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如果你不喜歡顏顏大可不必和她交往。她是一個女人,名譽多重要,把她害成這樣,你有沒有一點良心。”關若嵐的聲音從未如此憤怒過。
蕭澄的笑聲很低,帶着冷漠的意味:“良心?奶奶,那您告訴我什麼是良心。你說你和我相依爲命,你說在蕭家落魄後只有我們兩個互相取暖,可是奶奶,你真的把我當成了親人嗎?”他的語氣很淺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聽着蕭澄的話,關若嵐沒有半分的愧疚。
她覺得蕭澄如今的一切如果沒有她,那就不會有他蕭澄。
所以,所有的事都該聽她的。
之前看到他和安顏交往的新聞,她還得意的想着,蕭澄終究是逃不過她的掌心。
結果她今天給她來了這麼一出。
“奶奶,你老了,這麼大的年紀,該不操心的你還是少操心,否則別把自己陷了進去。”蕭澄淡淡的說着。
聽到他的話,關若嵐的神色微變,冷聲的說道:“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麼。你可以不喜歡安顏,但她的那些視頻,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給你趕緊平息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奶奶,你想要和我怎麼不客氣。”
“......”
沒等蕭澄說完,關若嵐已經嘭的把電話給掛了。
她的餘怒未消,一轉身,就看到柴歌翹着二郎腿坐在她家的沙發上。
她頓時臉色驟變,長滿了皺紋的臉瞬間扭曲了,她驚恐的看着柴歌,聲音顫抖而驚懼:“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步子不住的往後倒退着。
關於柴歌的新聞她也看了。
一想到那幾個視頻,她就覺得噁心和恐怖。
她和柴歌有過幾面之緣,他來無非就是想要和她合作。
她第一次見柴歌的時候,冷笑着對他說:蕭澄是我的孫子,你覺得我有必要和你合作嗎?
後來,她慢慢的發現蕭澄越來越不受她的掌控。柴歌又來找過她一次。
她問過柴歌:爲什麼要我合作。
柴歌張狂的笑道:你知道蕭澄身上有個什麼樣的致命弱點嗎?他重情!你救過他,不管你做什麼,他都會容忍,這就是你本身的價值。
那次,她又一次的拒絕了柴歌。
當時,她是被柴歌的話說的動容了。
是啊,蕭澄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蕭家倒後,靠着他支撐起了一切。哪怕是他後來到了美國,每個月也會定期給她寄來足夠的錢。
她在心底對蕭澄也是有些感情的。
如今,她和蕭澄已經到了誰都容不下誰的地步了。
她不允許有人忤逆她。
就像當初她的親身兒子,他忘記了是誰支撐起了蕭家,是誰除掉了外面的女人,讓他繼承了蕭家,結果他愛上了那個女人之後只聽她的。
她既然能給他一切,也能毀滅一切。
她就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看清楚,誰纔是他一輩子能依靠的命。
只是她後來沒想到,他居然會自殺。
“我過來看看老夫人。沒想到曾經無限風光的蕭老夫人如今連孫子都不把你放在眼裡。”柴歌冷酷的笑着,帶着皮手套的手輕輕的撫摸着真皮沙發。
關若嵐素來很懂得享受。
蕭家的老宅被贖回之後,她把這裡的東西從頭到腳的換了。
所有的東西都是從國外特意定製的。
就連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手工定製的精品。
“柴歌,這是我家,請你出去。”關若嵐朝着柴歌冷聲的說道,轉身轉身想去喊傭人。
她這才發現伺候她的人,傭人都倒在地上。
她頓時臉色煞白,顫抖着身子指着柴歌:“你把他們怎麼了?”
柴歌慢慢的起身,逼近關若嵐:“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聊天的內容實在不適合他們聽到,所以就把他們打暈了。難道你以爲我打死了他們。”
聽到他的話,關若嵐這才鬆了口氣,警惕的看着他,片刻,響起報上的新聞:“你和安顏到底是什麼關係。”
柴歌噗嗤的笑了起來,低聲的說道:“你剛剛不是問過蕭澄了嗎,這一切不就是他動的手腳嗎?我從來不認識安顏。”
“你今天來幹什麼。”
柴歌慢慢的取下手上的皮手套,冰冷的笑了笑:“想和老夫人合作。等成功之後,我可以把澄天所有的股份都給你。”
聽到柴歌的話,關若嵐臉臉上的神情有了片刻的鬆動:“我爲什麼要和你合作,澄天本來就是我的。”
柴歌噗嗤的笑了起來,指尖玩弄着手裡的手套,又慢慢的坐回了沙發上:“澄天是不是你的老夫人心裡清楚的很。如果你不跟我合作,現在你恐怕連澄天百分之五的股份都撈不着。你說你辛辛苦苦的培養蕭澄,結果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你說你這是何苦呢。他還不如你那個兒子,至少你那個已經死掉的兒子一半話是聽你的。”
他意有所指的說着。
每句話,每個字都刺進關若嵐的心底。
這麼多年來,她在
蕭家一直都是掌權的,後來因爲變故,她落魄了。
當蕭澄把澄天一手建立起來的時候,她以爲自己的權利又回來了,可結果......
