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滴朝着許樂迎面撲來,許樂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潮乎乎的,但是許樂卻無暇顧及,他的眼中只有車頂上的三支異形。
要只是用肉眼看,他還看不那麼清晰,加上了精神探測,他就更加清楚明白地瞭解了情況。除了兩個普通異形之外,這貨車的車頂上還有一個長着野獸一樣頭顱,頭上是披散的小辮子的獨特異形。
見到這個獨特的異形,許樂心內一震,明白最難的東西總算是過來了,這異形明顯就是那隻吸收了鐵血戰士基因,從鐵血戰士胸口破胸而出的異形,也是這個《鏡像世界》中最強大的異形。
如果說是普通異形,許樂還能夠用瞬步毫髮無傷地將對方斬殺,對付這個異形,他就不得不加倍小心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美味的“食物”已經走了出來,一隻普通的異形縱身一躍,從車頂上直接朝着許樂躍了過來,許樂絲毫不敢大意,一個瞬步瞬間到了這異形的身後,這異形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被許樂斬去了頭顱。
另一隻普通異形頓時停下了要進攻的模樣,就像是普通的野獸一樣,當同類被輕而易舉地在眼前宰殺,它也會感受到那種震懾的意味。
“吼吼吼!”那佔有了鐵血戰士基因的異形大聲地吼叫起來,然後猛然一跳,跳下了貨車,邁開步子向着許樂走來。不知是不是鐵血戰士的基因過於強大的原因,它的身上殘留了太多鐵血戰士的特徵。比如說有手有腳,乍一看只比鐵血戰士多一條長長的尾巴。還有鐵血戰士那野獸一樣的頭顱,奇特的滿頭小辮子,都在這支異形身上保留下來。
許樂上前,這異形也上前招架,許樂可不會和鐵血戰士那種尚武的瘋子一樣丟到自己的武器,而是直接用銳利的匕首划向了異形的手臂。
這異形手上速度絲毫不亞於許樂,甚至隱隱還快出一線,也擡起手臂向着許樂胸口重重地打來。
許樂右手腕一翻,匕首帶着寒光直接划向了鐵血異形對自己打出的手臂。
“噗”地一聲悶響,許樂被異形的手臂重重地砸在了胸口,然後幾乎是同時他的匕首也將異形的手臂劃斷了。許樂緊緊地握着匕首猛然間倒飛了出去十多米遠,重重地撞在了路旁的一棵樹上。
捂着胸口摸了摸,許樂胸口一陣劇痛,有種呼氣都不能用力的感覺,或許已經被打斷了骨頭。那受傷的鐵血異形卻又大踏步地朝着他的方向跑了過來,顯然並不打算放過他。
猛然間一個曼妙的女人身形出現在了這鐵血異形的背後,手中的匕首重重地朝着鐵血異形的腦袋刺了下去。鐵血異形驚訝地回頭正好捱上這一記匕首,頓時被刺穿了腦袋,再也沒有反應。
葉小荷收起匕首,微笑着走到了許樂的身邊:“這下狼狽了吧?”
許樂捂着胸口勉強站起來:“好像是胸骨被打斷了,說話都有些費勁······”
“那你還不閉嘴?”葉小荷沒好氣地扶着他說道。
許樂搖了搖頭,用精神探測看了看周圍:“又來了,這次恐怕要麻煩你了,車廂內的那個墨鏡男算是最後一道保險,在此之前,咱們能殺死的還是儘量殺死。”
葉小荷鄭重地點頭:“我知道了。”
許樂話音剛落,從樹林中一下子奔出來了十多隻異形,齊齊地向着車廂奔了過去,原來那個有些退縮之意的異形也加入到其中,一起攻擊起來車廂起來。
葉小荷隱身起來,摸到一個異形背後就是一記背刺,她的匕首並不是什麼厲害匕首,因此只能藉助施展技能時候的技能力量強行破壞異形的堅硬外殼。
打了幾下之後,葉小荷無奈地隱身回來:“許樂,我的魔法值不夠了!”
許樂將手中的匕首遞給她:“早就告訴你,不突破自己的職業限制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偏不信。”
“行了,我下次聽你的!”葉小荷笑了一聲,握着這匕首向着異形再次隱身而去。
這一次卻是輕鬆多了,異形看不穿她的永久隱身,而她的魔法值又幾乎等於沒有消耗,她的身體素質又是比許樂還高,躲避異形的後續攻擊並不困難。不斷地使用永久隱身躲避,然後刺殺異形,不過幾下就已經將異形殺的乾乾淨淨。
轉身回來,葉小荷沒有再隱身,而是扶着許樂上了車。
衆人都有些吃驚,尤其是三個冒險者,更是吃驚。
葉小荷笑道:“你以爲你是第一個醒過來的?我纔是第一個,你們好,我也是這次任務的成員之一。”
衆人這才恍然,隨即都精神大振:有了這麼一個強援,的確可以讓人放心不少,尤其是葉小荷殺死了這麼多異形之後,更是說明了她的強大。
那開車的男人嘗試了一下,雖然貨車被撞的有些坑坑窪窪,幸好還能夠正常啓動。小雨變成了大雨,嘩啦啦地下了下來,貨車冒着大雨啓動起來,衆人坐在車廂之內,都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兩千獎勵點,又算是非強制任務,這種程度也差不多了。”避開了達拉斯,狄莫亞等人,那戴着墨鏡的男人低聲說道。
那個女人聞言有些鬆了一口氣:“這麼說接下啦就沒有事情了?我們就能一路平安了?那就太好了!異形實在是不好對付,我可不想再面對。”
葉小荷沒有理他們,而是看向了一直捂着胸口的許樂:“你沒有事情吧?”
許樂點頭:“放心吧,沒有事情。”提高了聲音:“達拉斯,現在幾點了?”
達拉斯無奈道:“這裡太黑了,我看不清楚自己的表。”
狄莫亞的丈夫掏出了手機看了看:“現在晚上六點四十,我們要去什麼地方?難道就這樣沒有目的的逃跑嗎?那種怪物還會不會有?”
許樂回答道:“或許二十分鐘之後,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我寧可不知道那個答案。”那個帶着墨鏡的男人突然說道。
“爲什麼?”
“因爲那會讓我對於人類的感情······怎麼說呢?又會少一部分。”
許樂想了一下,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說:“這不是感情,而是認知,這東西是不會少的,或許有一天,隱藏着的東西都爆發出來才能明白,我們只是壓抑住了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