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本《四十二章經》被索額圖裝在了一個帶鎖的箱子裡。索額圖打開了鎖,露出了裡面兩隻白玉的大匣。匣上刻有五個大字,填了硃砂,正是“四十二章經”。打開一個玉匣蓋子,裡面是薄薄一本書,書函是白色綢子,封皮上同樣寫着“四十二章經”五個字。
索額圖將那本四十二章經拿了出來,交到高先達手中,道:“兩本經書的內容是一樣的,你便拿這本謄抄吧。”
高先達搖搖頭說:“經文的內容,他早就已經會背了。他只想看看這太后點名要的經書是否與民間所載的內容有所不同。你還是將兩本都拿過來吧。”
索額圖拗不過他,只得將另外一個大匣也打了開。裡面是另外一本《四十二章經》,只不過書函是黃綢所制,鑲以紅綢邊。
高先達將兩本經書交到了王鈺的手上,說道:“你還不快點去謄抄。索大人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就算是抄不完,也得將經書還回來!”
王鈺連聲稱是,然後轉過身來,在索額圖看不見的方向順手就將《四十二章經》裝到了契約手錶當中,然後瞬間拿出了兩本一模一樣的。然後他衝着高先達擠了擠眼睛,表示大功告成。
但是演戲要演全套,王鈺還是老老實實地拿過了筆墨紙硯,放在書案上,規規矩矩地謄寫了起來。
話說少鏢頭在古代的副本里待得時間長了,所以毛筆書法竟然也練得很不錯。寫起字來剛勁有力,倒也頗有風骨。沒用多長時間,便在紙上抄寫出了一份。
他又翻了翻第二本,準備謄抄的時候,高先達不耐煩地道:“你看看兩本內容是不是一樣的就行了。若是一樣的,你以後便照着你謄出來的那份寫吧!不要耽誤索大人的工作。”
王鈺看了兩眼,唯唯諾諾地道:“是是,是一樣的。”
高先達便將兩本《四十二章經》搶了回來,交在了索額圖的手裡,道:“索大人,您再好好看看,這兩本經書有沒有什麼損傷?”
從王鈺開始謄寫的時候,索額圖便在旁邊不錯眼睛地瞅着。自然知道王鈺寫字闆闆正正的,沒有將四十二章經弄髒。所以也頗爲安心。他哪知道,正版的早就已經被掉包了。
所以他連聲說道:“沒關係,沒關係。”
隨後他便將兩本書又依次放回了匣中,將匣子放回了箱子中,又將箱子上了鎖。吩咐下人好好收起來,待再整理幾樣太后可心的寶物,一起送進宮去。
高先達完成了任務,心情大好,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喝茶,一邊聊一些沒用的閒天。而王鈺則沉浸在了奪寶成功的喜悅之中。他對高先達的敬仰之情飆升。高先達通過“偷窺者”的單片眼鏡,便能觀察得到。
高先達又喝了一會兒茶,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慌。他擡頭看了王鈺一眼,沒想到王鈺竟然也是一臉便秘的表情。隨後高先達就收到了系統提示:你現在的陣營守護目標爲:赫舍裡-索額圖。
“臥槽,不是吧!”高先達當時就是一愣,“敵人來得這麼快嗎?”
說時遲,那時快。高先達剛得到消息不久,就聽見遠處傳來了一聲破空之聲。就見着一支箭,閃着光華,飛向了索額圖。
高先達也沒空多想,直接衝了上去,用肉身子將索額圖擋在了身後。
“噗!”
高先達也沒想到,他現在已經這麼厲害了,世界上竟然還能有東西傷到他。而且傷得還是這麼嚴重。
高先達的左側肩膀已經被貫穿了,強大的衝力帶着高先達向後倒去,直接將高先達釘在了地上。
高先達可是能抵抗50點傷害的大肉,即使這樣,在減免了一定傷害之後,他的護盾也被擊碎了。而且身體也受了傷,好在這個時候的真正生命損失,就沒那麼嚴重了。
高先達算了一下,他的護盾是30%的生命值上限加上五倍智力值。也就是320點。而他的堅韌和防彈衣能夠吸收50點傷害。
這兩項加起來,便是370點傷害。若是再算上高先達現在損失的普通生命值,這一箭的威力就要超過400點了!甚至要超越了洛聖都中大斯莫克用的狙擊步槍!
這也就是高先達吧,若是換了其他人,豈不是要被這一箭射碎了?
這到底是誰啊,這麼逆天?
高先達的腦中突然飄出了一個答案:陳七梨!
高先達進入副本這麼久,也只見過莫日根一個射箭高手。而且他的長項在於騎射,就是騎在馬上,也能做到百發百中。但他並不擅長拉硬弓,他平常用的弓,高先達一使勁就能拉斷。
高先達用力回憶,大概也只有陳七梨纔是成天揹着一張碩大的弓,招搖過市。那張弓肯定不是凡品,否則她裝在契約手錶中多方便。她之所以背在背後,就是爲了炫耀!
高先達推斷,這麼威力十足的一箭,肯定是來自於一張強弓,甚至還要輔以某些射擊系的技能。
而對方的目標既然是索額圖,而且能力這麼強,那麼一定是一個契約者。所以高先達更確信對手是陳七梨無疑。
高先達硬咬着牙,抓住了箭桿,用力地向外拔。
也算是高先達的命好,對手可能曾經想過射不中怎麼辦,被發現了怎麼辦,但是出於對自己的自信,她並沒有考慮過如果射中了,但是射不死怎麼辦……
所以高先達身上的這隻箭並沒有安裝倒刺。高先達這才能費勁巴力地將那支箭從正面拔出來,並且保存完整。
這隻箭太美了,箭頭是金子做的,銳利而且閃着光華,箭桿是上好的烏木,而且上面還有雕花,光看着這箭桿,就有一種藝術品的感覺。
高先達從沒見過這麼好的箭,他知道,這種箭不是用銀子就能買來的。於是高先達便把箭放進了契約手錶當中。
高先達翻身站了起來,擦了擦身上沾上的鮮血(這回都是自己的),嘴上掛上了一絲微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