“我不會和你合作的,你是什麼人我清楚的很。”
柴歌低低的笑着,慢慢的起身,猛的掐住她的脖子。
她頓時面色驟白,痛苦的揮舞着手臂,無聲的瞪着柴歌。
但凡年紀大的人,越是年紀大,就越怕死。
“放開我!”她用着僅剩的力氣哀求着。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她就是死也要抱着澄天死,這是她一輩子的成就。
倏的放開她。
關若嵐跌在地上,捂着喉嚨不斷的咳嗽着,痛苦的老淚縱橫。
“老夫人,和我合作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壞處。我不是什麼好人,你孫子就是好人了?我們兩個曾經出生入死,後來爲了各自的利益分道揚鑣,他居然陷害我殺人,讓我入獄。”
關若嵐錯愣的聽着他的話,還在吃力的咳着。
她一直不知道蕭澄在美國到底是幹什麼。
她只當蕭澄在美國打工。
“你們曾經做過什麼,他爲什麼要陷害你殺人。”關若嵐低聲的問了句。
柴歌冷哼的笑道:“我們以前是僱傭兵。僱傭兵知道嗎,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人,只要給錢,我們什麼都做。殺人放火,竊取文物,國家機密所有的一切。你真的以爲你孫子是什麼好人嗎?你有沒有想過,他人在英國,靠着什麼給你寄那麼多的錢。”
關若嵐徹底的錯愣了。
“不是徐家供他去英國唸書的嗎?”
“徐家,你真的當徐家那老頭是救世主嗎?他的確是讓蕭澄去了英國,也給了他錢,可他所有寄過去的錢都到了徐清的手。”
聽着柴歌的話,關若嵐徹底的震驚了。
“如果我幫你,你能給我多少澄天的股份。”她突然開口說道。
柴歌張狂的笑了起來:“澄天的股份我都可以,我只要報仇。”
他一直都很清楚,這個老太婆骨子裡就是個自私到極點的人。否則當年不會爲了滿足自己的控制慾把自己兒子,兒媳給逼死了。
想要她合作,只要給足籌碼。
“好,那祝我們合作愉快。”他朗聲的笑着,笑聲在蕭家祖宅迴盪着。
蕭澄,你知道我最厭惡什麼,你既然敢把我最不堪的記憶拿出來示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
安顏的事並沒沒有平息,對於上流社會的八卦醜聞,媒體最有興趣挖了。
如果安顏的事不參雜柴歌是殺人犯的事,或許幾天也就平息了,最多落得個不好的名聲。
可曝出了幾個柴歌在獄中被人強暴的視頻就轟動了。
爾後,關於柴歌的一切都被人挖了出來。
奇怪的是,記者挖到的消息都是柴歌在美國的發家史,沒有任何關於他入獄的信息。
更令人詫異的事,那些所有的反面新聞和柴歌這個人完全不符。
柴歌,英國華裔,父母都是中國人,母親是舞蹈家,父親是大使館翻譯官。就讀於英國的桑赫斯特學院,畢業後就職英國的最高人民法院。後來踩開始經商,爾後到了B市投資房產。
他所有的一切經歷都沒有任何的污點。
當他的背景被人挖出來的時候,都是一片譁然。
此時,柴歌出來發表聲明:關於那些不實的視頻,英國的警方會出面調查。此時對柴歌先生本人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名譽損失,不僅中國的法律追究刑事責任,就連英國也會介入,同樣會制裁。
這次的事件來了個大逆轉。
柴歌的監獄視頻不僅沒有讓柴歌名譽損壞,反而更加挖出了他驚人的背景。
電腦前,蕭澄靜靜的看着視頻內,柴歌道貌岸然的申明,目光更加的冰冷了。
他顯然已經早料到這樣的結果。
他能從獄中出來,肯定是已經洗白了自己,否則英國的警方也不會放過他。
或許他背後還有其他人或者其他組織。
只是蕭澄暫時還猜不到。
否則柴歌並沒有如此的無所不能。
“先生......唐先生說如果英國的警方真的介意,這個事恐怕就不太好辦了。”
這些日子,唐先生一直在英國。
關於他私生子的事也讓他頭疼的狠。
莫名其妙的出來了個私生子。
“你當真覺得柴歌敢讓英國的警方介入。”蕭澄冷冷的笑着,目光更冷了。
紀微一愣,隨即明白意思了。
“那安小姐呢?今日安先生也打了幾個電話過來詢問,您是不是要回個電話。”
蕭澄神色漠然的應了聲。
到了中午,安顏的父親親自到澄天來找他。
當秘書把電話接進來的時候,蕭澄只冷冷的回了句:“告訴安先生,我正在開會。”
沒等他的話說完,安顏的父親已經衝了進來。
看
到蕭澄,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蕭澄,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澄慢慢的起身,平靜的說道:“安先生,我正準備去開會。”
安顏的父親蹙緊了眉,聲音更冷了:“蕭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的女兒。”
“安先生,關於安顏和柴歌的視頻已經弄的滿城風雨了,你怎麼不問問你女兒,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也是男人,安夫人如果做這樣的事,你怎麼做。”
蕭澄的聲音平靜而涼薄。
安顏的父親漲的滿臉通紅,語氣頓時軟了不少:“這次是安顏做錯了,但是......”
