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7 血貓
我想我犯了個大錯誤。張辰坐在醫院的病牀上想這些問題時,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一臉不解的邵丹語和冰刀。
血貓之前之所以一直不來攻擊我。只不過是因爲它摸不透我。它很多疑,所以它在不停的試探。我在醫院的這三天之所以安全,是因爲我昏睡過去了,所以沒有反應,它反而不敢進一步動作。但當我醒來後作出了一個反應,那就是把邵丹語和冰刀找來幫我守夜。這是個心虛的行爲。這反而讓它看明白了我的底牌。
我想,它應該很快就要採取行動了……
“真的不要我們在這裡嗎?”邵丹語不解的看着張辰身上的裹的白紗布說,“那它如果來襲擊你怎麼辦?”
張辰的鼻子前的白色的紗布上透着溼氣,“我自有辦法。”他話說的很果斷,邵丹語和冰刀對望了一眼之後,最後在猶豫中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邵丹語跟張辰說,“千萬要小心。實在不行我們一起想辦法。”
張辰點了一下頭。
病房裡空了。那種被人從背後盯着的感覺更強烈了。就好像有一隻貓在盯着碗裡的魚一樣。那視線後來甚至還忽遠忽近,像在玩悠悠球。張辰心想,“這個傢伙大概是有持無恐了。”窗外面的天空陰的厲害,風很大。吹得病房窗口上的簾子不斷的起落。
辛冬兒對於張辰的作法居然有些不解,這時忽然問,“他們走…爲什麼…”
“我們下樓吧。”張辰深吸了一口氣,一想到要下樓,他身上的所有傷就像被吵醒了一樣痛,“他們在這兒起不了作用的。”有些事,還是要自己去解決。
辛冬兒攙扶着張辰下樓。到一樓的走廊外面時,那天空居然又開始下起了小雨。這是個屬於偷襲者的日子。
張辰沒有猶豫。上車。然後發動。車從醫院大門出去,那個緊盯着張辰的感覺也跟着一起出去了。這是個很強的潛伏者,你完全不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在那兒,只知道它在盯着你。
屁股底下的傷口似乎跟包在身上的紗布粘在一起了,坐着的時候,容易粘着,比較痛苦,當然站起來時會更是痛苦。那個偷襲者的感覺在行車中忽遠忽近,似乎頗是一種嘲弄和不屑。應該說,它是在享受這種收穫前的感覺。
雨越下越大。打在車頂上。擋風玻璃上,啷啷作響。
張辰把車直接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座小橋上。然後吱!的一聲停下。那一直不屑的,忽遠忽近的跟着張辰的威脅感突然一下子就定住了。那個偷襲者肯定疑心大起。
“你去吞噬吧。喜歡那個就先吞噬哪一個。”張辰聲音淡定的跟旁邊的辛冬兒說。這丫頭幾乎一直處於聆聽狀態,作爲一個天生的潛伏者,她一直都知道那個偷襲者的存在。所以張辰的話使她驚了一下,她很快就欣喜起來了。
這丫頭從張辰面前站起來,她翻進後車廂的動作迅速的向一道閃電。而她直接選擇的是火魔人的屍體。張辰看了只能嘆息,這個傢伙先選大的,真是貪心哪。這個時候簡直完全不考慮強敵在側。不過也無所謂了。只是這個火魔人身上還有個東西要拿。
張辰這時對正要進行吞噬的辛冬兒說道。“把它的頭拿到我這裡來吧。”張辰把手朝着後面伸出去。那火魔人的頭已經只剩下一半了。裡面的水晶確實還沒有拿到。
辛冬兒很快的把那一半東西遞到了張辰裹滿紗布的手上。當張辰艱難的把它挖出來的時候,那整個車內變成了一片青色。那青翠的顏色比之前,張辰見過的幾乎所有青色都要耀眼。
“這個火魔人的能量不低呀。”張辰還是嘆息了一下。那水晶的樣子完美、剔透。張辰將它放進了系統的時候,那系統能量裡出現了一個新的提示:青色5點。
其實張辰身上不止這一枚青色的水晶。還有一個是之前從鐵人身上得到的。他這時也拿了出來放進系統,整個系統的能量點數分別是:青色:7點青藍色:5藍色7白色:709點
外面的雨很大,對於那個隱藏在暗處的血貓來說,一切似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它的疑心向春天原野上漫天飛舞的蒲公英。讓它十分的猶豫不決。它有種信息量太大,腦子被卡住發熱的感覺。
吞噬火魔人的速度是很慢的。相對於上一次辛冬兒吞噬青色級別的伯納塢王子就花了三個多小時。這是個漫長的等待。張辰此時打開了系統看着系統裡那進入異界的按鈕。
冷卻的時間已經到了。
他現在其實是在等血貓來。進入系統的瞬間有一個子彈時間。他要給血貓一個驚喜。外面在下雨,雨聲打在玻璃上有種叮叮噹噹的聲音向一雙懂音樂的手在演奏。張辰的心緒平定。世界似乎安靜的向水。
張辰知道血貓一定會來的。那個傢伙認定了他看清了張辰的底牌。它認定了張辰在虛張聲勢。現在會影響它行動的只是它的疑心病而已。
所以它一定會來的。
張辰知道它一定會來的。
辛冬兒吞噬的速度很慢,她的嘴裡向黑洞一樣在吸收。那車內的風玲和前座上的紙張都無風而動。一切都在按步就班。
時間對於血貓來說過的非常的慢。它重新對張辰的那輛車進行了很多次新的試探。但沒有任何的反應。這種小麪包車停在橋上,對它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被偷襲對像。但問題是一切都太好了。好到他都不敢相信。它突然有點兒討厭起下雨來。
下午四點。雨越下越大。當雨聲噼啪的向撒豆子一樣的時候。血貓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它終於來了。
張辰身上有傷,但他一直在用最舒服的姿勢坐靠着,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眼前的系統。手指就在系統上。
雨聲很大,很冷。那張辰身邊的駕駛室的門無聲無息的開了,向有一陣冷氣輕輕的吹了進來。從車門下伸進來的是個蓋滿了頭髮的臉,看不見眼睛。那臉無聲的在端詳着張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