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挎刀帶劍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李江給他們下了個評語,然後略過其他人,就盯着打頭的那個做公子打扮的人看。
他想着這就是陳大舵主了吧?果然一副好賣相。可你犯了忌諱,不該在本大俠面前裝x。
以後且看哥怎麼泡製泡製你,嗯!那把扇子不錯,裝x利器,哥要了。
陳家洛可不知道有人在旁邊對自己心生惡意,他風度翩翩地跳下馬來,抱拳說道:“各位好漢請了。”
說着他還抱拳轉動,準備做個羅圈揖。
就在他將和霍青桐對上眼時,一個道人跳了出來擋住了他的目光,然後笑嘻嘻地道:“這位相公,請表明來意,否則怕要生出誤會。”
陳家洛疑惑了,不知這道人是幹嘛的,能代表這羣回人嗎就出來說話。
可又沒其他人出來答話,陳家洛只好說道:“道長,不知你是?”
“你先說說你是誰?”李江反問道。
陳家洛還未說話,他身旁有個十四五歲的書童卻接話道:“公子姓陳,乃我紅……”
一聲咳嗽打斷了書童,陳家洛說道:“道長勿怪,小孩子不懂事。本人姓陳名家洛,我們有一位結義兄弟,被一批鷹爪和鏢行的人抓走,大家趕來相救,卻一路沒有發現蹤跡,所以我們想問問各位好漢,有沒有看到過這些人?”
李江撇了撇嘴,真是陳家洛這小子。
於是他沒好氣的說道:“沒見過。”
“哦!”陳家洛見他態度不好,也熄了結交的心思,沒有再多說,優雅地點頭謝過後,跳上馬,呼嘯一聲,蹄聲陣陣向前路奔去。
這時,李文秀從李江身後站了出來,不解地問道:“李大哥,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們,我們也在找這些人吶?”
李江神色複雜的看着跟着一起走出的霍青桐,沒好氣的說道:“你沒聽他們說嗎?他們是紅花會的!”
李文秀是江湖小白,霍青桐下山也沒多久,兩女不知道這紅花會是幹什麼的,都睜着大眼等着李江的解釋。
這讓李江有點頭疼,總不好說是要斬斷陳家洛伸向霍青桐的黑手吧?
他只好說道:“紅花會是造反的,能和他們一路嗎?”
“呀!”李文秀捂上了小嘴,在她心裡造反的就是反賊,不是好人。
霍青桐卻有不同看法,清廷本來對回疆只是羈縻,她心中就沒多少朝廷概念,而且這次族中《可蘭經》就是被清廷派出的鷹犬所盜。
所以她認爲可以結識這一批反清的人一起行動,大小也是個助力,可不明白李江爲什麼對陳家洛有着隱隱的敵意。
其實李江也不是對陳家洛有敵意,而是瞧不上他這個人。
就他那水平還是紅花會的舵主?他能領導着紅花會恢復漢人江山纔怪了。
從李沅芷女扮男裝事件可以小見大。
首先就是身爲一個首領沒有魄力,見到李沅芷男裝同霍青桐熱絡就生出退讓之心。性情軟弱,這是最致命的。
其次就是眼光不行,一個女扮男裝要看穿很困難嗎?從聲調,體態,行爲,喉結,還有…都可以發現,這是出山前沒見過女人嗎?
再次就是駕馭不了自己的部下。女搶男裝不可能讓他身邊的老江湖們都看出不來,可就是沒人彙報,那這個領導當得就沒有意思了。
他在性格上的缺陷,也導致了日後的悲劇。
性格使他在政治上極爲小白,妄想讓乾隆換身漢服,便認爲他可以恢復漢人統治。爲了這個空中樓閣,他步步妥協,爲此還不惜獻上了自己的女人。
這怎麼可能,別說政治人物的承諾根本不靠譜,就算乾隆真想復辟,那也基本沒有可能。事關統治階級,這不是皇帝一個人說了就算的,他要面對的是整個政治體系,從韃子貴族到滿朝文武,再到各地方官員,甚至還關係到底層庶民。
只有從下到上,額,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想到湯武了,不和諧。
衆人休息一個時辰後,又動身起程。
這下李江篤定了,這次沒有追錯人,沒看人紅花會都來了嗎?正好讓他們去前面打打先鋒,自己這方跟在後面撿撿便宜,做一隻黃雀。
沒追多久,前方探馬就回來稟報,五六裡外,剛纔那波人已經與一隊官差接仗,疑似也是本方目標。
木卓倫向全體通報了這個特大喜訊,大家立馬回血,精神又振奮起來,快馬加鞭,殺奔戰場。
五六裡地在馬匹全力奔馳下轉瞬即至,衆人眼中已看到了紅花會的人正和一隊官差打扮的人混戰。
“唏呂呂”,回人拉馬停在戰場之外,霍青桐邀李江上前辨識是否有當時他在肅州所見之人。
李江哪知道是不是,不過按書中情節,被紅花會追的就應該是。
他裝作努力觀察,半響後才點頭確認:“就是他們,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個使五行輪的就是閻世章,他就是帶頭的。”
霍青桐順着李江所指方向看去,那裡正有一箇中年男子拿着兩個輪子,舞得甚急,輪影翻飛。
木卓倫在旁邊也聽見了,轉頭高聲吩咐了幾聲,然後大手一揮,回人們驅馬舉刀怪叫着衝了上去,見清兵、官差和鏢師打扮的就砍。
紅花會衆人卻懵了,不明白這些回人要做甚麼。
霍青桐就聽李江的,認定了那個耍輪兒的,下馬運起身法去找他麻煩。
李文秀看得躍躍欲試,她也想下場去幫小姐妹的忙,之所以沒有衝出去,是她心裡始終有股要和李江站在一起的念頭。
見她轉頭眼神發亮地示意自己,李江也很無奈,小姑娘以前多溫柔賢淑,這才和霍青桐呆幾天啊,就有點暴力傾向了。
沒辦法,被一美女溫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只要不是原則問題,那就隨她去吧。李江還是提醒了一句:“你小心點,這些差人和鏢師與軍隊打仗有很大區別,特別陰險,特別下流。”
李文秀知道李江在嚇唬她,“咯咯”一笑,拍着大白馬奔出,銀瓶般的嬌笑聲也一路遠去。
看着她提着流星錘的颯爽英姿,李江不由得拍了拍頭,溫柔的江南姑娘一去不復返了。
李江只能暗釦着幾錠銀子,隨時關注和保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