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宴之上,短短的幾個小時,就死了十一個人。
梁平再一次爲寶寶王的殘暴感到汗顏。
或許是因爲勳和萩水之間的特殊關係,才令寶寶王一怒之下,對獨舞下此毒手。
這也令梁平心中感慨:有權就是任性!
同時聯想起暴君嬴政。
心道嬴政的殘暴,恐怕都不及寶寶王萬分之一。
接下來也不知道她還會殺死多少人。
梁平實在看不下去,便想着起身勸解寶寶王。然而見寶寶王怒氣正盛,若是直接開導,必然顯得有些說教的意味。
幾經猶豫,又誤了最佳時機。
金宇彬又起身衝着齊國舞師喊道:“你,莎莎,該你上了。”
齊國舞師莎莎生得乖巧,但梁平已然無心觀摩。
聽到那極富異域風情的琵琶舞曲,梁平的心頭只是一陣莫名的煩躁。
並暗暗觀察着寶寶王的神態。
只見寶寶王的目光一直在暗暗的打量左邊的勳。
於是梁平順着寶寶王的目光看去。
勳俊美的臉上帶着失落的神情,連整個人的儀態都顯得略有一些頹廢。
這令梁平暗暗猜想,莫非說勳和萩水之間真有私情?
可是回想起萩水那並不完美的身材,以及那堪稱平庸的臉,也實在無法跟勳相配。
但正所謂芝麻蘿蔔各有所愛。
有人喜歡蘿莉,有人喜歡御女,也有人喜歡女王,還有人喜歡**....但勳每當看着寶寶王的目光,明顯都充滿了愛意,而且從來未曾多看萩水一眼。
這實在無法令人聯想出勳和萩水之間會有何種私情的存在。
然而梁平無聊的猜測。
卻在一個衛士的突然闖入被打斷。
那人跪倒在寶寶王的鳳椅之前,輕呼道:“女皇陛下,據最新消息稱,韓國在齊國邊境的屯兵已經散去。”
那聲音在齊國舞師莎莎的琵琶舞曲中被掩蓋下來,尋常人難以聽見。
但梁平隱約可聞其意。
並又生好奇之心。
看來這國宴上看到的血腥場面都只是表象,而真正的殘酷面,恐怕是暗潮洶涌,一旦爆發,便是驚天地泣鬼神。
“呼!”
想的越是深入,梁平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若是沒有來到天宇城,這些事情跟梁平毫無關聯。
但人生中既然安排了這樣的經歷,而且目睹了這一切悲劇的發生,總是無法忍心置之不理。
正當這樣想着,齊國舞師莎莎的舞曲已經接近尾聲。
莎莎衝着衆人躬身一禮,便是快速的跑回她自己的座位。隱約可見莎莎的雙手顫抖,似乎也在害怕着什麼。
明眼人也都明白,在這樣的場合,生死都是寶寶王一念之間的事情。
然而寶寶王將突然前來的衛士請了出去以後,便一直喝着悶酒,並未多看現場的舞會。
金宇彬仍然專注着手此事,並和顏悅色的看向燕國舞師座上的墨無瑕,和顏悅色道:“墨無瑕,我知道你是盛世大陸來的貴賓,並非燕國人,但是你既然坐在了燕國舞師的位置上,不知是否願意爲大家獻上屬於你們銀色帝國的特色舞蹈。”
見金宇彬如此盛情,墨無瑕卻是一陣推諉道:“金大人實在擡舉了,我只是一介畫師,可從來都不懂跳舞。”
“但是墨無瑕,你既然坐在了燕國舞師的位置,按照規矩,你自當爲大家跳上一曲纔是。”金宇彬仍然堅持說道,而且那架勢似乎向全世界宣告,今日墨無瑕非跳不可。
墨無瑕臉上一陣猶豫,終於還是起身說道:“金大人,倘若我有什麼跳不得好的地方,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說話間,墨無瑕款步走上舞臺。
見她身穿半透明的銀色紗衣,超短的迷你裙,黑色長筒絲襪,七公分高的高跟鞋。
那樣子若是跳舞,道像是交誼舞的裝扮。
但她沒有男伴,如何跳這樣的舞蹈。
正當這樣想着,墨無瑕便是堆起滿面可愛的笑意,衝着衆人揮揮手道:“不知現場可有人會跳交誼舞麼,我不太會跳舞,所以我需要一個舞伴。”
此言一出,國宴上一陣喧譁。
有楚國左丞相檜舉手喊道:“本相願做你的舞伴!”其人話音未落,便是準備起身走上舞臺。
然而又有魏國左丞相觥喊道:“楚國那位仁兄,你看你肚大如鼓,何以能登大雅之堂,就讓本相代勞如何。”話音未落,魏國左丞相也舉步向着舞臺走去。
然而兩人幾乎同時抵達舞臺之下,便起了爭執。
前者檜是個將軍肚大胖子,指着後者觥道:“本相雖胖,卻有靈活的腳步,哪像你瘦不伶仃,腳步虛浮,要是上臺之前就摔了一個跟斗,豈不貽笑大方。”
說話間,檜邁開腳步,便是準備登臺。
然而後者觥冷冷說道:“本相雖瘦,卻與臺上的美女形貌相稱,這般跳出來的交誼舞也才更加的華麗。”
......
