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1 司徒橫的悲劇
這一天貝海石正與司徒橫等人在堂中小聲議事。此時離那賞善罰惡二使復出還有好幾年。但人的壓力都很大,特別是司徒橫。所以貝海石正在好生的安慰他。
從時間線上來講,用不了多少,那石中玉就會來。
就算石中玉不找來,那司徒橫也要找人來頂自己的位置。他得下去,誰肯等死呢!每個人都有小算盤。
幫主的交椅已經跟電椅差不多了。
張辰就那樣帶着石破天穿堂而入。
一路上各色幫衆不少。有看門的普通幫衆,也有議事的香主、頭目之類的高手。
他們見到張辰後就想喝罵,“你誰?怎麼到這兒來了!”但是話沒出口人就停住了,然後一聲都出不來了。
整個長樂幫總舵就在張辰的腳步下,這麼詭異的一步步的安靜了下來。
彷彿張辰就是一個暫停鍵,他所到之處,一切都停了,這些人都呆立原地,呆然不動了。
張辰就這樣一直走到貝海石與司徒橫還有三名堂主,五個香主的議事廳。
大廳肅穆,廳上人議事嚴肅。透着這個新興幫派的勃勃生機。實話說貝海石是個有本事的人。如果不是賞善罰惡二使的事情。
長樂幫必然在幾年內興起,就算不是江湖第一大幫,也會絕對能排進前三甲。
但問題是——有怪獸。
……
張辰就那樣閒庭信步的帶着一直在左顧右盼中的石破天進去了。
諾大的大廳裡,只坐了十幾個人。
大氣、肅穆、空曠。顯出一個江湖一流大幫的氣勢。
而這種空曠中。突然進來兩個人是十分扎眼的。
“你……”貝海石是第一個看到張辰的,他吃了一驚,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年青人。就這樣走進來了。門外怎麼連個攔的人都沒有。饒是他見慣世面也驚得一愣。
“閣下是誰?到我長樂幫這裡來是爲何事?”貝海石說話時臉色蒼白,有氣沒力,便似身患重病的模樣,說話間還不時的咳嗽兩聲
那堂中的其它十幾人也一齊都看了過來。
張辰說話很直接,“我叫張辰。來這裡是爲了當長樂幫的幫主。”
應該說,張辰要作的這件事,正是司徒橫和貝海石夢寐以求有人願意作的事。但他說話說的太直白了。太不含蓄了。
長樂幫畢竟是大幫。就算這幫假人仁義的傢伙視當幫主爲自殺。
但有人這樣直接進來說。我就是來當幫主,他們也是有些抹不開面子的。
司徒橫就是有點兒要面子的人。他跟石中玉的戲是這樣演的。首先帶石中玉進幫,告訴所有人。這是我師侄。以給石中玉最基本的名望和威性。
養一段時間之後。再找個機會作一件犯衆怒的事。比如說有一位香主提問,“幫主對賞善罰惡二使的事有沒有準備好。有沒有準備好去死?”
然後還告訴他,“你死也得死,不肯死的話。咱們全幫的人就得跟着你一起全死。反正你都要死。所以還是你一個人去死吧。”
司徒橫因此大怒,將他收監。理由是胡言亂語。
這件事表面上看其實並不犯衆怒。畢竟那賞善罰惡二使來了,也只是抓幫主而已。但幫主跑了,那就要殺全幫上下。這可就關係到所有人的命啦。
所以很快的,石中玉就出來仗義直言。
在幫主想殺石中玉時,甚至連幫主命令大家抓石中玉這種命令,所有幫衆都拒絕執行。甚至還有堂主給石中玉幫腔。比如說,“他是真要殺你。你一味讓着他。別被他殺了。”
這基本上已經是嗦使石中玉滅師叔了。
可以看出,此時的長樂幫。全幫上下,已經達成了共識,即:幫主司徒橫是必須接賞善罰惡令的。如果他不接或是想跑。咱們一起反草對付他的。
“我長樂幫乃江湖名門大派,幫主之位豈是你想當就能當的。”那正當中交椅上坐着一位威猛的老者說道。此人正坐在當中的交椅上,看起來他應該就是司徒橫了。
貝海石這時咳嗽了兩聲道,“本幫乃是由司徒幫主創建,幫主乃是由幫中兄弟所推。閣下年紀青青,想作幫主也是好的。但這樣草率的就要當,也太兒戲了些啊。”
他說的話轉了幾個彎兒。既不說不好,只是說太草率了。
那中間交椅上的司徒橫卻已經站起來大喝道,“來人哪。門口的人呢!!怎麼有人闖進來了,你們也沒看到。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把他抓出去!”他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嗓門大。這樣的大聲叫嚷,直震得窗櫺啷啷響。
那貝海石的臉色卻在暗暗皺眉,大廳門口的年青人看起來文弱。但能直接出現在本幫核心場所。又有持無恐的說話,身上的功夫恐怕不低。他看不透張辰身上的武功如何,所以心中更是小心戒備,一邊對旁邊的人使眼色,暗想處理方式。
實話說,如果這人不是對頭派來搞事的,那倒不是一件壞事。
那司徒橫連喝了數聲。
偏偏門外,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空空的大廳裡,只聽到有風聲,從窗外吹過堂中。安靜中透着邪門兒。
那司徒橫連聲大叫了半天后終於看出不對了,“……人呢?!都上哪兒去了!”整個長樂幫總舵守衛森嚴。
數百人馬,各色高手居然在這一會兒的時間裡都沒有一絲動靜。
大廳裡的這幾個人,現在就好像置身在荒漠中一樣。
所有人心中駭然。
不光如此,更可怕的是。堂上十幾個堂主香主此時也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但到底是何時着的道兒,卻沒有人知道。這種情況讓所有人頭上都冒了冷汗。
要知道對方並沒有接觸過自己這些人。把這麼多人制住,如果是靠的毒藥什麼的。倒不少見。但在場諸人多是江湖老手,知道絕對不是中毒,倒更像是被人封了穴道。
但能這樣完全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幾十米外點了自己的穴道而自己完全不知道,這又怎麼可能??
