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羣睜開眼睛,左手做拈花狀,對左冷禪一抱拳,笑着說道:“左師兄,你說的對,五嶽合併,是大勢所趨,嶽某若是反對,那就是不顧大局。魔教的勢力太大,只有五嶽合併,才能力抗魔教。”
左冷禪笑着說道:“這麼說,嶽掌門是同意五嶽合併了?莫非,嶽先生對五嶽派掌門人的位置,也有興趣?”
嶽不羣說道:“現在定論掌門人,爲時過早。”
左冷禪心中疑惑,嶽不羣如此自信滿滿,難道他的武功劍術,可以和自己抗衡?左冷禪暗自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雖然自己和嶽不羣已經好幾年沒有交手了,但是他不相信嶽不羣的武功可以和自己相提並論。
華山派的紫霞神功,修煉起來的進度,是出了名的慢。遠沒有自己的寒冰真氣進步神速。
嶽不羣給女兒嶽靈珊使了個眼神。
嶽靈珊大步走到大殿中央,對左冷禪抱拳說道:“左師伯,大家都是武林中人,還是以武功論英雄吧。晚輩不才,願做擂臺的擂主。各位師叔師伯,都可以上擂臺來挑戰我。”
左冷禪哈哈大笑,眼中帶着輕蔑,說道:“靈珊侄女倒是好氣魄,有華山寧女俠的風範。好,廢話說得再多,都沒有用。最後還是要看誰的武功劍術高強。”
嶽靈珊施展輕功,出了大殿,幾步就跨上了高大的擂臺。
甯中則看了嶽不羣一眼。
她本以爲嶽不羣會反駁左冷禪,反對五嶽劍派合併,可是沒有想到,嶽不羣竟然同意了左冷禪的要求。以前,甯中則認爲嶽不羣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華山派,可是現在看來,嶽不羣的野心,並不比左冷禪小。
甯中則算是徹底看清楚了嶽不羣的真面目。以前,陳彥至跟甯中則說了不少關於嶽不羣的事情,但甯中則不相信。現在,眼見爲實,她不得不信。
風清揚對陳彥至說道:“陳小子,我們出去觀戰。看看嶽丫頭到底能不能守住擂臺。你教了她三天用劍方法,她算是你的半個弟子了吧。”
陳彥至搖頭說道:“前輩過譽了。”
……………………
衆人出了大殿。
不斷有五嶽劍派的弟子上擂臺,去挑戰嶽靈珊。
和原著不一樣的是,嶽靈珊沒有用五嶽劍派的劍法,而是隻用了一套華山劍法,就將所有的挑戰者全部擊敗。其中包括衡山派的莫大先生和泰山派的幾位高手。
令狐沖則是讓着嶽靈珊,算是主動認輸。
沖虛道長,方證大師,風清揚等人,都看得出來,嶽靈珊的劍法,基礎很穩。穩紮穩打,擊敗對手。
有點陳彥至使劍的風格。
陳彥至用劍,不喜歡標新立異。什麼絕招啊,什麼詭異的招數啊,陳彥至根本不在乎。正因爲如此,陳彥至的劍法,纔會讓人覺得堂皇大氣,充滿浩然之氣。這樣的劍法,堂堂正正,是最難破解。
風清揚笑着說道:“嶽丫頭這劍法,算是真正入門了。將來,她或許可以成爲一代劍術宗師。”
劍術宗師,這是對劍客非常高的評價了。
左冷禪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笑着說道:“靈珊侄女,你的華山劍法,施展得很好,很好啊。本掌門一時技癢,就來向你討教幾招吧。”
左冷禪抽出寬大的闊劍,施展身法上了擂臺。
嶽不羣說道:“珊兒,你下來吧。你的劍法雖然不錯,但還不是你左師伯的對手。”
左冷禪是宗師中的頂尖高手,被譽爲江湖正道的三大高手之一。嶽靈珊的劍法武功,就算再強一倍,都不會左冷禪的對手。
與其在擂臺被擊敗,還不如直接認輸。
嶽靈珊今天已經讓華山劍法出盡了風頭。
嶽靈珊說道:“是,爹。”她下了擂臺,走到嶽不羣的身後。
嶽不羣對左冷禪抱拳:“左師兄,咱們就不用跟這幫小輩一般見識了。素聞左師兄的嵩山劍法超絕,不過,我華山派的劍法,同樣不差。不如我們就趁今日這個機會,切磋一番。”
左冷禪大笑一聲:“嶽先生,你既然如此自信,那麼,請上擂臺!”
