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的守敵被盡數殲滅,餘閒站在十塊鑄就的炮臺上向小船揮手。小船慢悠悠的順着風一點一點靠近小島。等到小船靠岸,王國強一個箭步跳下甲板,跑到餘閒面前,興沖沖地道:“餘大俠,剛纔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俠的武功簡直是天人才有的神通,小人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沒想到師父大悲禪師這次請來的高手如此的厲害,這次回去他一定要勸說師兄多給餘閒幾條船的名額,好將這樣的高手牢牢綁在海龍幫的這條船上。
餘閒無所謂的笑笑,這不過是基礎操作,“好了,你們誰知道這島上的情況,帶我去倭寇的巢穴。”
王國強身後的一名水手上來道:“稟告餘大俠,小人曾和收取贓物的商人來過一次,知道他們的巢穴就在半山上一個山洞裡。”海盜搶來貨物不一定都能當錢用,所以需要有幫他們銷贓的商人來處理贓物,海龍幫對這些倭寇如芒在背,早就欲處之而後快,已經探查清楚了倭寇的大體情況。
餘閒又問:“他們的巢穴還有別的防禦嗎?”
“這些狗孃養的倭寇巢穴設在半山上的一個巖洞裡,洞口前有木製的柵欄和兩座一丈多高的箭塔,還有些一些滾木礌石。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攻上去。”那水手將自己知道的防禦情報和盤托出。
餘閒挑挑眉,知道安營紮寨,設置箭塔、滾木,這倭寇裡面有能人啊。餘閒環顧四周,眼前一亮,一個跳步落在炮臺上,雙手環抱將一門之前裝好藥的佛郎機袍託舉起來,朝着山上走去。
海龍幫衆人再次被驚掉下巴,他們這一天受到的驚訝比整個前半生的多幾十倍。餘閒舉着大炮,對那個知道路線的水手道:“帶路,到能看到他們巢穴的地方你的任務就完成了。那水手喉頭一動,“咕”地一聲吞下一口口水,忙不迭的地點頭跑在前面給餘閒帶路去了。
這一路七扭八拐走了十幾分鍾,帶路的水手比舉着大炮的餘閒走的更顯吃力。水手抹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喘着粗氣道:“餘大俠,前面就是倭寇的巢穴了,小人只能到這裡了。”
餘閒擡頭眺望,眼前幾十米陡坡被人爲修整的十分平整,沒有絲毫可以藏人的地方。倭寇防禦的柵欄用料十分紮實,每一根木頭的直徑應該都超過十五釐米,箭塔上的崗哨已經發現了餘閒,正在敲着一面破鑼,大聲的提醒有敵來襲。這和餘閒在小說中看到的倭寇大相徑庭。
隨着破鑼的噪聲傳開,一衆小短腿手持各種兵刃在柵欄後面開始集結。不一會兒,這些烏合之衆只後面分開,一個身穿黑紅雙色日式鎧甲的鋸人(鋸了腿的人)排衆而出,據餘閒目測身高絕對不超過一米六。
看着反派到齊,自認主角的餘閒扛着大炮一步一步向上攀行。走了幾十米,箭塔上的守衛開始拋射箭只,出乎意料的對方射術還算不賴,每一支箭的落點都沒有離開餘閒三米的範圍。
這箭矢靠着重力加速度獲得了強大的動能,一般的武林高手來了接個三五十支就得力有不逮命喪當場。可惜他們碰上的是餘閒,箭矢接觸到皮膚紛紛滑到一邊,餘閒無視射來的箭矢,不緊不慢的緩步前行,復行數十步柵欄後的倭寇也開始射箭加入戰團。
再行二十來步,一根成人腰粗的滾木左滾右跳地擦着餘閒的身子滾了下去。餘閒對着倭寇大喊:“橋豆麻袋老鄉,我是來上門送溫暖的!”這一聲真摯的呼喚並沒有讓敵人有一絲緩和,滾木之後幾顆直徑約有半米的石頭跟着滾了下來。這石頭連滾帶跳,帶着rock and roll的節奏想要和餘閒來一曲曖昧的貼面舞,餘閒好歹是根紅苗正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怎麼能接受這種帝國主義的這種腐蝕,他將這些巨石一一用腳踢開,婉拒的對方的熱情。
餘閒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了寨門前。餘閒看着厚實的寨門也不勸降,放下大炮,點燃引線,端着大炮瞄準寨門。柵欄後面的倭寇嘰哩哇啦的一陣亂喊,領頭的盔甲鋸人手中太刀寒光亂閃,砍死幾個亂跑的小矮子才穩定住軍心。他用日語喊道:“不要慌亂,他的大炮沒有炮臺穩定,一擔開炮,大炮的反衝力就能把他砸成肉醬。”這話怎麼聽都有一絲勉強的意味在裡面。
“轟隆”一聲巨響,黑色的硝煙裹住餘閒的身影,出膛的鉛丸洞穿了一根木頭砸死了一個倒黴蛋,寨門只是顫了一下,再無反應。看來這火炮的威力還是太弱,並不能洞開眼前的障礙。
硝煙裡的餘閒揮揮手,一陣氣流推開眼前的煙霧,大門還好端端的立在眼前,這一次完美計劃的裝x行爲,因爲高估火炮的威力宣告失敗。
餘閒這邊有些氣餒,對面倭寇卻險些被嚇尿,這明人是神魔嗎,竟然無視箭雨,手抱兩千斤的火炮攻到了寨門前。那個領頭的盔甲鋸人強行壓住轉身逃跑的衝動,拔刀擺出迎敵的架勢,微微顫抖的小腿卻好像有不同意見。
餘閒撓撓頭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順手一拋,佛郎機炮在空中調了個頭落在手中。餘閒將火炮當做棒槌一招直搗黃龍砸在寨門上。“咔嚓”,原木製成的寨門和門後的倭寇心中一起裂開一道縫隙。一擊未果,餘閒收回大炮又是一招橫掃千軍,寨門被開了一個兩米多的大洞,漫天的木屑向後飛射,一時鮮血與木屑齊飛,慘叫共哀鳴一色,靠前的七八個倭寇變成了滿地打滾的木刺蝟。
領頭的鋸人實力不弱又有盔甲保護所以沒受什麼傷害,“咕咚”嚥下口水,鋸人右腿微微向後挪了五六公分,戰戰兢兢地道:“閣下是什麼人,是我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嗎?如有冒犯,我們願意給閣下一個滿意的補償。”
餘閒饒有興趣地道:“你還會說漢語?”