兩人一陣爭執。
寶寶王和她的兩個侍衛突然都沉默下來,似乎並不打算阻止。
這出乎梁平的意外,更是滿目調侃的遙望着墨無瑕有些僵硬的小臉,暗暗發笑。
此間墨無瑕的目光也正好從衆人中落到了梁平的身上,便是直直的指着梁平道:“好啦,大家都別爭了,就讓他上來!”
此言落定。
楚國左丞相檜,和魏國左丞相觥雙雙憤然拂袖而去。
梁平卻是一陣推諉喊道:“墨無瑕,你可別害我,你知道我手腳僵硬,根本不會跳舞。”
“那我可不管,我是因爲你纔來天宇城的,難道你打算見死不救麼。”墨無瑕以此要挾。
梁平也只能無奈的聳肩一笑,慵懶的笑道:“唉,既然如此,只要女皇陛下同意,我自然上來陪你跳上一曲。”
此言一出。
衆人的目光都齊聚在寶寶王的身上。
只見寶寶王飲下一杯酒,便是滿面桃紅的看向梁平,柔聲道:“梁平,你知道本皇對你多次法外開恩,你此番上臺跳舞,萬可不丟人現眼,否則就算你不是天宇城的人,本皇也能治你的罪!”
見寶寶王這般說道,梁平自然無法再拒絕。
“客隨主便,既然女皇陛下如此盛情,梁平這就上臺,但是跳的不好,大家可不許笑我。”
說着,梁平施展出陌上行,身形華麗一閃,便是精準的落在了墨無瑕的身邊。
兩人的身高可謂天作之合,跳交誼舞也是最佳的契合。
梁平上了臺,也毫不客氣,單手自然的落在墨無瑕纖細的柳腰之上。
同時,墨無瑕一手輕柔的落在梁平的肩頭。
另一手,他們十指緊扣,默契十足。
然而梁平的面上露出邪邪以笑道:“這可是你自己欽點我上來的,要是等下出了醜,你可千萬不能怪我。”
墨無瑕聞言微微頷首,面露羞澀,卻是甜甜一笑道:“我墨無瑕做事從來不後悔。”
“呵呵。”
梁平對墨無瑕今日的表現極爲意外,近距離看墨無瑕的臉,似乎更加的白皙細嫩,而且那張精緻的小臉,也似乎更添可愛之色。
最爲詭異的是,墨無瑕何以如此嬌羞。
然而正當想着,快節奏的交誼舞節奏已然響起。
那是什麼樣的舞步,梁平的腦海裡根本毫無印象。
但不知爲何,他似乎在墨無瑕嫺熟的舞步的引領之下,也極爲熟練的跳出每一個音節的舞步。
“這是怎麼回事。”梁平頓時有些驚訝。
墨無瑕卻趴在梁平的肩頭悄聲說道:“嘿嘿,我就知道,一旦在你緊張的時候,你就會覺醒牧野的能力,還有啊,其實現在的你,比從前的牧野更加的可愛。”
“咦?”
梁平突如其來的聽到墨無瑕這般說道,頓時間感到有些不真實,便是懷疑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那天在雲山之下還說,現在的我已經廢了,和牧野相比,我根本什麼都不是。”
“切,我哪有那麼說。”墨無瑕矢口否認道。
梁平卻肯定說道:“喂,你這人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那雖然不是原話,但你就是那個意思好吧。”
“哼,我說沒有就沒有。”墨無瑕一臉固執說道。
梁平又要反駁,卻被墨無瑕一個華麗的旋身給嚇到,便是急切的攔住墨無瑕的腰身,才避免了意外的摔倒。
也正是那一刻,墨無瑕臉上的笑意更勝從前,活脫脫就是個幸福的孩子一般。
梁平不禁看得有些癡醉,但舞步也本能的更加輕快。
眼看舞曲即將來到盡頭,兩人的眸子裡,也都閃現出一些淡淡的不捨之情。
隨着最後一個舞步的落下,墨無瑕在梁平的耳邊輕聲說道:“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許再跟我作對。”
猛然間看到墨無瑕如此神態,梁平的腦海裡竟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夏紅梅的音容笑貌。
手中禁不住一滑,墨無瑕竟險些跌倒。
好在墨無瑕的武功底子極好,即便沒有梁平的手做承託,仍然可以單腳耳裡,側懸於空。
那動作可謂無比困難。
待梁平反應過來,想要去攙扶墨無瑕的時候,墨無瑕的臉上明顯帶着一抹淡淡的憤怒,並表現出冰冷冷的拒絕之態。
然而不明就裡的觀衆皆是暗暗稱讚。
就連燕國女詩人樂樂宋都在他們兩人下臺的時候,對兩人豎着大拇指讚道:“看你們的表演才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啊。”
“什麼,金童玉女?”
梁平和墨無瑕異口同聲說道,並同時不屑看向對方。
“切!”
又同時發出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