“安先生,你不用再說了。感情的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如果安小姐愛的人是柴歌,我自然要成全她。”
“蕭澄,你不是一直想要安氏融資嗎。現在我答應。”安顏的父親突然開口說道。
以前,他一直覺得蕭澄就是爲了融資才和安顏在一起的,後來知道他救下安顏後,他對蕭澄的看法改變了不少,如今的確是他女兒做錯了。
他也是男人,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這樣的事。
“不,安先生還是考慮下吧,關於我和安顏的事我也要考慮下。”他淡漠的說完,朝着紀微低聲的吩咐道:“送安先生出去。”
安顏的父親此時臉色難看的很。
論柴歌的出身並不差,如今爆出了視頻,按理說他也不應該來找蕭澄了。
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不喜歡柴歌。
尤其是看到那幾個視頻,雖然媒體已經佐證了那些視頻是假的,可他看柴歌這個人就覺得不是靠的住的人。
......
經過幾天的沉澱,柴歌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
他用自己的背景證明了那些視頻是假的,而關於他和安顏的那斷視頻,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男未婚女未嫁,要追究也都無從追究。
這幾天的新聞比電視劇還精彩。
逆轉的也是驚天動地的。
蕭澄的名字被人一再的拿出來。
他成了最無辜的受害者,也被人把往事拉出來八卦。
追究其以前到如今發生的事。
他瞬間成了最苦情的主角。
一再的被女人陷害、利用。
當蘇茜看到這些報道的時候,覺得無比的可笑。
此時,楊戩進來,看到蘇茜嘴角的那抹笑容,低聲的問道:“怎麼了,笑什麼,這麼開心。”
蘇茜朝着楊戩聳聳肩笑道:“看到一些新聞,覺得很有趣。”
她蓋住報紙看向楊戩。
“柴歌的事也差不多了,一會兒我跟你去他公司談下合作。”楊戩沉聲的說道,目光朝着那疊報紙看了一眼。
“我也要去?”
“柴歌點名要我帶你一起去。”楊戩有些無奈的說道。
說完,把一個便當遞給蘇茜:“零說你早飯沒吃,這是我早晨自己做的。”
楊戩把便當放下就走了,甚至沒有給蘇茜拒絕的機會。
最近,楊戩的各種表現都越來越明顯。她一再的拒絕,但他恍若感覺不到。
全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她和楊戩在交往,甚至有人在背地裡叫她老闆娘。
她找楊戩談過,楊戩只是淡淡的笑道:“你有拒絕的權利,我也有追求你的權利。”
所有的義正言辭都被楊戩吞沒在這句話中了。
下午,楊戩帶着資料讓秘書通知她出發。
是楊戩自己帶着蘇茜到柴歌的公司。
兩人到柴歌的公司時,柴歌正在和秘書打情罵俏。
看着柴歌的側臉,蘇茜再一次承認。
他長的很好看,好看的令任何一個女人自慚形穢。
哪怕是那道疤,也能完全掩蓋不了他的妖魅。
蘇茜想去那一段被爆出的視頻,臉上閃過一絲的憐憫。
“茜茜,我去上個廁所,你先和柴總聊會兒。”楊戩低聲的說了句,轉身離開了。
柴歌顯然早知道他們已經到了,依舊旁若無人的和秘書調情。
手停留在秘書高聳的胸前,手毫不介意的從秘書的裙下向上探去。
“柴總,不要這樣,有外人。”
柴歌笑着朝着蘇茜看了一眼,拍了拍她的屁股:“三點到我辦公室開會,一會兒我們再好好談談。”
說完,笑着朝着蘇茜看去。
“蘇茜,我在你眼裡看到了憐憫,是對我的嗎?”他臉上的笑容依舊,但眼底卻是冰冷的寒意。
如今那段他最不堪的過往居然被人暴漏在人前。
“柴歌,今天我們過來是談合作的。”蘇茜淡淡的說道,並不提他那幾段視頻。
其實有些東西自己越在意,纔會覺得別人在意。
柴歌卻不依不饒的走近蘇茜,尖銳的冷笑道:“蘇茜,你還沒有資格來憐憫我。我不管蕭澄是怎麼弄到那些視頻的,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蕭澄的事和我無關。”
“是嗎,前兩天蕭澄不是跟了你一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