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丹尼斯的神情,蘇茜疑惑的朝着楊戩看了一眼。
楊戩的神情毫無波動,恍若他和丹尼斯之間真的不過是舊識而已。
“楊大哥居然和老師是舊識,也真是巧的很。”蘇茜目光朝着丹尼斯看了一眼。
丹尼斯和松子的臉色都不好。
尤其是丹尼斯的,目光猙獰而憤怒,松子則垮着一張臉。
從狗血方面猜測,那就是三角戀的關係,從正常的思路猜測,大概就是他們之間原本有利益牽扯。
“誰說不是呢,我看到報紙的時候,也是震驚了。知道了今天有記者會,很擔心你,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今天的記者會怎麼樣。”楊戩似乎並未多在意丹尼斯和松子驟變的神色,朝着蘇茜柔聲的問道。
丹尼斯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眼底閃過憤怒。
“沒事了,所有的事老師和師母都處理好了。”蘇茜只簡單的笑了笑。
楊零狐疑的看着楊戩,低聲的問道:“哥,你和丹尼斯先生是怎麼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你認識他這樣的大人物。上次我在醫院和你提起的時候,你沒說認識他。”
楊戩神色微動,笑道:“沒有提起並不表示我們不認識。”
蘇茜心底雖然疑惑,卻沒再多問。
丹尼斯牽起松子的手,冷漠的說道:“今天的記者會也結束了,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先走了。楊戩,以後有事我們再聯繫。”他說着又朝着蘇茜說道:“茜茜,我的電話和其他的聯繫方式我都已經發到你郵箱了,你存一下,有事找我。我可能暫時不會離開B市。”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當他和楊戩擦身而過的時候。
楊戩低聲的笑道:“丹尼斯,如果有空我們可以常聯繫,畢竟我們是舊識。”
丹尼斯臉色陰冷的看了楊戩一眼,快步的離開。
楊零也看出了端倪,等丹尼斯離開,她低聲的問道:“哥,丹尼斯和你有什麼恩怨,他好像不怎麼待見你。”
楊戩高深莫測的笑道:“以後你就知道了。”說着,朝着蘇茜說道:“茜茜,你真的離開了澄天?”他問的很突兀,就連他今天的出現也很突兀。
蘇茜輕輕的點了點頭。
沉默了下,楊戩低聲說道:“你不如到我公司上班,我公司卻個藝術指導。雖然是網絡遊戲缺也需要有人畫人物。”
蘇茜垂眸,默默的點頭,許久笑道:“好啊。”
楊戩眸色暗沉,隨即笑道:“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
丹尼斯和松子上了車,臉色都還未緩和。
丹尼斯的臉色依舊鐵青,緊握着方向盤,額頭青筋俱現。
片刻,他朝着方向盤重重的捶了一拳。
松子坐在一旁什麼都不敢說,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確有着說不清的糾葛。
但之前楊戩不是早就和他們達成了協議,以後再相見,形同陌路。
這次算什麼。
“明天我們就回法國。”松子沉默了片刻突然低聲的說道。
丹尼斯驀的擡頭看向她,平靜的問道:“回國?爲什麼,你怕什麼。”
松子的臉色因爲他的話驟然的變了,片刻,冷聲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丹尼斯漠然的平視着前方,沒再說多什麼。
一腳油門,車楊長而去。
........