他們一邊拼命的暗暗運氣想要衝開穴道。眼光一邊驚懼的看着面前的那杯冒着熱氣的荼,一時的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
張辰微微的笑着,慢慢的走進去說,“我這個人作事簡單。想當個幫主。卻不需要什麼兄弟不兄弟的承認。”
司徒橫,“你……你到我長樂幫來。到底是想幹什麼?”對他來說,有人想接幫主的位子。再好不過。只是張辰的方式實在太粗野了。
張辰並沒回答他。
那司徒橫此時身體卻慢慢的騰空懸起,飄到桌子頂上,再緩緩的往張辰面前飛去。在坐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徒幫主緩飛過去。跟騰雲駕霧一樣。
每個人都張大了嘴。心裡都在問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那司徒橫人在空中,忽然想起了一個可怕事情,“你們……你們難道是善惡二使!!!”張辰與石破天,雖然一個高一個矮,一個大一個小。
這話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驚膽寒起來。這裡在坐的每一個幾乎都對這件事十分敏感。
張辰那可怕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覺讓人失去抵抗力的實力。當真要屠盡長樂幫,實在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他們越看越覺得像,也越看越怕。
張辰笑笑說道。“誰說我是什麼賞善罰惡二使了。我來當幫主,就是想會會那兩個什麼善惡二使而已。”
他的話讓所有人禁不住想。如果說,他不是善惡二使,以這份實力來幫本幫渡過大劫,大家真的是歡迎還來不及的。
那司徒橫此時已經被懸在空中,像上吊一樣。他身子不由自主的緩緩往前飛,他大叫道,“我把幫主之位讓給你,讓給你!!!只要你想當……”
張辰擡頭看着他嘿嘿一笑,似乎什麼都沒作。
那司徒橫忽然就說不出來話了,他高大的身體在天空中僵住了,張大了嘴,兩眼圓瞪,雖然是懸在空中。但是看到他的人,都覺得他似乎正在跟什麼力量作鬥爭。
只幾秒鐘後,張辰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提示,“恭喜,你吸取了490點內力。”那半空中的司徒橫的掙扎已經完全停了下來。
張辰鬆開他時,他軟的像一攤鼻涕一樣落在了地上。
貝海石的見機是很快的,立即喊道,“大俠神功蓋世,願意作我們長樂幫的幫主,是我們長樂幫的福氣。長樂幫上下忠心擁護,絕無二心!!!”
那旁邊僵硬無法動彈的十幾個堂主香主也有樣學樣,一齊大叫,“大俠神功蓋世,作我們長樂幫的幫主,是我們的長樂幫的福氣!!!”
貝海石一直是長樂幫的真正幫主。所以司徒橫就被人幹掉了。也不會影響什麼。
那司徒橫此時癱在地上是卻十分委屈的,心說,大俠你要當幫主,咱們有話好好說啊。我也不是非要不讓。怎麼就得幹掉我呀。
整個長樂幫,也就是他一個人悲劇了。從他的角度上講,這太不公平了。
他都說了要把幫主之位讓給張辰了。張辰還是廢了他的武功。
張辰其實只是需要收拾一個人來立威。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現實。你要讓別人服你,就得收拾人。
以長樂幫來說,收拾誰好呢?
