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談判
張辰這時插話問了一句，“前面的九龍橋怎麼樣？”
“斷了。被人爲破壞的。”那旁邊的王虎這時插話說，“肯定是那個什麼道德火神派人乾的。我聽說他們一直不準人從旁邊走。”
天上的雲很淡，中間夾着一些血色的紅雲，也不知道黃金江市到底出了什麼事。最少張辰並沒有想到這些傢伙會這麼快就出事。
韶山德這時走得很快，邊走邊說，“我們隊伍裡有鐵路工人，大約有四十名。其中有火車司機，也有老基務段的工人。其實到陽林之前，我跟張臨峰討論的結果是，能不能利用陽林的鐵路往外走。這樣快一些。”
韶山德和張辰他們走得其實都很快，跟小跑一樣。張辰這時問，“現在的鐵路還能用嗎？”
“理論上還能。最少那些燒柴油的老火車還能發揮作用。哪怕是跑個一兩站，也比這樣慢慢步行的強。有近四萬多條命呢。”
張辰這時問，“他們去談判卻了多久了？”
“應該也有一個小時了。”韶山德一頭的白髮，看上去也很急。
“那我們回去接一下吧。看看談得怎麼樣？”所有人跑得飛快。極少有人再說什麼。氣氛很壓抑，不時有人往遠處看。似乎那天邊有東西正在飛過來。
到達陽林市收費站。張臨峰已經出來了。老遠的就能聽到他正在罵人。看到韶山德他們他臉色鐵青，過來就說，“談崩了。那完全就是一羣神經病。”
韶山德這時指了一下張辰。張臨峰纔看到他，他表情有一瞬間的展開，似乎放鬆了一些。所有人都在陽林收費站前。這時剛剛快跑回來。有不少人坐着休息。
張辰，“怎麼談崩的？”
張臨峰嘆了口氣凝着眉毛說，“那些傢伙說他們是道德火神的信徒。所以不會有事。還說就是因爲有人不信道德神，所以纔會有喪屍出現。叫我們都信他們的神。”
韶山德插話進來說，“你沒跟他們說。黃金江那邊出事了。有大批變異怪物正往這邊來呢！”
“說了，沒用。這些人就是一羣瘋子。我跟他們談了。他們說神的信徒不會有事。還說出現這些喪屍就是因爲我們不信神。要我們最少要留下一半人當信徒。說我們會下地獄，最少也要仁慈的留一半人不下地獄。這TM就是一羣瘋子。”
“怎麼辦？”
王虎，“殺過去算了。”這人在刀口舔血多日，其實對命最是看重。如果沒法談那就殺過去，總比等死強。
張臨峰這時皺眉說。“陽林關卡里最少有五六千人，我們沒有攻堅武器。想衝進去恐怕得費不少時間啊。我怕耽誤的太多了……”這個時候時間就是人命了。
“那怎麼辦？”隊伍裡有大約十八個特攻有槍枝。配和着身邊的人拿刀殺跟人對拼應該是能贏的，就是沒有攻克固定工事的重武器。
一行人圍着緊急磋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一定要用暴力。唯一的問題是怎麼衝過那些關卡。
這些人正在磋商之中，忽然有兩輛摩托從遠處的馬路上衝到了。這兩個人來的一前一後，隔的不過半分鐘。所以下車時。兩個人幾乎是一齊過來的。
末世之後所有的通迅都斷了。只能用人力通訊。好在摩托跑得還算快。
那當先的一個年青人走到張臨峰面前說，“科長讓我們兩個人分頭來送信。”張臨峰聽了這話皺着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他口中的科長是後面步行的大部隊的領頭。這時會多派一個人送信，應該是爲了以策萬全，照這樣看肯定是出了大狀況。
張臨峰接過信看。他眉頭越擰越緊，然後把信遞給張辰，他看的時候，旁邊的人也圍着看了。
信的內容：我們接到了更多從黃金江市逃過來的難民。據他們說有大量的變異喪屍在往這邊來。請立即在陽林準備好一切。我們已經在急行軍。最遲一個小時後就會到達。要立即就走。
王虎。“真追上來了？”
“媽的。一分鐘都不能耽誤了。”
“怎麼辦？”所有人都看着陽林的方向。那邊關上有幾個人正在插着腰愜意的走來走去。
“殺過去！”
張辰這時插言說，“假裝再進去跟他們談一次。就說同意留一半人給他們當信徒。借見面的機會殺了那個什麼道德火神。然後裡應外合，應該很容易拿下。”
韶山德一拍大腿說，“行。拿下了陽林。爭取讓鐵道工人把火車動起來。這些都需要時間，所以要儘量快一些。”