鋸人道:“家父乃是武田大名的家臣,自小就學習漢學。後來家父被人陷害,這才被迫出海的。”
餘閒“嗯”了一聲,表示理解,在甲午戰爭之前霓虹上層人士都以精通漢學爲榮。連後世被傳爲霓虹文化瑰寶的《源氏物語》的作者都是唐朝詩人白居易的瘋狂腦殘粉。這樣瞭解漢學的人跟家讓餘閒憤怒,他們是有文化有知識的,但是他們並沒有被這些幫助他們擺脫矇昧和無知的知識原產國有絲毫的感謝,反而恩將仇報、變本加厲的來傷害這個國家。
餘閒端起炮管,平靜道:“你沒有得罪我個人,但是你得罪了華夏人,這個就不好原諒了。”一招橫掃,一直戒備的鋸人及時後跳脫開了攻擊範圍,鋸人身邊的幾個倒黴蛋身子承九十度直角側飛出去砸在地上不再動彈。餘閒誇了一句:“反應不錯嘛。”
鋸人看着地上的幾具屍體,一股液體順着耳後流進他的脊背,他手舉太刀喊了一句什麼,身後幾個親信雙目通紅,舉刀大吼着向餘閒發起了決死衝鋒,頭前一人飛身躍起,一道雪亮刀光自上而下劈向餘閒的頭頂。
餘閒好整以暇,將火炮高舉作爲盾牌。“噹啷”一柄在霓虹可以作爲傳家寶的太刀段成兩截,餘閒擡腳直蹬,頭前的倭寇胸骨插入自己的雙肺倒飛回去砸倒一人,失去生機。餘閒懶得再在這些雜魚身上浪費時間,使出自創一百零八十瘋魔杖法,一路腥風血雨掃蕩過去,這一幫嘍囉通通去拜訪他們的天照大神。
餘閒看着跑進洞穴的鋸人,有些悵然,說好的武士道精神呢,這麼從心真的沒問題嗎?扔掉礙事的炮管,餘閒走進巖洞之中。這洞穴口不大,只能勉強讓兩人並肩進入,向前再走幾十步豁然開朗,一個天然的天井出現在餘閒的眼前,這天井約莫五百多個平方,四周還有不少人工開鑿的石室,真是一個天賜的海盜窩。
餘閒沿着逆時針方向,一間一間的石室看過去,第一間裡面有牀鋪和幾把太刀,看來是倭寇的宿舍;再看一間,也是宿舍。走到第三間,餘閒腦血管血壓陡然升高,雙目外凸,血絲布滿雙眼,他有些站不住腳。
這石室比前兩間寬闊許多,室中立着七八根原木,每一根木頭上都幫着一名赤裸的婦人,或者說婦人的屍體。在右邊的角落裡,還有幾具小小的屍體,有的胸口被利刃貫穿,有的全身捲曲看來是生前受到極嚴重的燒燙傷,有的腹部破開一個洞,各式各樣讓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小腳盆,我XXX”餘閒額頭青筋暴露,怒吼聲震得巖洞都跟着微微顫抖,這種時候除了髒話沒有什麼能表達他的心情。餘閒瘋了一樣一間一間的尋找,尋找還活着的倭寇,尋找那個逃進來的盔甲鋸人。
一間,不在,兩間,不在,一直到了第三間,餘閒找到了那個鋸人,他正顫顫巍巍地端着一杆火繩槍對着餘閒,嘴脣哆哆嗦嗦道:“魔鬼,你快退去,這把鐵炮可不是凡人可以抵擋的,只要你退去,我就將這島上所有的財寶都送給你。”
餘閒這時憤怒的表情卻收斂了起來,一步兩步,慢慢的向鋸人走去。鋸人看着餘閒一步步接近,雙眼赤紅扣下扳機,“轟”,火藥爆燃的聲音在石室內反覆迴盪,硝煙散去,站在鋸人的面前一把捏住他的領口朝洞外走去。鋸人對餘閒一陣拳打腳踢,又抽出腰間的脅差一陣劈砍全部沒有效果。
出了洞口,餘閒丟下鋸人,撿起之前丟棄的炮管,猛力砸下,鋸人的右手化成一灘碎肉,鋸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又是一下,左手同樣下場,就這樣一下下,一寸寸的延伸,鋸人失去嚎叫的力氣,變成一個圓滾滾的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