼剛剛見到自己就對自己下殺手,即便身穿白衣,成爲外門弟子,他也要冒着被宗門處罰的後果殺掉自己,他知道,一旦自己進入外宗,他將再也沒有機會了。
“怪不得他會等我!”很多事一想就通,趙扒皮之所以遲遲不肯上交名單,不是因爲張揚的賄賂,而是想在雜役處獵殺自己。只是,他其實可以不用如此大費周折的,畢竟,自己晚到,就是叛宗,依照宗門律令,罪當處死。如此一來,他既不用動手,有了結自己的性命,如此一舉兩得,他又什麼動機不這樣做呢?葉軒心想。
依張揚的身份,說動他家老爺子保我一命,和氣簡單,他肯定是知道這一環關係纔會不上報宗門,此人的心機居然會如此深沉。葉軒心中暗自一驚。而腳下,卻是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
很快的,葉軒想到了張揚這一環,說到張揚,他或許不算什麼,可是他家老爺子掌管着整個宗門所有的刑法,執法弟子。位同刑部尚書,想要舞弊,救一個練氣期的小鬼,誰也不會說什麼。
一擊未果,趙傑又是一擊,只見他朝葉軒一指,口中唸唸有詞,隨即,遠處飛來不少的毒蟲。居然按照趙傑的手指的方向朝葉軒撕咬。
“趙傑,你膽子肥了,居然敢襲擊外門弟子!”就在葉軒四處躲閃之時,一道聲音傳出,令此刻一籌莫展的葉軒放下心來。來人自然是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