進去談判必然是張臨峰帶頭，他進去過一次，路熟，“那個什麼神很警惕。進去的人不能超過三人。而且都不能帶武器。”
張辰說，“這好辦。我跟她本來就不帶武器。”他指的是辛冬兒。這兩個人幾天前曾經在大家面前幹掉了四個變異喪屍。理論上他們也是這裡最強的人了。
三個人這時讓人往陽林關卡里通報了一聲，要再談談。
張辰他們等着進關卡的時候。這些人已經開始在外面準備強攻。
那十幾個特攻手裡的9A半自動是這次硬攻的主力。這先來的一波先頭部隊大約有三百多人。但基本上。都是些好手。要殺了那些神棍信徒。肯定不是問題。只要能打開關卡，立即就殺進去。
張辰帶着辛冬兒跟在張臨峰後面進陽林關。幾個人跟在一個長得像太監一樣白的無須男人的後面。那人穿着寬大的黑色袍子一邊走，一邊自顧自的作着各種手勢，“我們偉大的大道德火神，受天之感召。要來世上救世人出苦海……”
他的話除了顯得他自己受了足夠的洗腦之外。並沒有什麼作用。張辰跟張臨峰完全這時只想殺人越貨。完全就沒聽他說的。當然張臨峰是個官員，不怎麼能打。殺人的事兒，得靠張辰和辛冬兒。
那陽林市那街道上到處是雜物跟外面的喪屍城市沒有什麼區別。若說有區別的話，就是垃圾成堆成山。這個“道德火神”顯然沒有派人處理生活垃圾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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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臨峰小聲嘀咕，“照這樣的垃圾亂扔。時間長了肯定要發人瘟的。”
陽林市醫院，高級甲等醫院。此外醫院的外面畫滿了大量的符和宣傳畫。什麼神照世人，人間淨土之類的，到處都是。原本的市醫院的白牆全變成了塗鴉的畫板。
而道德火神的神宮就在這個醫院裡。
領路的那個白臉無須男，衝着門口看門的兩個人，都是一攤兩手。行了一個古怪的彎腰禮。然後帶着張辰他們進去。
這個神宮的外面看起來沒有多少人。但裡面卻有相當多的拿刀的傢伙。一層一層的看起來守衛極森嚴。
“你們在此恭候。我去聆聽神的意旨。看你等是否有緣。”那白臉無須男帶三個人走到醫院後廳的大廳前時說了這一句。
張辰他們三個人都站住了。旁邊有更多的穿黑袍的刀手在巡邏。這些巡邏者幾乎不斷的拿一種警惕的目光掃視着張辰他們。
張辰心想，這個傢伙很怕死吧。陽林關卡上都沒有守這麼多人。
一行人在外面等了大約十分鐘。那個臉白生生的細聲細氣的男人又出來了，站在大門臺階上說，“道德火神大人已仙遊去了。今日無緣，你們改日再來。”
張臨峰一急道，“剛剛不是還在嗎？”他不久前來過一趟談過一次的。
那白臉無須男立即怒了。“放肆！說你無緣得聽神音，你沒聽到嗎？竟敢如此褻瀆神明，小心天罰！”他的訓斥立即引來了旁邊那羣守衛的敵視目光。
張臨峰這時低聲咬牙說，“瑪的。他們肯定是覺得我們很急所以才故意的。之前我有跟他們提過，變異喪屍已經追過來的事。這個什麼神絕對是在拖時間。”
“哼～！”那白臉無須男顯然聽到了張臨峰在背後的議論。不滿的哼了一聲。
幾個人沉默了幾秒。張辰小聲問，“你現在進去了能找到路嗎？”
張臨峰咬牙點了點頭。
白臉無須男人這時在臺階上扔下兩個字兒，“回吧。”那話說的強調跟太監監國一樣。滿滿的都是人上人的威性。說完就往裡走。
而在下一個剎那。張辰忽然的動了。他一下子就衝到了白臉無須男的背後，“青峰”瞬間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這白臉完全沒看清劍怎麼出來的，就忽然發現脖子上架了一把劍。他尖叫，“大膽～！敢在神宮內造次！！！”
張辰原本是想收個人質，逼問出那個道德神在那裡。結果這傢伙先叫起來了。張辰劍一晃。那白臉的脖子上開了一道大口子，血如泉噴。他捂着脖子沒法再說話。
張辰跟還在發愣的張臨峰，“帶我去找他。”那背後已經有守衛衝進來了。
