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楊聖傑驚訝的問。
夜色，更濃了，晚風襲來，其間夾雜着淡淡的血腥味。
看到洛空的姿態，四人心中的恐懼被重新勾起，那感覺，彷彿是被飢餓的野獸盯着的肥羊。
“看了這麼久，四個人裡面似乎就你的求生意志最爲強烈，其他人都在考慮如何讓其他人活下去，唯有你，是算準了自己肯定能活下去，不是嗎？”
嫌惡的冷哼一聲，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對於你這種骯髒醜陋的垃圾，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親自去體驗那份噁心。”
洛空的話有沒有刺激到楊聖傑不說，但他的父母聽到這話，臉上都顯露出痛苦和失望。
在中國，沒有哪個父母能忍受其他人對自己的孩子指指點點，但如果這些惡劣的東西讓他們親眼看見，那份內疚和悔恨，足以折磨的他們痛不欲生。
“你們有四個人，那麼正好有四個選擇擺在你面前，你想清楚再回答。”
洛空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第一，你選擇一個人親手殺死，我會根據你的手段骯髒程度酌情考慮，如果場面能讓我滿意，最多可以有三個人活下去。”
“第二，你指定兩個人死亡，但需要由你來殺死，這裡就不需要多麼噁心的手段，只要殺死就行，剩下的兩個人，就是最終活下去的人。”
洛空像是一個惡魔，森寒冰冷的話語無情的蠱惑着楊聖傑，彷彿要將他推下深淵。
“第三，你選擇自己活下來，其他人我來殺，你最多隻要承受一點良心的譴責就好了，不過我覺得，你這種人應該沒什麼良心吧。”
洛空冷笑，瞥了一眼楊正華和徐麗芳，兩人不由的垂下了頭。
“至於第四嘛，一分鐘後，如果你還沒有做出選擇，我就將你們全部殺死，不過請放心，臨死前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殘忍。好了，現在倒計時一分鐘，開始。”
洛空說完，從懷中取出手機，將時鐘的聲音調到最大，讓人能清晰的聽到秒針跳動的聲音。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楊聖傑臉上罕有的涌出一股掙扎。
“如果我殺死葉靈，手段必須非常殘忍，別說我下不去手，就算真的能，是否能讓洛空滿意也不一定，這條不能選！”
楊聖傑皺眉沉思，其他三人目不轉睛的盯着
他，眼中有期待，也有忐忑。
“必須要在一分鐘內做出選擇，否則四個人誰都活不了，第四條也要否定。”
“如果我殺死了父母，葉靈肯定不會繼續和我在一起，到頭來我還是一無所有，反而背上了殺父弒母的罪名，萬一葉靈出去胡說，我就沒法做人了。”
時間，在楊聖傑心緒徘徊間悄然流走。
“還剩十秒，十，九，八，七…”
洛空催促的話語響起，楊聖傑似乎聽到了扳機扣動的聲響。
“等一下，我選好了。”
“六，五…哦？選好了，那就說吧，別故意拖延時間哦，我的耐心不是太好。”
手中把玩着漆黑如墨的手槍，語氣輕鬆淡然。
“我選…讓我活下來，你殺了他們吧。”
說出這句話，楊聖傑像是被瞬間抽乾了全部的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不斷低落，很快就打溼了他身下的地面。
汗水落下，混合在快要乾涸的血液中，粘稠的滯重讓人幾乎發瘋。
“果然不出我所料，像你這種懦弱又骯髒的卑微渣滓，只能做出這種讓人失望透頂的選擇。”
洛空皺眉，厭惡之情不加掩飾，他從未有哪一刻如此反感一個人。
不管是劉恆岐，還是牛宏博，他們雖然死了，卻用生命捍衛了自己的尊嚴，彰顯了自己的不屈意志。
就算是劉鑫萬，臨死的時候也沒有表現的多麼醜陋與不堪。
人都是有底線的，再怎麼混蛋的傢伙，內心一樣有一塊不容他人輕犯的淨土。
很可惜，在楊聖傑身上，洛空只看到了噁心。
其實，洛空並非喪盡天良的變態，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單純的殺戮。
楊聖傑可以死，也可以不死，畢竟這項任務並沒有失敗懲罰，相應的完成後的獎勵也很低，200罪惡值，1點屬性，對現在的洛空而言，可有可無。
畢竟光是殺死學校的所有學生獲得的罪惡值，就已經超過五千點，另外還有額外獎勵的二十多點屬性。
加上劉恆岐和牛宏博的任務線，現在洛空身上，總計已經超過一萬罪惡值，可分配屬性更是有36點之多。
楊聖傑可殺，可不殺，就如洛空所言，一切選擇權都在他的身上。
如果楊聖傑能果
斷站出來，用自己的生命拯救其他人，在看過他的誠意後，洛空會很自然的放過他們，只可惜，這個人的自私已經深入骨髓，無藥可救。
“很遺憾，你的選擇超時了。”
洛空舉起手機，計時器上顯示，一分零六秒。
“不不不，不要殺我，你答應我的，一分鐘內做出選擇就放過我，我不想死！”
楊聖傑驚呼，心神已經完全被恐懼侵佔，洛空搖頭，神色冷漠如冰。
“叔叔，阿姨，之前所做的一切是我的錯，你們走吧，但楊聖傑，我肯定要殺，你們應該不想看到那一幕。”
兩人靜默不語，看着洛空眼神閃爍不定。
洛空不是殺人狂魔，之前所做雖然偏激瘋狂，卻並非沒有理智，尤其是給出的幾個選擇，全部暗含深意，之所以會造成這種結果，全是因爲楊聖傑的自私。
徐麗芳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被楊正華一把按住。
這樣的兒子，就算洛空不動手，楊正華對他也已經心灰意冷。
哀莫大於心死，絕望遠比死亡更讓人痛苦。
“孩子，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我知道，你的心裡也有底線。但是，楊聖傑畢竟是我的兒子，你殺了他我不會無動於衷，如果警察抓不住你，你將註定在悔恨和自責中度過餘生。祝你好運，下輩子不要活的這麼痛苦。”
楊正華感嘆着說道，帶着徐麗芳離開了。
兩人踏出校門的那一刻，罪惡印記提示，200罪惡值已經被扣除，洛空卻沒有絲毫動容，雙目牢牢鎖定在楊聖傑身上。
“卑微，骯髒，噁心，你活着，根本就是一種對世界的侮辱！”
槍口，緩緩擡起。
隨着一聲槍響，楊聖傑的額頭上多出了一個駭人的血洞，雙目難以置信的睜大，絕望，恐懼，不甘，憤怒，縈繞其中。
對於這種人，洛空生不出折磨的念頭，不是不想，而是由衷覺得噁心。
“葉靈，接下來，該談談我們的事了。”
洛空轉身，一掃之前的殘忍冷酷，臉上掛起了一絲貌似溫和的笑。
看到這熟悉的表情，葉靈一愣，眼底浮出些許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