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環真的功力十足的一腳被餘閒輕描淡寫地擋住,更加令她詫異的是那可以輕易劈碎紅木桌子的力道只是稍稍觸及餘閒的身體便如同滴水如海,化得無影無蹤。
不過身爲魔門中人能夠活到現在,她的生存法則便是隻要一息尚存就絕不放棄,這個信念已經讓他無數次地從危機中逃出生天。
“公子,你弄疼奴家了。”
金環真的聲音傳入餘閒的耳膜自動變化成了餘閒心中最喜歡的聲線,其實這魅惑功夫纔是她看家的本領,當年她與陰癸派產生齟齬又逃到西域創立魅惑宗便都有這功法的原因。
你年紀輕輕武功高強,定力不會也那麼厲害吧。
可惜餘閒平淡如八月秋水一般的聲音打破了金環真的希望。
“別鬧,你夫君剛纔還爲這事兒生氣在那兒躺着呢。”
餘閒用下巴向還處在中度腦震盪狀態中的周老嘆比了一下,在他第一次受到內力傷害以後,所有沒有超過他超能力閾值的內力攻擊都會自動受到屏蔽。
金環真這一番表演真是也可以說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金環真右眼皮不由自主跳動兩下,這餘閒血氣方剛的年紀竟然對她一點也不動心,這讓身爲一個女人的她感到了羞辱,可是這種羞辱她卻只能死死壓在心中。
餘閒和金環真玩木頭人遊戲,周老嘆終於也靠着功力深厚慢慢恢復過來。
周老嘆此時已幾近絕望,餘閒只用蠻力跟自己玩耍便差點一擊要了自己的老命,若是他認真起來恐怕自己的頭顱早就成了西域特產的寒瓜。
可是這種幸運現在也到頭了,自己的背後就是牆壁,餘閒此時還抓着金環真的手腕守在門口,只要餘閒願意自己便會成爲雙重意義之上的甕中之鱉。
“餘公子武功之高遠勝我夫妻百倍,閣下到現在還未殺我二人有什麼要求請直言吧。”
魔門中人皆有審時度勢的天賦技能,這種時候周老嘆選擇了保全性命。
餘閒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廢了這麼大工夫若只摸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的手有意思嗎?
“我要道心種魔大法,別告訴我不在你們身上,那樣的話你們也就失去活在世上的意義了。”
餘閒戳中了周老嘆的另一個死穴,那是他們夫妻二人繼承於邪帝最寶貴的遺產,雖然他們資質愚鈍始終無法領悟,可是終歸還是有一絲絲希望在那裡。
生存還是夢想這又是一個選擇,周老嘆秉承魔門優良傳統還是選擇了前者。
“這事兒老周可以答應餘公子,只是我擔心說出道心種魔大法的秘籍恐怕下一呼吸就是愚夫婦喪命之時,不若咱們各退一步如何?”
“怎麼各退一步,你說說。”
“我願先寫一半秘籍交給公子,請公子先放了賤內,我們出去之後再將另一半秘籍交予公子如何?”
“唔,我拒絕”,魔門中人的承諾要能相信纔有鬼了。
滋啦一聲作響,餘閒不會點穴只能控制強電流瞬間解除金環真的行動能力。
金環真嬌媚的臉龐一陣顫抖,勾人的眸子上翻出一個白眼倒在地毯之上。
周老嘆最後的希望破滅了,或者說他原本就不該抱這種不切實際的希望。如今狹路相逢,計謀什麼的都已無用,周老嘆決定破釜沉舟。
在周老嘆看來餘閒的武功太過詭異,不過方纔他恍惚見看到了餘閒好像有意保護了那個最弱的地方,莫非這就是他武功的照門。
罷了,不管是不是,這都是他最後的機會,是生是死就讓下一擊見分曉吧。
有了決定,周老嘆開始暗暗聚集真氣,與此同時也看着一步步上前的餘閒估算這雙方的距離。
三、二、一,就是這裡,周老嘆預估的自己可以爆發最大速度的距離,在餘閒的腳掌踩下一瞬間爆發出了積蓄所有的真氣化作一道黑影直衝餘閒。這速度之下週老嘆的二指如同兩支利箭眨眼間已經衝到了餘閒的眼前。
“嗯,攻擊眼睛倒是一種不錯的嘗試,不過……擦”,餘閒靠着比普通人類快數倍的神經反射速度輕易攔下了周老嘆的手指,可是沒想到人家真正的目標卻是會陰。
二人站位只在咫尺之間,周老嘆這一計膝頂也是趁着餘閒得意輕敵那一瞬擦突然發動襲擊真可謂電光火石。
周老嘆此時目露精光,全身灌注準備聆聽他此生最期盼的一次雞飛蛋打的聲響。
“咔!”
“啊!”
雞蛋碰石頭的慘烈讓人不忍直視,碰到一個鈦合金雞蛋也屬這石頭倒黴了。
餘閒用結果告訴周老嘆,他的猜測是錯的,人家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真鋼鐵直男。
畢生功力使出的一擊襲擊被反射回來的時候,周老嘆不管是經脈還是骨骼都只有一個下場就變粉碎,粉碎的像是被人踩了十幾腳的薯片。
希望和膝蓋骨同時碎裂,周老嘆攤倒在地上成了一灘爛泥。
“侯兄,你拖着金環真咱們回去。”
餘閒攥着周老嘆的頭髮向門外走去。
侯希白此時才明白這纔是餘閒拉自己來的目的。
富麗堂皇的曼青院裡哀嚎不斷,風韻猶存的老鴇帶着一幫護院遠遠望着餘閒這裡卻不敢上前。
餘閒問老鴇要了一輛馬車,將兩個俘虜拉回了小院。
小院之中,侯希白幾經猶豫還是向餘閒道:“餘兄,這盜取他派武功秘籍實非君子所爲,小弟勸你還是三思。”
餘閒帶着侯希白去抓週老嘆夫婦就是想讓他和他背後的邪王知道自己得到道心種魔大法的消息,他又如何肯定侯希白的建議。
“侯兄所言有理,等我讓他們心甘情願寫出來就不算盜了。說來此次行動你也有一份功勞,不若等我得到秘籍再讓你謄抄一份如何?”
侯希白聞言一怔,餘閒的正義形象全面坍塌。
這個魔門中的道德模範對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看來小弟與餘兄的理念恐難達成一致,請恕小弟先告退了。”
侯希白沒有把路堵死,邪王的師命太還是肯遵從的。
餘閒送給侯希白的背影一個微笑,又一個誘餌被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