跟着楊戩去吃東西,蘇茜沒想到居然會碰上剛下飛機蕭澄和安顏。
世間很多事就是這麼巧合,如果不是巧合,那便是人爲了。
蘇茜和丹尼斯的記者會現在虹橋機場的附近,然後吃飯,楊戩特意帶他們到了這裡。
看到蕭澄和安顏親暱的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蘇茜的心似被人剖開了,鮮血淋淋。
安顏的身高比蘇茜高,穿着高跟鞋居然只比蕭澄矮半個頭。穿着白色的長裙,飄逸而唯美,帶着波西米亞風的帽子,有着異域風情。她和蕭澄走在一起,異樣的和諧。
看着她們,蘇茜覺得異常的刺眼。
她終究是平常的女人,看不得自己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纏綿。
她在意。
發瘋似得在意。
當她從蕭澄身邊經過的時候,腳下的步子驟然的停頓了下。
安顏這才注意到蘇茜,尖銳的朝着蕭澄笑道:“這不是最近B市聞名的小三嗎?看看,這
張臉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人。”
她的聲音很大,這是一間法式餐廳,空間不大,她的聲音剛剛好餐廳內所有人都能聽到。
安顏的話引的不少人對蘇茜側目。
關於蘇茜這個名字已經在B市廣泛傳播。
雖然開了澄清的記者會,可能澄清的也不過是有心人,那些無心人的言論誰都控制不了。
聽到蘇茜兩個字,不少人都好奇的朝着這邊看過來。
蘇茜只是朝着安顏淡淡的笑了笑,眼底除了冷漠,並未有任何的波動。
身後的楊零看不過去了,直接拿起蕭澄面前的茶水,朝着安顏潑去。
安顏哪裡會料到蘇茜沒有動手,她的朋友居然會先動手。
尖叫在餐廳裡面迴盪着。
“你這張臭嘴和你人一樣賤。”楊零冷聲的說着,目光朝着蕭澄瞥了一眼。
蕭澄抱着雙臂靜靜的坐着,似乎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安顏一跺腳,朝着蕭澄跑了過去:“澄,她潑我。”嬌柔的聲音和剛剛的彪悍恍若是兩個人。
蘇茜靜靜的從他們身邊經過,也不曾看過蕭澄一眼。
楊零挑釁的朝着她冷笑着,也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
安顏自然是不甘心的,拿起水就朝着楊零的後背潑去。
這下,楊零原本因爲唐小蔥的事有一肚子的火沒出發,這會兒終於有了出處。
她轉身上前直接拽住安顏的頭髮往外拖。
安顏從小被父母寵在掌心裡,哪裡和人撕逼過。
哀嚎的被拖了不少路。
邊哭邊鬧。
“楊零,鬧夠了沒有,放手。”蕭澄猛的起身,冷冷的看着楊零。
楊零的性子來了,不依不饒的看着蕭澄,指着他的鼻子罵道:“我就是沒完,怎麼着。有本事你報警讓警察把我抓起來。敢做,不敢面對,你算什麼東西。你這品味我也是醉了。當初是白貞那樣的極品,現在又是這個貨。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找不到女人啊。”
楊零罵起人來也是一絕。不僅指着蕭澄的鼻子罵,更變相的罵他老牛吃嫩草,年紀大了。
蘇茜蹙了蹙眉,輕輕的拉了拉楊零:“零,這裡是餐廳,吃晚飯就走吧,不要和她鬧了。”
這下,她們就算不鬧,安顏也不依了。
丟了這麼大的面子,她自然是不會白白受辱的。
“蘇茜,要麼你和我道歉,要麼你也讓我潑一杯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她趾高氣昂的朝着蘇茜說道。
蘇茜根本不願去理會她,轉身就走。
她卻死死的拖着蘇茜,朝着蕭澄說道:“澄,如果你真的不在意蘇茜了,爲什麼不幫我。”
她目光緊迫的盯着蕭澄。
蕭澄眼底沒有任何的波動,淡淡的看向蘇茜。
兩人的目光相對,就像兩池湖水,泛起無盡的漣漪。
安顏拿着紙巾擦着,冷笑的看了蘇茜一眼,倏的鬆開了她的手,當着蘇茜的面,踮起腳,在蕭澄的臉上吻了一口:“蘇茜不管你對蕭澄抱着什麼樣的態度,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以後不要妄想再踏進澄天。”
她得意的笑着,眉梢帶着張狂。
那一刻,誰都沒注意到蕭澄眼底的狂躁和冰冷。
蘇茜的身子不知道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痛楚輕微的顫抖着。
她淡淡的笑了笑:“你這是示威?”
“否則呢?”
