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四十八萬份礦石的聯邦幣,可是一筆鉅款。
就連高先達也不敢輕易揮霍。
以伊恩之前那個基地的規模,三十個礦工,每人每天能採集八個單位的礦石。刨除稅款、薪酬、食宿、日雜等各項費用,大約要兩個月才能賺到一萬單位的礦石。
一年也就淨賺六萬單位的礦石而已。
而四十八萬,大約就是伊恩八年的收入。
這還得說伊恩是基地指揮官,算是一箇中產階層。如果換了那些礦工,恐怕十輩子都賺不出來這麼多錢。
而且因爲採礦的過程中會有各種不穩定因素,包括異蟲、反抗軍甚至惡劣環境的影響,伊恩是不可能穩穩當當度過八年時間的。
比如說第一次蟲羣來襲的時候,他手底下損失了幾十人的戰鬥部隊,無論是戰亡撫卹金,還是僱傭新的人手,都需要大筆的鈔票。
所以四十八萬單位礦石的價值,可想而知。
看起來,賭場可要比採礦賺錢多了!
布萊克西斯主城是個人口過億的大城,這家豪華賭場的規模也夠大,當然賺錢。有萬分之一的人過來玩耍,錢就夠他們賺不完地賺了。
但是這些錢不可能全都落入賭場老闆自己的腰包裡,大部分要上下打點。吉爾這次出手,一下子就擄走了賭場大筆的熱錢,也讓賭場有些傷筋動骨。賭場老闆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能在布萊克西斯主城裡面開賭場的人,怎麼可能沒有黑白兩道的背景。賭場老闆說不定跟將軍本人都有親屬關係,怎麼可能會賣面子給隊長級別的喬治?
他之所以將錢給了吉爾,又額外送了一份,就是想讓在場的人知道他們賭場的豪氣,讓賭客們知道他們賭場是輸得起的,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
但是等風波過去了,他們一定會來找場子。
高先達他們剛走,就有人悄悄地跟了上來。
但是他們這種小癟三的三腳貓功夫,怎麼可能瞞得了高先達的眼睛?
就算不用高先達偵察,以吉爾的幸運,隨便扔個垃圾都能砸到跟蹤者的腦袋上。
高先達便吩咐大家不要打草驚蛇,看看賭場老闆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們畢竟是外來人口,在布萊克西斯城裡面沒有根基,不適合節外生枝。最起碼和賭場老闆一樣,想做什麼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他們總不能與整個布萊克西斯主城爲敵吧?
所以高先達都沒和喬治和伊恩說有人跟蹤的事情,只是給了他們兩人一人五千單位的鈔票,算作是這一次幫忙的辛苦費。
五千單位已經不少了,足夠購買一臺全新的禿鷲戰車了。伊恩離自己回首都買房的夢想也更近了一步。
他和喬治嘴上說着不要,但身體卻很誠實,將錢接了過去,美滋滋地離開了。
他們見賭場老闆送他們的時候,態度非常客氣,便以爲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後面的事情也不用他們操心了。
說實在的,以高先達他們屠殺異蟲的手段,如果賭場老闆真的敢來找麻煩,倒黴的也只能是他自己。
高先達帶着瑞克和吉爾,到城裡最豪華的大酒店,開一間總統套房,然後讓賓館服務將最好的食物和酒送上來,好好享樂一番,完全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他們出手闊綽,給服務員的消費也很足,讓服務員很是記住了他們。
瑞克和吉爾還站在套房的陽臺上望了望風景,露了個臉,看似不經意地讓外面跟蹤的那些小癟三看見他們。但實際上,他們全都是故意的,就差跟那些小癟三們招手說:看!我在這裡!
這些小癟三很容易就知道了他們的住址,甚至連房間號都調查得很清楚。然後紛紛回去覆命。
高先達帶着錢偷偷前往商會,以他的敏捷性,那些小癟三可跟不住他。
他讓鹿妝詩向軍工廠和星港購買了大批的軍事武器,然後再從商會中多挑選一些好的礦工和戰鬥人員。
鹿妝詩看到高先達在一天之間,竟然變出來了這麼多錢,感到非常的驚訝。
她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商業女性,對賺錢的事情很敏感。
如果說高先達一天之內就能賺到四十八萬單位的鈔票,那他們還挖礦幹什麼?
高先達只能跟她說這些錢是自己賭錢賺來的,雖然之前運氣好到爆,但是運氣這東西虛無縹緲。他如果再回去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錢輸光了。
鹿妝詩只能對此表示惋惜。
商會裡面的工作人員此時也在旁邊,聽到了高先達靠着賭錢賺到了四十八萬。心裡羨慕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擔心。
“你去的哪家賭場?”他不由得問道。
高先達便將情況與他講了。
“那你完了。”那個工作人員一臉的擔憂,“那個賭場老闆心狠手辣。沒有人能從他的手中賺得了便宜。你能從他手裡拿走這麼多錢,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高先達呵呵一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他如果不來,算他運氣好;他如果敢玩陰的……
高先達頓了一頓,又問道:“你們商會能幫忙辦理賭場的牌照嗎?”
“你說什麼?”工作人員一愣,“賭場全都是歸政府管理的。我們的力量滲透不進去。不過話說回來,你想做什麼!想開賭場嗎?”
高先達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就是隨便打聽一下罷了。”
高先達看到賭場賺錢,其實還真的想伸手橫插一下子。
畢竟光靠採礦和出售異蟲材料,賺錢的速度太慢了。一艘大型戰艦的造價,要在一百萬以上。這還只是基礎的艦體的費用,上面的武器、裝甲,各種加裝、改造,全都需要錢。
軍事裝備的價格,跟民用設施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一想到需要那麼多錢,高先達就有些頭疼。如果沒有鹿妝詩這樣的商業人才幫襯,高先達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高先達安排妥當了一切,這才折返了回來。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
酒店的氣氛和白天時完全不一樣,有一種肅殺的氛圍。門口有好幾個穿着便衣的人在遊蕩,但是很明顯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
“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高先達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