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正,什麼是邪,在亂世之中,義軍亦可以是作亂之亂軍。
一聲飄忽的“荒唐,該殺”,不僅立刻讓整個義軍隊伍吃了一驚,更讓整個村子的人生起了一絲希望。只不過,整個義軍卻沒有半點緊張,除非遇到立道宗師,不然他們五六十騎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而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多管閒事的人,只不過,那些同樣這麼幹過的人,如今墳頭草都已經三尺高了。
就算是他們經常遇到這類人,但是,如此偏僻地方,居然還有人仗義執言,還是讓在場人員好奇無比,因此尋聲望去。
只見一個身着白色衣袍的青年信步向這裡走來。他的頭並沒有束起,而是任其散亂的垂在肩膀上。微風輕拂,長自在飛舞,時而遮住眼睛,時而向後飛揚,看起來異常灑脫。
而在其後,則是一溫婉抱着華麗長劍的素衣女子,女子亦是絕色非常,只不過,男子站立於前,卻好似一下吸引了世人目光,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放在男子身上。
再說寇仲二人看到來者後,寇仲激動的對着徐子陵說道:“看見了沒,這是高手公子呢!”二人亦是認出了宋師道。只不過,激動過後,二人卻是沉默下來。
其實按理來說,二人雖然所得《長生訣》被宋師道所搶,但是宋師道卻傳授了二人同樣強大的《太陽太陰》二經,因此,二人應該十萬感謝宋師道的,畢竟二人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只是二人卻是發現,跟宋師道在一起,總會升起一股抵抗之意,更甚會產生一股怨氣,而這也是二人跟宋師道習武幾月,就匆匆離開,甚至遠離揚州的原因所在了。
只是二人卻沒想到,居然再次在此地相遇。而如今,相遇過後,除開剛開始一瞬的激動後,一股厭惡卻是又上了二人心頭。
再說宋師道,此時此刻卻是怒火攻心,這一路走來,民不聊生,雖然宋師道不是什麼善良之人,卻仍然有顆正常的心,此時直接看到身爲義軍,卻行強搶民女的舉動,直接吐出“該殺”二字,要知道,現代而來的宋師道可是最恨這種連女人都欺負的人渣。
祈老大暗自惱恨自己爲什麼沒有趁其尚未來到之時就命令手下放箭,否則近百隻箭的齊射下,恐怕他不死也會多少受點傷吧!
宋師道這一出場,就鎮住了所有的人,他那溫和帶着九彩的目光所過之處,那些原來看起來凶神惡煞一樣的義軍都情不自禁地閉上了嘴,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壓抑。
“素素,你去,將鄉親們身上的繩索去掉。”
而到了這時,祈老大方回過神來,“是啊,自己怕他幹嘛啊?自己的手裡還有着百十口人質呢!”想到這裡,祈老大的底氣又足了起來,神色立馬和剛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兒,顯得趾高氣揚。
他大聲鼓譟着:“兄弟們,有什麼好怕的,他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人,只要我們百箭其放,他縱是神仙也得飲恨箭下。何況我們還有這麼多人質在手呢!他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頓了一頓,又接着道:“都別有什麼顧及,不過是一些賤民罷了,死多少我們都能抓回來。給我射,射死他!”他一邊說着,一邊張弓拉弦,箭頭直指着宋師道和素素二人。
箭本身雖然是遠程攻擊武器,在近程中很少人使用,但是隻要能將其射出去,近距離的攢射威力甚遠攻。只要是於近距離內中箭,那傷就輕不了。
那些零零散散的義軍因爲要防止村中之人逃跑,所以他們站的很開,這種情況,如果是在戰場上遇到敵騎,那是必死無疑。
但在此時此刻這種環境下,卻似乎恰到好處地佈下了一張針對曾進的大網,遠、中、近三程都有,六十餘名箭手同時放箭,幾可將宋師道周圍空間的所有死角都含蓋住。
而此時,衆義軍已然開始引弓張弦,蓄勢待。
宋師道似乎對此毫無所覺,示意素素不必顧忌,儘管照着他的意思做。
李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心中暗想,“這年輕人頭角崢嶸,眉宇之間英氣飛揚,一看就非是等閒之輩,他既然如此,定有其理由,我且靜觀其變。”
而於草叢中躲着的寇仲、徐陵二人則在心中大罵宋師道不能抓住良機,於現身之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領先行擊殺。二人雖然對於宋師道的安危擔憂不已,只不過,卻由於內心深處的厭惡之感,卻遲疑着沒有出去。
別人是怎麼看待他這種行爲的,宋師道他並不十分在乎,對於宋師道來說,眼前五六十騎不過螻蟻罷了,對於獲得“九彩瞳術”的宋師道來說,對於這種氣運低下,實力低下的人來說,耗費稍許氣運就能斬殺。原來,宋師道的瞳術靠着消耗氣運獲得九彩光帶,耗費氣運越多,威力越強大,理論來說,只要氣運足夠,威力是無窮的,只不過,對於目前的宋師道來說,只不過是耍帥的雞助而已,對於氣運,宋師道本身就重視無比,又怎會亂用,只有對於實力不超過先天,遠遠弱於自己的人,宋師道方纔運用此神通,其消耗氣運幾乎爲零。
祈老大是着實被宋師道這種態度給氣壞了。手一鬆,長箭帶着一聲驚鳴射了出去。其速度,如驚雷,如急電,旁人只能看見一道烏光在瞬息之間劃過虛空,再出現時距離宋師道的心臟已然僅僅只有不到一寸了。
祈老大看着自己這遠平常水準的一箭,心中甚是自得。“自己的箭,只要再進一寸,再進一寸,就可以將這個剛把他唬住的人射殺了。”
而其餘衆義軍見老大箭,也不敢怠慢,紛紛將自己手中的箭只放了出去。
一時之間,數十隻利箭從四面八方向宋師道射來,籠罩了他所有可以騰挪的空間,宋師道的性命似乎就在頃刻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