蘇茜嘲諷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看着蘇茜的背影,安顏笑的更加的得意了,朗聲的說道:“澄,幫我切牛排。”
蘇茜的背影再次顫抖了下,然後若無其事的坐下,然後朝着楊戩笑道:“楊大哥點菜吧。”
楊戩低聲的應了聲,坐在蘇茜旁邊,把菜單遞給她,湊近她問道:“想吃什麼。”
“牛排吧。”
“恩好的。”
蘇茜和蕭澄就背靠背。
原本蘇茜是要往裡走的,但楊戩坐在這裡,她只能選個位置坐下。
等牛排上來了,服務員原本是先給蘇茜的,楊戩輕聲的說了句:“先給我吧。”
牛排被他切成一塊塊工整的長條,然後遞給蘇茜。
安顏的目光一直盯着蘇茜,不解氣的看着他們一桌的情景。
她原本就年紀不大,思想比較幼稚,好勝心又強,剛剛被潑水,又面子上下不去,關鍵蕭澄並未怎麼幫她,所以她心
底更加的不樂意了。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她朝着蘇茜狠狠的瞪了眼,然後扭頭轉身走了。
蘇茜背對着蕭澄,聽着他們遠去的腳步聲,心再次被揪緊了。
澄,我們還要形同陌路到什麼時候。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特別特別的想。
我真的很想盡快結束這裡的一切,我很累。
“茜茜,你沒事吧。”楊零緊盯着蘇茜的臉,低聲的問着。
蘇茜搖了搖頭。
楊戩若有所思的看着蕭澄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吃完我送你們回去,下午我還有事。”他輕聲的說了句。
這一頓飯,吃的各懷心事。
楊戩和楊零看蘇茜的時候,在她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痕跡,她安安靜靜的吃着東西。
吃完,楊戩直接把她倆送到了楊零的小區門口才開車的離開。
當兩人進小區後,到了樓梯後,柴歌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出現。
蘇茜看到他整張臉都變了。
他笑着和蘇茜還有楊零打了個招呼。
蘇茜警惕的擋在楊零面前,冷聲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柴歌低聲的笑了起來:“最近看了不少新聞,關於你的,關於蕭澄的。我只是很好奇,一向專一的蕭澄怎麼突然就會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所以我今天特意來試探一下,抓住你和安顏,看看在生死抉擇面前,他選哪一個女人。”
聽到柴歌的話,蘇茜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他並不急着去追蘇茜。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楊零和蘇茜逃跑的背影。
一直以來他享受的都是老鷹抓小雞的過程。
之前他能算計到蕭澄,只是因爲佔了先機。仗着蕭澄並不知道他出獄了。然後利用了蘇茜和他的孩子。
如今,自從誠誠死後,他算計了這麼久,毫無用處,局面反而對他越來越不利。
現在的蕭澄,就像一團霧,抓不住放不開。
他極力的想要撇開和蘇茜的關係,他就是要看看清楚蕭澄對蘇茜到底還有多少牽掛。
等兩人跑遠了,柴歌這才笑着去追人。
他的目的只是蘇茜,楊零和蘇茜是往不同的方向跑的。
楊戩的妹妹,他和楊戩有君子協議,自然是傷不得的。
他要的就是楊零跑掉。
他朝着蘇茜的方向跑去。
不用多費力,就把蘇茜抓住了。
看到蘇茜驟變的臉,他笑的更加的得意了。
“柴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怎麼樣?我就是想看看蕭澄在你和安顏之間選的是誰。”他冷聲的笑着。
對於他來說,他的目的從來都是報仇。
什麼樣的方式能讓蕭澄痛苦,他就什麼方法。
“你這個瘋子。零會報警了,你跑不掉的。”
聽到蘇茜的話,柴歌咯咯的笑着。
笑聲在空氣中格外的詭異。
“警察?蘇茜,我都能在英國的監獄裡安然無恙的出來,你覺得我憑的是什麼。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想要蕭澄死的並不是我一個人。所以他必須得死,而我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事。”他突然湊近蘇茜神秘的說着。
蘇茜微愣的瞪着他。
所有的事越來越複雜。
“你和蕭澄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
柴歌似乎並不願多提以前的事,鉗制住了蘇茜的雙手,掏出一根繩子,給她慢悠悠的綁好。
然後打了個電話:“安顏人呢,把她一起送到倉庫,準備好兩個定時炸彈,準備拆炸彈的工具。然後通知蕭澄,告訴他,我已經幫他計算過了,以他的本事拆卸炸彈需要三十分鐘,這兩個炸彈正好都是三十分鐘。讓他自己選。二選一,很容易選的。”
聽着柴歌打電話,蘇茜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你這個神經病!”她朝着正在打電話的柴歌吼着,心慢慢的沉入谷底。
澄,我終究又拖累了你。
被柴歌扔進了車裡,被反束着雙手躺在後車座上。
柴歌開車就像雲霄飛車一樣,時不時的漂移。
被綁着,蘇茜低聲的問道:“柴歌,你和蕭澄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那麼恨他。”
柴歌猛的踩下剎車,然後朝着蘇茜冷笑了聲:“等到時,蕭澄選了你,我會慢慢告訴你我和他的恩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