張辰並不理他們。三個人往前猛跑。穿過兩個走廊就到了，內部大廳。
張臨峰衝進去時就指着說，“在那個黑賬子裡。”他其實上次進來也沒看到人。對方是在黑賬子裡說話的。
那個黑色的大賬子，上部吊在大廳的頂上。這時正在搖動中。裡面的人似乎並沒有聽到外面的聲音。
張辰直縱過去，他在空中拔赤黑蛇在手。那柄細長的劍，只一劍就把那黑色的大賬子給斬掉了。賬子落下來後裹住了裡面的人。
那背後追上來的守衛這時大叫道，“大膽！”
“不要褻瀆神靈！！”
“快住手！”
那衝進來的守衛們居然並不敢直接衝進來，只在外面大叫。而大廳內其實還站着八個人。這八人各拿着奇怪的瓶子，錘子什麼的。扮相奇怪。這時一齊加入了呵斥的隊伍。但都不敢上前。似乎這個黑賬子裡的人有什麼巨大的禁忌。
那黑賬子掉下來了，裡面包着的人似乎不止一個。不斷的亂掙扭動。中間夾着個蒼老的聲音喊，“碎呀，這麼大膽。”這聲音還帶點山陰方言的感覺。中間還夾着幾個年青女人的尖叫。
那當先從黑賬子裡爬出來的人，是一個六十多歲，一身皺紋的柴黑皮膚的光膀子老頭。這皮相看起來倒像個打漁的。他出來後，就一直在尖叫，“大膽，大膽。碎這麼大膽！！”
那張辰一愣，“你就是道德火神？！！！”
老頭赤祼着身體怒叫，“好大的狗膽，吾要降九天神火誅殺你們！！”
老頭光着身子擺了個威猛的格鬥式。他的雙手之間居然出現紅色的火焰。那火焰向攪繞着他的手臂卻並不燒他的衣服。看上去很是神奇。
大廳周圍的守衛也好，那八個扮相奇特的人也好，看到這種景像，竟都一齊跪在地上，大叫，“尊神息怒啊！！”
那老頭光着盡是皺皮的身子，臉上卻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以他過去的經驗，什麼人看到這份火焰都會從震驚到好奇再到崇拜的。
但張辰卻無動於衷。老頭這時憤怒的揮着手上的火焰道，“小賊還不跪下。”
那黑色的賬子底下，不斷拱動的又爬出來兩個白生生的光身子的小妞。
張辰笑笑說，“您老好興致。”
老頭兒怒了，卻並沒有用他的九天神火，而是衝兩邊的守衛們叫，“準你們進來，殺了他們！！！”
那些人立即得了聖旨，拿着刀衝了進來。
“殺光他們。”張辰淡淡的對辛冬兒說了跟老頭兒一樣的話。
聽到話的辛冬兒像一陣風。在這些人中吹過，十幾個守衛，還有那八個穿着黑袍子手裡拿着裝飾劍，跟花瓶，印之類東西的人。血和肢體像春天飄飛的花瓣一樣。
血流成河。
二十幾條人命，幾乎在瞬間就變成了屍體。
老頭兒旁邊的兩個光着屁股的小女人，尖叫起來，白生生的肉體往旁邊的桌子下鑽。這種場面不要說她們連張臨峰都背後發冷。
那老頭原本寶相威嚴的。此時已經被嚇的直吸冷氣，打着哆嗦。他手裡的火也沒有了。身體直往後縮，那滿是皺皮的身體直往那兩個細白的小女人後面躲。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神哪！”
張辰慢慢的笑走過去說，“這麼容易就能殺神哪！那我要親自動手。”
那周邊死掉的人的屍體還在掃抖，血還在噗噗的飆着。
老頭兒的腿跟着一齊有節奏的抖。
那老頭改了個說詞尖叫道，“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張辰在他這句話說完之前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到了自己面前說，“我的話只說一遍。”
老頭瞪大了眼睛看着張辰。
“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跟我合作，配合我的人從這裡過去。第二條是我砍了你的頭拿出去告訴你的信徒。你已經死了。然後我的人趁亂殺光你的信徒。我們再從陽林過去。”
老頭兒立即說，“我，……我、我選第一條路。我配合你們過去。”
“謝謝你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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