嶽不羣拿着劍,一步一步走上了擂臺。
陳彥至眯着眼睛,說道:“不急不躁。嶽不羣的武功,又進步了。辟邪劍法,真是邪門的武功。”
嶽不羣此刻的武功修爲,當然比不上陳彥至和風清揚,但相差不遠了。
葵花寶典和辟邪劍法雖然是同根同源,但葵花寶典還有點中正平和的味道,而辟邪劍法,則完全是劍走偏鋒的邪門武功。
嶽不羣上了擂臺,對華山派的弟子們說道:“華山派的弟子們聽着。今日,嶽某和左師兄比武,希望點到爲止。不過,刀劍無眼,我們誰也不能保證不會誤傷了對方。若是嶽某不慎死在左師兄的劍下,華山派的弟子們,不得心生怨恨,更不能找嵩山派報仇。”
嶽不羣的話,說得冠冕堂皇,正氣凜然。可是陳彥至聽着卻不對味。
陳彥至對風清揚說道:“前輩,看來嶽不羣要下狠手了。”
風清揚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果然,嶽不羣和左冷禪一交手,就用上了全力,辟邪劍法被嶽不羣施展起來,邪氣森森,讓人頭皮發麻。左冷禪同樣如此,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恨不得立刻將嶽不羣幹掉。
陳彥至心中暗道:“左冷禪真是奇才。他獨創的寒冰真氣,非常了得,居然能和修煉了辟邪劍法的嶽不羣打個旗鼓相當。有意思。不過可惜,左冷禪的速度不夠快,他必輸無疑。”
左冷禪的雙眼被嶽不羣用鋼針刺瞎。
陳彥至以爲嶽不羣會趁機殺了左冷禪,沒有想到,嶽不羣並沒有動手。
“左師兄,你現在雙眼已瞎,是個廢人。五嶽派掌門人的位置,你肯定是坐不了啦。”嶽不羣右手握着長劍,左手做拈花指狀,臉上帶着笑意。
左冷禪一邊胡亂揮舞着闊劍,一邊大聲咆哮道:“我沒有瞎,老子沒瞎。嶽不羣,你這個奸賊,有種就過來再和你爺爺我大戰三百個回合!”
嶽不羣搖頭嘆息:“左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已經廢了,不管你承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說完,嶽不羣走下了擂臺。
五嶽派掌門人的位置,嶽不羣是坐定了。此時此刻,還有誰能和他嶽不羣相爭?
嵩陽手費彬,陰陽手樂厚,上了擂臺,想要將左冷禪帶下去治療。
可是這個時候,陳彥至站了出來。
“慢着。”
費彬一驚,有些畏懼地看着陳彥至,大聲說道:“陳彥至,你想要幹什麼?”
陳彥至說道:“我剛纔說了,左冷禪和嶽掌門比武奪帥之後,左冷禪若是還活着,我要和他算一算我們之間的賬。”
陳彥至施展身法,留下幾道殘影,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站在了擂臺上。
隨意兩拳,陳彥至就將費彬和樂厚轟下擂臺。
什麼大嵩陽手,什麼大陰陽手,在陳彥至的面前,不堪一擊。整個嵩山派,也就左冷禪的武功還有點意思,至於其他人,陳彥至沒有放在眼裡。
左冷禪將真氣搬運到耳朵部位,將聽覺提升到極致。
陳彥至一步步走向左冷禪。
“陳彥至。”左冷禪眼睛留着血淚,面目猙獰,淒厲地吼道,“你堂堂魔教左使,江湖中的絕頂高手,竟然不講江湖規矩,乘人之危。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會被天下人恥笑!”
陳彥至冷笑道:“左冷禪,你雙目被廢,武功大大打了折扣,你終於將自己放在了弱者的位置上。你現在跟我講江湖規矩,說我乘人之危,以此來博取同情,好讓我手下留情,饒你一命。可是你不想一想,之前你大權在握,武功高絕的時候,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俯視衆生?劉正風早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可是你趁我不在黑木崖,殺害了他們。我答應過劉箐,說辦完了事,就回黑木崖娶她,可是,我失信了。”
“我陳彥至今天來嵩山派,算是給足了你左冷禪面子,至少,我讓你和嶽不羣做了一個了斷。比武奪帥,你輸給了嶽不羣,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說實話,左冷禪你應該感謝我,我要是剛到嵩山,就殺了你,那樣你才真正的不甘心。”
“嶽不羣既然要做君子,不願意將你殺死在擂臺上,那麼我就只有親自動手了。”
“左冷禪,你好話說盡,壞事做絕。天不收你,我來收!”
殺左冷禪,陳彥至既是爲了給劉箐報仇,同時也是替天行道。
左冷禪大吼一聲,一劍向陳彥至劈來。
陳彥至輕易避開,左冷禪之前就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他眼睛瞎了,就更不是對手了。
陳彥至一掌按在左冷禪的頭上,掌力勃發,暗勁穿透頭骨,讓左冷禪瞬間失去意識,造成了腦死亡。
陳彥至轉身走下擂臺。
左冷禪七孔流血,倒在擂臺上。
方證大師雙手合十,一臉悲苦,唸了一聲“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