收拾其它人絕對不如司徒橫來的有效。
那地上的司徒橫正在無語望天花板。
所以張辰此時雙手背在背後,淡然道,“行了。”
這些人立即都能動了。
張辰徑直的走過這些人,去坐到了幫主的大交椅上說,“司徒橫是前任幫主,也不能太慢侍了。你們找個地方讓他享清福吧。”
其實很多人認爲黑幫中人,就應該赤裸裸的。心黑手辣。那一般是不會玩遊戲的人才會幹的。
真正的高手,臉上都是貼着金的,是很“仁義”的。
當年曹丕廢掉漢獻帝。自立爲帝。也沒有當場殺皇帝。而是很仁義的將他安排了一個山陽公的貴族位置。這是聰明人的玩法。花不了幾個錢,又能堵住一堆的麻煩。試想,當時若曹丕殺了漢獻帝。那麼就不謹謹是曹節有意見了(曹丕的姐姐嫁給獻帝了)。
整個漢室雖然勢微,但都可以拿這作文章說,曹丕弒君。這可以號召很多人。甚至能號召曹魏營中那些有野心的人效仿。連史學家都會說曹丕弒君。
讓獻帝活着纔是最好的作法。
此時的張辰既然已經是幫主了,他還要在這裡等賞善罰惡二使來。
那麼對前任幫主要表現出一點兒仁慈。這是一種對司徒橫的充分利用。既會讓人覺得你很偉大。又會讓這些新手下覺得你不是個亂殺人的人,他們會安心一些兒。
貝海石立即起身吹捧道。“幫主真是仁義之人。我們定會好好安排司徒幫主的住處的。”
張辰嗯了一聲道,“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你們在討論什麼,接着討論吧。”坦白的說。這裡少了司徒橫之後,該作的事也不會受什麼影響。
石破天此時正蹲在地上看那已經軟的向一團稀泥的司徒橫。
那門外的衆人,此時也都能動了,一齊涌了過來。大堂門外到處都是人頭。
貝海石看到了。心中卻暗暗驚駭。這些人剛剛都一直不出聲,此時卻一齊進來了。難道說,是這個新幫主,一下子將他們又放出來的,就像大堂中的這十幾個人一樣!
本幫總舵可是不小,這麼多的屋子,這麼大的區域。裡面的人怎麼會都被一下子控制住了???
那其它的幾名堂主心中也是如此想法,“這麼大的地方。裡面的人居然連個反應都沒有。這人是神仙嗎。”
這種可怕的實力,已不是人所能想的。貝海石心裡只有高興。“這人武功這樣高。總算有個人真心想當幫主。如此高絕的實力,真的想跟賞善罰惡二使交手也未必就輸啊。”
有個值守的香主這時在門外叫道,“貝大夫,司徒幫主,剛剛有兩個人進來了……”他說到這兒已經看到地上的司徒橫了。
這些幫衆都知道有兩個人進來了。但都被定住了。此時一被放開,幾乎一齊衝了進來。
如果不是因爲聚義廳有幫規不得召喚不能進。他們早就都衝進去了。
這些人還不知道剛剛幫主已經換人了。
那貝海石衝那人郎聲道,“何香主,你說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兄弟都下去吧。”這時又低聲吩咐旁邊的人道,“米堂主,把司徒前幫主扶起來,按新幫主的命令,幫他好生安排一個養生的地方吧。”
他剛逢大變,但卻依然十分鎮定,這一點,讓張辰十分佩服。
張辰此時坐在大交椅上,看着面前禁若寒蟬的十向個高手吩咐道,“慢着,貝大夫。現在不如由貝大夫,向大家宣佈一下,我張辰從今天起就是長樂幫的幫主。”
貝海石起身雙手打了個揖,“是。”
他起身後,外面的的人都安靜了,看着一個姓米的堂主扶着那向鼻涕一樣的司徒橫往外走。貝海石這時大聲宣佈,“司徒幫主,今天感染疾病。忽然身體不適。從今天開始起,這位張辰張幫主,就是我們的新任幫主。”
他說到這兒打了個手勢。那門外門內的所有人都站好了,有米堂主扶着司徒橫出去。身邊的人衆都齊聲叫道,“恭賀張幫主!”
張辰坐在椅子上擡手道,“好說好說,幾位堂主,還有貝大夫,大家請坐。承蒙大家擡愛。從今天起,就由我來帶領大家了。賞善罰惡二使現重出江湖。由我來帶領大家共渡難關。本幫主一直想去俠客島玩玩,大家不必掛心。”
他的話,是整個長樂幫真正關心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話比那司徒橫可直白多了。要知道這幾年包括貝海石在內的很多人,都或明或暗的暗示過司徒橫,探他關於賞善罰惡二使來時怎麼作。這傢伙一直不肯明言。所以大家心中多有疑難。
相比之下,張辰簡直太好了。所以這次全幫上下,屋裡屋外,所有人一齊真心大叫,“張幫主威武!!屬下爲幫主效力,萬死不辭!!!”
所謂欲要取之,必先與之。
張辰給了貝海石和長樂幫全幫最想要的東西。那麼也就自然有了控制他們的基本條件。
“幫我這位小兄弟,安排一桌酒席。另外的,這位小兄弟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卻是我的重要兄弟。這長樂幫中要再設一個副幫主的位置,由他來坐。”
貝海石連連點頭道,“一切都聽幫主的安排。”
“好了,去安排酒席吧。”
……
對於長樂幫中的事物,張辰依然交給貝海石來管理。這剩下的人中,貝海石武功不錯。但暫時的,張辰並不想動他。畢竟,這幾年的時間,還得有人撐着場面。貝海石此人需要有人當幫主,所以對自己必然言聽計從。也沒有什麼不好。
接着的二十天,張辰一直在長樂幫總舵生活。每天練《六脈神劍》一天也不落下。這樣到了第十八天上,張辰終於練成了《六脈神劍》的第八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