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獲得成功必定準備千古,除非你也是穿越者。
“這是靜齋的選擇,非是妃暄的選擇。宋兄也許不知道,宋兄的出現不止讓妃暄猶豫了,就是整個白道武林亦猶豫了。原本逐漸明朗的局勢,亦因一些勢力的觀望,而再次不明起來。聽聞如此,宋兄是否還會覺得自已非是變數呢?”師妃暄好整以暇地道。語氣卻是格外悅耳。
見宋師道寧神靜聽,心神沒有一絲波動,佩服之餘,亦受到感染一般,心神回覆至古井不波的狀態,繼續淡然道:“宋兄有否聽過一個關於隋主夢兆的故事?”
似乎知道師道不會知道,師妃暄沒有停留繼續說道:“這個故事說的是,隋主一夜正在燈下批閱本章,不知不覺中感到了睏倦,便就隱几而臥,內侍們都不敢驚動他,屏息而待。隋主朦朧之間,夢見自已一個人獨立於京城之上,四處遠眺,見河山綿邈,心中甚是暢。又見城上有三株大樹,樹頭果實累累。正看間,耳邊忽然傳來水聲,尋聲俯視城下,只見水流洶涌,波濤滾滾,眼看就要和城牆一般高了。隋主在夢中吃驚不小,急忙向城下奔走。回頭再看時,水勢已經滔天而來,隋主心下着忙,大叫一聲,猛然驚醒。左右忙獻上茶水。隋主飲了一杯,方拭目凝神,細想夢中光景,大非佳兆,乃洪水滔沒都城之象,須要加強注意河防,浚治水道,以備不虞。又想此處如何會有水災?或者人姓名中,有水旁之字的,將來爲禍國家,取而代之,亦未可知。”
故事說到這裡,其意已然很明顯了。
“城上有樹,樹上有果。樹乃木也,樹上果是木之了也,木二字,合起來是個李字,而淵字又系水旁。師小姐是想告訴宋某,李閥系天命召示的天下之主。”宋師道與師妃暄互相凝視半晌後,灑然笑道。宋師道只感覺一陣有趣,居然會有人在自己面前說“李閥”乃應天命而出。
就在師妃暄以爲宋師道已經有些被說服之時,耳內卻傳來宋師道的驚天之語:“看來佛門所謀甚大呦!居然連“大夢心經”亦對人皇用出,不怕遭佛劫嘛。”
大夢心經,佛門正統,欄柯寺嫡傳功法,傳說爲佛主所修,可在夢中修行,可推測未來,可引人入夢,有無量威能,只不過,功法雖好,卻要看修煉之人的功力了。
師妃暄再次用神打量宋師道好一會兒,輕嘆道:“宋兄的一番話,過了。我佛門只不過是順應天道罷了。”
宋師道沒有再說話,卻不代表他認同了師妃暄的話。而且佳人可沒有否認佛門用了大夢心經爲李閥造勢。因此,佛門必定是他的敵人。
一念至此,七尺白劍陡然在空中爭鳴,無窮的呼喚陡然而起,恐怖的劍氣四周瀰漫。
“傲天蒼”
只見白劍平平飛至洛河之上,輕舟之外。宋師道那雙有如被瀑布千年沖刷而形成的無底深潭的神目,映射出劍般電芒。
無可匹敵的王者劍氣瀰漫開來,使人臣服,卻不會讓人感到傷害。
白劍劍尖筆直朝下,靜靜懸浮在洛河三尺之上,炫出讓人心馳神醉的銀芒。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頓住了,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
“轟!”的一聲,人世間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了!
彷彿是爲了響應遠古的召喚,無數因爲歷史的塵埃而沉寂於洛河之底的長劍,不論是鏽跡斑斑亦或腐爛殘軀,均似再次被賦予生命一般,一如飛蛾撲火,紛紛衝開河底淤泥破水而出。
如願力長劍一般,靜靜懸浮在洛河三尺之上。無窮的呼聲在空中迴盪,好似萬民呼喊“王者,王者。”
不知不覺已是夜了!
但是在夜色,白光中,卻愈顯得古樸凌厲。
“妃暄可知在這麼多長劍中,有多少把曾經是王者之劍?”宋師道叫妃暄而非再是師小姐,非是因爲時機成熟,而是因爲她是宋師道目前爲止見過最接近劍道的,雖然現下她已經偏離了,但是宋師道卻不忍心見到她繼續偏離下去,雖然宋師道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劍客,但是由於劍神之心,宋師道卻有一顆劍心,希望看到劍道大昌,有人能夠以劍證道。
“朝代更替雖是不可抗拒,曾經的輝煌終將歸於塵土,但是妃暄已心繫天下,多謝宋大哥的好意!”師妃暄尊敬道,因爲宋師道確是值得她自肺腑的尊敬,兩人之間雖算不上是敵人,但也絕不是朋友。但是宋師道還是想把自已的劍理告訴她,只可惜她註定做不了宋師道的傳人,做不了劍道的傳承者。
若是當初發掘她的不是慈航靜齋而是一個劍客,那麼一切都會不同。但那時候發掘她的是佛門,是慈航,所以一切皆是天意!
“轟!”
萬劍再次歸於沉睡。
宋師道輕輕嘆了口氣,也許是自已太心急了。
劍道需要傳人,但師妃暄絕不會是劍道的傳承者,因爲她對劍已經不夠誠了。
“用劍來治天下,當然是萬萬不可;但以劍來爭天下,卻似是古往今來的唯一方法。師小姐,爲何還不出手。”宋師道忽然喝道,神情已然變至古井不波。
“師小姐!”三個字讓師妃暄不猶自主心下一顫,一種從未體會的情感出現在她的心頭,那種感覺叫作遺憾。
深深的遺憾!
因爲展示出恐怖劍勢,雖然說無窮的至尊能量不斷匯聚,但是此時宋師道獲得的願力等能量卻並不多。宋師道的消耗自然很大,此時自然是師妃喧出手的良機。
師妃暄輕嘆一口氣,道:“妃暄即已下了決心,即使明知不可爲,亦要爲之!”
說罷隨意的踏前兩步,登時涌起一股森厲無比的氣勢,當她的手出現在長劍之上,一切心障便會隨之煙消雲散,不留半點痕跡。
她看似簡單的兩步,便予人行雲流水,斷水水流的奇異感覺,分明是種暗含上乘深奧訣法的步法招式,否則怎能從區區兩步中,表達出須要大串動作能表達出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