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又盤桓了些日子,安排了一下任務,各堂香主領了任務,帶着自己堂口的人員各自回自己的屬地組織工作去了。
高先達見無其他事情,便跟青木堂的人一同回了北京。
不過他還多了個心思,將施澤邦提升爲了總舵主的助理,幫助打理日常的事物。
說是幫忙打理,其實便是找個理由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高先達好藉機看着他。
他是契約者的身份,知道的東西太多,便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他雖然也是貼身護衛,但是他與王鈺不同,高先達還不是太相信他。
一行人回到了北京,早有青木堂的兄弟們出來迎接。高先達便跟着去了趟青木堂,交代了一下工作。高先達準備繼續保持自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事風格,青木堂中如果有什麼事情,儘管與施澤邦聯繫。
而且高先達近日裡便準備南下,可能長時間見不到大家。
衆兄弟知道高先達已經升任了總舵主,而且是從他們青木堂走出來的,都感覺非常的興奮。準備強留着高先達跟他們一起好好喝幾天。
但是這邊廂施澤邦的面色卻有些不太正常。他將高先達單獨叫了出來,說道:“總舵主,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
高先達道:“怎麼了?我看青木堂的兄弟們都很盡興啊。你難道覺得他們會對我不利嗎?還是說你是覺得我的酒量不行,喝不過他們?”
施澤邦搖搖頭道:“不是他們。是陳七梨的事情。”
高先達一聽陳七梨,眼睛便立了起來,知道施澤邦既然如此說,肯定事關重大。
施澤邦道:“總舵主,我之前與您說過,我的能力能鎖定與我戰鬥過的人。但是距離越近,效果便越準確。我之前在揚州的時候,只能感受到陳七梨是在北上的。但是我到得京中來,便發現,陳七梨也在北京之中。她趁着我們南下的工夫,大老遠地跑到京城中來,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你能找到她的具體位置嗎?”高先達急忙問道。
施澤邦道:“我與她還沒有那麼近,定位不到具體的位置,不過我能感覺得到,她和她的那個女護衛都在,在西北方向,大概十里地的距離。”
高先達沿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大約估算了一下距離和方向,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急道:“媽的,這不就是皇宮嘛!混蛋,她已經刺殺了陳近南,這次是準備刺殺皇上啊!”
高先達也不與李力世等人告辭了,當下騎上快馬就往京中趕去,然後還不忘告訴施澤邦道:“你去我的府上,通知王鈺他們。讓他們趕快到紫禁城來。”
施澤邦道:“總舵主,你這是準備過河拆橋嗎?王鈺的武功和脾氣我可駕馭不住。再加上其他幾個人,他們見到我這個敵對陣營的,非得殺了我不可。”
高先達哈哈笑道:“不至於。好吧,我給你手書一封,你見到他們之後,別與他們作戰,只是躲避,他們應該不會攻擊你。”
施澤邦這才表示同意。
話分兩頭,高先達快馬來到了京中。
侍衛們見有人策馬急奔過來,連忙抽出武器道:“來者何人?”
高先達道:“是我。”
衆人見是高先達,連忙將武器還歸鞘中,拱手道:“原來是瑞大人。”
高先達還兼任着御前侍衛副總管的職務,算是他們的直屬領導,他們自然不敢得罪。
高先達問道:“你們近日裡可曾見到什麼可疑的人進到宮中嗎?”
保護皇宮,不讓外人進來,這本就是侍衛的本職工作,他們當然都說沒有。
高先達自然不信。他便換了一個說法道:“我沒有懷疑你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們今天可曾見到有什麼眼生的宮女、嬤嬤之類的進到宮中嗎?”
侍衛們道:“這我們可不清楚了。爺,您也知道,我們這些當侍衛的,跟宮女相熟本就是一個忌諱。所以平日裡都躲着她們,所以看誰都沒那麼面熟。不過您既然提起來了,聽老王說,小春子公公今天好像帶着兩個負責採買的宮女出宮巡查市價去了。你也知道尚膳監那裡是個油水大的地方,宮裡買的東西,往往都是市面上的幾倍行價。春公公如果抓住這一點,於公於私難免都能落得巨大的好處。”
小春子公公便是韋小寶。
當初真的小桂子並沒有死,所以給韋小寶起的就是小春子的名字。
海大富死後,韋小寶還真就接手尚膳監了。這在宮中也算是個有權勢的位置了。
不過聽那個侍衛說話,高先達越發覺得可疑。韋小寶竟然帶着兩個宮女出宮?這是什麼心態?
高先達連忙問道,那兩個宮女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一個比較矮小,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樣子,而另外一個則比較高大,英氣逼人?
那個侍衛尋思了一下,道:“這我倒是沒有親眼得見。不過聽老王說,這兩個宮女和出宮的時候,似乎長得有些不太一樣。不過她們的腰牌和特徵倒也吻合,又是春公公帶着的,我們這些人哪敢多問?”
說到這裡,信息已經足夠了。
高先達點了點頭,道:“你做的很好。不過你現在又有了一個新任務。你馬上去將今天當班的所有侍衛集合起來,帶好了刀槍弓箭,將各個出口把守好。我覺得今天很可能要出大事。”
高先達既然如此說了,那個侍衛哪裡還敢怠慢,留下其他的人守衛大門,他慌慌張張地跑到裡面通知集合去了。
高先達則快步向內廷走去。
高先達先是直奔上書房,據他了解,康熙有晚上夜讀的習慣。但是上書房內空無一人。
“莫非是睡了?”高先達想到,又跑向了康熙的寢宮。
“回事!”他大聲地稟報了一聲。他等了一會兒,又喊了一聲,但是康熙也並未在其中。
高先達就感覺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
康熙越是找不到人,越有可能出危險。
就在這時候,高先達聽到演武廳的方向,傳來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