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征戰明蒼生,氣運至寶豈等閒。
這一夜,對於新野城來說,是興奮的一夜。四大寇來犯,原本已經絕望的百姓們終於在宋師道的帶領之下奮起反抗,雖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是卻一舉消弭禍患。
這一夜,對於新野城來說是悲慘的一夜。四大寇的進犯,帶去了太多太多原本在這座古城當中時代生活的生命。雖然現在打退強敵之後羣情激昂,但是宋師道明白,等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舉城同悲的時候。
這一夜,對於新野城來說,是光榮的一夜。四大寇來犯,對於這亂世當中的任何一個小城來說都是滅頂之災。有多少城池被這羣兇殘的賊寇洗掠一空。但是在這新野城下,這荊襄大地上的餓狼盡數滅亡。
縣令親上城頭指揮作戰中箭受傷,縣尉拼死血戰斷臂身殘,縣丞更是在徵集火油的時候中了流矢身亡,更有無數百姓前赴後繼血灑城頭。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是一夜之間,新野城彷彿就成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展露着一種不同於別處的氣質。
但是,這一切,跟功成身退的宋師道已經沒有了多大的關係。在應付了熱情的百姓之後,宋師道以身受重傷,急需調養爲由,婉拒了闔城士紳百姓的挽留,帶着長孫無忌,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第二日一早,一夜趕路的宋師道二人回到了飛馬牧場後,就一頭扎進了密室之中。
今晚的一切,讓宋師道隱約看到了一條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武道之路。
一夜打坐之後,宋師道一陣狂喜,而這,並不是說宋師道因爲突破大宗師之境而喜,而是因爲宋師道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靈魂深處,已經生出了奇妙的變化,足以讓自己脫胎換骨!
此刻的靈魂深處虛空當中早已經與往日大不一樣。原本顯得虛幻的九色氣運蓮花,陡然接引着無窮無盡的力量。
雙目睜開,紫色電芒在雙眸之中爆裂開來,宋師道劍指一亮,袖珍的白色長劍再次浮現,繚繞指間,無匹的鋒銳帶起“嘶嘶”尖嘯!萬民的吶喊,無窮的鋒芒再次充斥整個時空。
感受着這從未有過的強大力量,宋師道臉上終於綻開燦爛笑容。到了現在,自己才真正擁有了在這宗師滿地走,高手不如狗的大唐世界當中橫行無忌的本錢!才終於有了橫壓天下的真正實力,終於不用再掩藏。
突然耳朵一動,宋師道指間劍芒頓時消散,長身而起,打開靜室的大門,看着門外眉頭凝着愁緒的魯妙子與商秀珣,頗有些意外地口中笑道:“魯師,你怎麼來了?怎麼愁眉苦臉的,莫非出了什麼事不成?”
聽了宋師道的打趣,魯妙子與商秀珣並沒有說話,反倒是在仔細打量了少年一番後,兩人眉頭皺地更緊了。
“方纔,老夫得到消息,說是你與新野城下單人獨劍,力據五千賊寇,盡誅四大寇於劍下,卻付出了重傷的慘痛代價!”過了片刻,魯妙子這才沉聲說道,語氣中難掩沉痛,“本來老夫以爲這只是江湖中人誇大傳言,只是前幾日秀珣牧場守衛來報,說你返回牧場之後便躲在靜室之內幾日不出,老夫便過來看看!”
魯妙子說着,身後商秀珣望着少年少年臉上的笑容,卻是目露敬仰神色。四大寇已經可以算得上牧場最大的敵人了,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趟生意被這些兇殘的賊人給破壞掉,造成了無數的損失。牧場無數次曾想要對付這四大寇其一卻總是損兵折將一無所得,可見這四人的兇殘狡猾!此次宋師道一人一劍,將這兇名卓著,功力深厚的四個惡人盡誅,其中兇險可想而知。
“原來你是爲此而來!”聽了魯妙子的話,看了二人的表情,宋師道淡然而道,卻是笑着將二人讓進了靜室之中。關上門後,待兩人憂心忡忡地坐下,這才笑道:“卻是師道我的不對了,魯師放心,師道此戰不僅沒受重傷,還突破了修爲。”說着,卻是再次催動靈魂深處的白色光柱,喚出那繞指飛旋的小劍,令二人寬心。
看着宋師道指間旋繞的白色光劍,魯妙子與商秀珣二人悚然動容。儘管沒有見過劍君全力施展這看上去極其神異的光劍,但是身爲武者高手的靈覺,卻告訴二人,這纖細如同玩具一般的小劍之中,蘊含着石破天驚的力量。尤其是身爲總是數十載的魯妙子,更是可以清楚感受得到,縱是三大宗師來此,若是小瞧這宋師道指間的白色光劍,也必將付出慘痛之極的代價!
“好!好!好!”一念至此,魯妙子臉上愁容一掃而空,反是拍案大呼,狀極開心,“不知你小子這招可有什麼名堂?老夫當真大開眼界!此劍一出,你這劍君之名實至名歸!”
“此是蒼生之劍!”宋師道並沒有細說,而是有些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