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最終時花鈴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好的,我這就把匕首給你。”
她決定相信這個新交的朋友。
雖然心裡還是非常害怕,但她覺得自己需要踏出第一步。
就從相信他開始。
段啓心頭微微一鬆,他這個要求當然是在測試時花鈴,他還是無法完全信任這個女孩。
既然願意將匕首交給自己,那麼應該就沒有什麼嫌疑。
然而段啓等了好一會兒時花鈴都沒有把匕首取出來,她就這麼直勾勾的望着段啓。
“你在等什麼?”
她冷冰冰地看着段啓:“你既然知道我有匕首,應該不會不知道我把匕首放在哪裡吧。你認爲我願意把那種地方露給你看嗎?”
段啓愕然看着她,發現她那張吹彈可破的白皙臉蛋竟然微微升起紅暈。
那種地方露給我看……
段啓的大腦一時有些混亂。
這小妮子雖然看上去天真無邪一副清純的樣子,但怎麼感覺說出的話到處都帶嫵媚呢。
上一次回溯雖然自己是被她用匕首捅死,但當時段啓在感受她的溫潤嘴脣,可沒在意她到底是從哪裡將匕首掏出來。
難道是……
段啓忍不住浮想聯翩,乾咳一聲,轉過身去。
“你取吧。”
這當然也有可能是她的計策,在自己轉過身去之後從後方偷襲。
不過對段啓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不過死一次而已,小事。
這回他可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如果時花鈴發動攻擊,那就代表着她對自己抱有殺意,今晚就是她下手殺死的自己。
既然如此,在下一個輪迴他不會再用嘴炮疏導時花鈴,會毫不猶豫的結束掉她的生命。
夜很寂靜,段啓坐在牀上面對窗戶,後方傳來緩緩的、輕柔的衣料摩擦聲,還帶着鬆緊帶發出的輕微聲響。
時間持續了一會兒。
聽着這令人躁動的聲音,段啓也忍不住開始好奇,她到底是在何處藏下匕首。
她的聲音終於響起:“給你。”
段啓轉過身去,只見她雖然繃着臉,眼神淡漠,但面色的紅暈卻掩蓋不住。
她一隻手捂着裙子,似乎方纔做了十分羞人之事。另一隻手上捧着匕首。
那是一把十分袖珍的匕首,銀光鋥亮的刀身,流線型的刀柄,正是上一個輪迴刺入他腹部的匕首。
段啓接過匕首,在其上竟然感覺到了溫度,那溫潤的觸感似乎正是少女的體溫。
既然有溫度,自然是從她十分貼身的地方取出的。
段啓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愕然看着匕首的握柄,其上竟然有着點點晶瑩。握柄上殘留着液體?是汗水吧……
時花鈴仰着小臉看着他,眯着眼睛,紅脣微啓:“你可不要想歪哦。”
“咳咳咳咳咳……”連身經百戰的段啓被她的話語嗆得乾咳起來。
時花鈴看着窘迫的段啓微微勾起嘴角。
他將匕首藏在被子下,對她道:“你放心的睡覺吧,我會保護你,就這樣。”
說完他平躺下去,閉目養神。
“想殺我的人什麼時候會來?”
段啓道:“這就不清楚了,我只接到消息具體時間不知道。你不用硬撐,睡吧。有我保護,明天你起來的時候事情就已經解決了。”
“那就勞煩你了。”
時花鈴還真躺了下來,蓋上被子側過身去睡起覺來。
一時間,整個屋子變得寂靜下來。
段啓自然不會睡覺,他閉着眼睛裝睡,時刻注意着外面的動靜。他倒要看看,到底什麼人會出現,將他殺死。
很快,耳邊的呼吸聲就變得均勻起來,時花鈴似乎睡着了。
看來她很累,或者說對自己非常有安全感?
無論如何這都算是一個不錯的消息。現在基本已經排除了她是兇手,殺死自己的是外來人。
他就這麼閉着眼睛平躺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耳邊環繞着的是女孩均勻的呼吸聲。
夜裡的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然而無論是屋外還是屋內,都並未有任何異動出現。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左右的樣子,兇手到底什麼時候會來。
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卻恰恰不能睡覺的感覺有些不好。
不過將兇手的狗頭打爆的慾望令他保持清醒。
忽然,死寂一片的屋內裡傳來一個聲響。
段啓沒有睜開眼睛,耳朵鎖定聲源處,竟然是時花鈴那裡傳來的聲音。
然而噪音只出現了一剎,然後就消失了,均勻的呼吸聲再次傳來。
段啓微微睜開眼睛向那邊瞥去,原來是她翻了個身。
她原先背對段啓,現在一翻身就變得正面對着段啓了。
她的睡相很安靜,精緻的五官即使素顏還能令人感慨,真不愧是美女。
她已經睡的很熟了,兇手還未出現。
就在段啓躺下不知多久之後,已經是深夜中的深夜,屋外忽然傳來了十分細微的異動。
門縫忽然有霧氣漏了進來。
那霧氣成黑灰色,一點點朝屋內擴散,很快這種霧氣就將整個房間充滿。
在霧氣飄蕩了一會,門靜悄悄地被推開了,一個漆黑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看了眼地下和牀上的人,都在昏睡。
他一步步朝牀上熟睡的段啓走去,跨過地上時花鈴的被褥,站在段啓牀前。
段啓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黑影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露出猙獰殘酷的笑容。
他的手掌一動,化爲一道銳利殘影朝段啓腦袋刺去!
下一刻,黑影的腦袋被寬大的手掌猛然捏住了臉。
段啓睜開眼睛,腦袋一側,黑影的手狠狠刺入了枕頭,刺空了!
黑影滿臉都是無可置信的表情:“你……”
他剛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就感受到一股無可阻擋的大力將他的頭狠狠按了下去。
段啓將他的腦袋狠狠砸在木牀上,用力之大,竟將木牀直接砸壞,黑影的腦袋深深陷了下去,真可謂是“入木三分”。
段啓立刻抽出被子下的匕首,凌厲擊出,一刀紮在黑影裸露的脖頸上。
鮮血猛然噴出。
旋即段啓一腳踹中他的腹部,將他一下踹飛出去,撞擊在門口的地板。
段啓並未再看黑影,而是皺緊眉頭看着自己的牀。
“好惡心啊,血濺了這麼多我還怎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