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樣!”
任我行的臉色十分陰沉,沒有料到自己仗以縱橫天下的神功竟然敗了,但他也沒有因此束手待斃,左掌翻轉,化爲掌刀,向齊放的喉嚨斬去。
齊放隨機應變,豎指爲劍,向任我行的掌緣點去。
任我行心臟猛一跳,他感覺到齊放指尖有一股犀利無匹的劍氣,若是硬碰,自己的手掌定會被他這一指刺穿,立即變招,化刀爲爪,手腕一翻,避過這一道劍指,繼續向齊放的喉嚨抓去。
任我行手上功夫非常強,應變速度極快,但齊放也絲毫不弱,食指一收,伸出拇指向任我行手腕點去。
六脈神劍不僅是一種遠攻的劍法,也是一種絕頂的指法,方寸間靈活多變,於近戰上也有獨到之處。
任我行再次變招,化爪爲掌,向齊放的小腹按去。與此同時,任我手的左手還緊緊抓着齊放的手臂,雖然內力源源不斷的流失,但他從始至終都未放手。因爲他一旦放手,對手便到了可近可退之地。若齊放就此離開地牢,他便要繼續呆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裡了。
齊放裝作應變不及,任由任我行一掌拍在他的小腹上。
任我行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運足內力,獰笑道:“小輩你雖然傳承的蓋世神功,但臨敵經驗太差,今天就讓老夫來好好教教你……”
“砰!”
任我行一掌拍在齊放小腹,卻像是拍到一張鐵皮上一樣,發出沉悶的響聲。下一刻,他駁然變色,驚道:“金鐘罩!”
“不錯,正是金鐘罩。任教主怕是怎麼也想不到,齊某最強的功夫不是北冥神功,而是這門最笨拙的功夫。”齊放在任行我錯愕的瞬間,伸手將他的手腕鎖住。“任教主的心機和江湖經驗確實都勝過齊放,但你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自以爲是,自視甚高,視天下羣雄於無物,除了自己之外,誰都看不上眼。卻不知世間英雄輩出,您老也到了該退出的時候了。”
“放庇,我任我行大仇未報,怎麼能葬身於此,任由狗賊在世間逍遙。”任我行大吼一聲,到了此刻仍未放棄,鼓起全身內力向齊放衝去。“小子,想要老夫的內力,儘管拿去,我倒要看看你能吸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齊放全力運轉北冥神功,一邊吸取任我行的內力,一邊將他的內力提煉,轉化成北冥真氣,收入丹田。
只是他轉化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吸取的速度,再加上任我行不要命的把內力往他體內灌注,轉眼間經脈中便塞滿了任我行的內力。
隨着任我行將內力不斷輸入,齊放經脈中的內力越來越多,很快就到了承受的極限。
從外表看去,可以看到齊放的皮膚上突起一道道的經線,這是經脈彭脹到極限的表現,若繼續下去,他的經脈很快就會爆裂。
見狀,任我行狂笑起來:“哈哈哈,吸星大法或許不如北冥神功,但老夫潛修多年,對人體經脈和內力的瞭解要遠勝於你。小子,你已經撐不下去了,我要看你如何爆體而亡。”
“想讓我死,你還差得遠。”齊放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心念電轉,飛快地思索着化解的辦法。
“如今之際,只有一種辦法……打通任、督二脈,溝通天地之橋,屆時,再多的內力也能化爲無形。”齊放決定行險一搏。
想到就做。
他不再轉化體內的異種真氣,心中默唸北冥神功的衝關決竅,調動全身真氣向任、督二脈衝去。
此時,他的狀況與張無忌被困乾坤一氣袋裡的時候何其相似,借內外壓力,調動真氣強行衝關。
齊放也並非魯莽而爲,他敢在這種情況下冒險衝關,卻有自己的底牌----就算衝關失望,經脈爆裂,他也可以立刻回到主神空間,讓主神治療自己。
有了底氣,便一往無前。
這種心性真符合武道一往無前的意志。
“給我開!”
隨着齊放一聲輕喝,任督二脈頓時打通!
隨着任督二脈打通,充塞在經脈中的內力立刻便向七經八脈涌去,體內壓力驟減,危機頓時化爲無形。
“先天之境……你,你竟然打通了任督二脈,難道真是天要亡我。老天,老夫大仇未報,你爲何要如此對我!”任我行怒吼道。
“多謝任教主的成全,就讓齊某送你最後一程。”齊放輕笑道,然後運轉北冥神功,吸取內力的速度驟然加快了十倍。
幾個呼吸的功夫後,任我行的內力已經被他吸得一乾二淨,精氣神也隨之消失一空,雙眼變得一片混拙,老態畢現,皮膚都鬆馳下來,癱軟在地上,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齊放盤膝坐下,五心向天,緩緩的疏導內息,將經脈中四散的真氣導入丹田。
剛剛打通任、督二脈,需要調理鞏固,免得留下隱患,傷及根基。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齊放緩緩收功,睜開眼,眸中精光流轉,整個人的神態已經完全不同,模樣沒變,但卻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猶如破繭化蝶,重獲新生。
入目處,原本漆黑的地牢變得清晰可見,整個天地好像水洗過一般,變得明亮透徹。
齊放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任我行一眼,繞過他,向石牀走去。
此時任我行已經氣息全無,魂歸冥冥。
地牢的石牀上刻着一篇行功口訣,正是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齊放一目十行地從刻字上掃過,接着伸手在石牀上拂過,手掌好像鐵刮子一樣,將石牀上的字跡全部抹去。
字跡剛剛抹平,輪迴手錶上便跳出了一條消息:“改爲主角命運,獲得C級劇情一支,獎勵點數3000。”
……
“遇到麻煩了?”
齊放剛從地道里鑽出來,蘇荃就迎了上來,臉上帶着幾分關心之色。
“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齊放輕笑道,目光在房間中掃過。
房間裡,除了蘇荃外,還有七八個死屍,其中一人手裡拿着一塊黑色的棋盤,一人身材矮胖,禿頂,手握一枝斷筆,一人長髯及腹,書生打扮,其餘幾人都穿着家僕的衣服。
看起來,梅莊四友裡剩下的三個都來了,而且都死了。
黑白子、禿筆翁和丹丘生三人的武功不錯,介於一、二流之間,但和一流頂尖的蘇荃相比還差得遠,單打獨鬥,沒有人能接下蘇荃十招,即使一擁而上,也是死路一條。
蘇荃對已經死掉的人一點都不在意,仔細打量了齊放一眼,喜道:“你已經突破先天!”
“借任我行一臂之力,僥倖成功。”齊放點了點頭。“這個世界的任務已了,該回去了?”
“不去見識一下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蘇荃問道。
“對上東方不敗,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還是不去了。”齊放坦然道。
他的金鐘罩已有小成,一般的先天高手,若沒有專破硬功的絕學,根本傷不到他分毫,就像是風清揚,即使用上“破氣式”,也未必能破開他的防禦。
但東方不敗用的武器是繡花針,此類兵器專破外家功夫和硬功,再加上他修煉《葵花寶典》,輕功極佳,凌波微步也不佔優勢,齊放對上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可以說,齊放的武功正好剋制風清揚,但東方不敗的武功卻正好剋制他。
江湖上有一句至理名言:穩住,別浪,猥瑣發展!
此乃行走江湖必有的心態。
打不過對手,就別去撩拔人家。
蘇荃點點頭,對於齊放的決定沒有異議。
“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