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相救之恩,在下必定銘記在心,不敢有一日忘懷!”李昂邁步出門,對着景大人和景陽無比鄭重的拱手說道。
景大人輕笑道:“見不得你們祖孫三人冰天雪地還流浪在外!當不得慕容公子大謝!”
“給了在下三人一個容身之處!讓家祖得以安然休息,這聲感謝自然是當得的!”李昂說道。
“嘿嘿,先生,你要是覺得感激,那就再給我說一段吧,九叔的那個胖師弟,捉到殭屍沒有啊?”景陽卻是人小鬼大
“哈哈哈哈,景公子若是不害怕,我說多少段都是可以的........”李昂大笑道。
見此情況景大人撫着鬍鬚呵呵笑了起來。
“爹~爹~~!”景陽似乎有些不滿的叫了兩聲,隨即看了李昂一眼,略帶侷促不安的低聲道:“先生祖父身體還未痊癒,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吧?還是讓他們……”
“哎呦,你看我這人……真是的,也對,慕容小兄弟,你就安心的在這裡住下吧,好好的陪陪你祖父……”
景大人彷彿如夢初醒般的驚醒了一聲,隨即面露惆悵之容,“總之小兄弟,最後好好陪陪你祖父吧!唉……不知怎麼的,你和令祖兩人的氣質,實在是像極了老夫的一位故友,所以千萬別跟我見外!需要什麼明說就是!”
“自然不會跟景大人客氣!”
見景陽走遠,李昂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腦子裡面浮現了仙劍奇俠傳四里頭和景陽有關的劇情來。
那一段支線劇情的名字叫做蜀中鉅富,景陽共出現兩次,第一次是景陽在路邊和菱紗因爲一幅畫結緣,明明畫的不怎麼樣,但是周圍的人卻全都誇讚他的畫技高超,作詩遺留,菱紗因此得知他是當朝禮部尚書景大人家中獨子,所以性子有些頑皮,周圍有人捧着他但是也只是插曲。
第二次再遇見景陽的時候他卻是一件落魄到了在街頭賣畫,卻是因爲景大人直言進諫,後來被罷免,回家之後又氣急生病,景陽雖然性子頑皮,但是隻是年幼不通世事,如今遭逢大變卻又顯出一顆赤子孝心,不顧他人嘲笑,小小年紀便出來賣畫。
菱紗因爲景大人本是清官,在朝爲官多年愛民如子,口碑甚佳,如今落難,而景陽又是一片赤誠,所以出手相助五百兩銀子,但是卻被景陽以爲是菱紗喜歡上了自己。
見此菱紗只好道,這錢是借的,以後要還,這才引出,景陽說自己被算命先生算過,家中後代必有蜀中鉅富,支線完結。
此人姓景,又有蜀中鉅富的因果,所以大家都一致認可,景陽是仙劍奇俠傳三的主角景天的祖輩。
這也是由於仙劍奇俠傳系列的時間並非按照順序導致的。
所以仙劍奇俠傳四雖然不像其他幾部聯繫那麼緊密,但是其中也有幾個支線劇情大致點明瞭,仙劍奇俠傳四的時間大略在龍陽身死,龍葵跳鑄劍爐之後的幾百年,而景天尚未出世的年代。
從原劇情中就看得出來,景陽有些頑皮,但是那也是家世優越加上可能景大人爲官事務繁忙,少了管教,從後面看得出來,他本性不壞,是個好孩子,如今又對自己有此大恩,必定不能讓他日後如此落魄。
李昂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太多在意自己與這位主角的提前接觸……歷經了n個世界了,遇到過的主角還少嗎?只是將此刻他們景家的恩德記下,以便日後償還。
之後,他便安心的在景府中住下了!
確實如景大人所說,最後再多陪陪這個可憐的孤寡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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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風雪肆虐……
屋內,卻有着一股強烈的暖意,並不是因爲這些銅爐燒的炭火,而是祖孫三人相聚談心的歡樂時光……
三天了……
在景府已經住了三天!
“孩子。外面……還下着雪嗎?”
李昂轉頭向窗外看了一眼,笑道:“不,已經不下了!”
“是嗎?那你幫我把窗戶打開吧,師公想看看外面的雪……還有,外面那個小屁孩,如果你想一起看,就進來吧,門外應該還是很冷的吧?”
“呀……”
一聲低呼,門口半開的木門外。景陽大大咧咧的推門進來。嘿嘿一笑。
李昂輕輕站在窗邊,對着景陽微微笑了笑,景陽這三日天天都要來,纏着李昂給他講故事,但是卻也識得大體,總是不會吵到宗煉長老。
見到景陽的身影走了進來。宗煉眼神微微一亮,忍不住嘆道:“好孩子,多謝你了!”
景陽拍着胸脯說道:“不用謝我,你們謝我爹爹吧,我可沒出什麼力。不過慕容大哥你要是真的想要謝,那就快給我講講那個鬥法的故事吧。”
李昂正要答應,宗煉卻忽然開口了,說道:“你們,扶我到窗邊吧,我想,再看看雪!”
慕容紫英連忙搬過了一張椅子,隨後李昂和慕容紫英小心的抱着宗煉坐在了窗邊,透過窗櫺,看着窗外那一片白雪茫茫的純淨世界,呼吸着那微涼的清新空氣,宗煉忍不住呼吸一暢!
他也不回頭,就那麼貪婪的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氣,看着那窗外的那一片風蕭雪婷,玉樹瓊枝……彷彿看一眼少一眼似的!
良久之後,他道:“孩子,這一年來,師公能教你的,都已經教你了……心煉之術,你已經青出於藍!師公之前拜託你的,你可還記得嗎?”
李昂聲音低沉,卻極爲認真道:“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保住瓊華傳承不失!”
“啊~~!”
旁邊景陽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低呼,下意識的覺得瓊華二字有些熟悉,見得李昂和宗煉兩人看向了他,低聲道:“不好意思,慕容公子,慕容爺爺,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你們要商量正事嗎?我這就走!”
宗煉樂呵呵的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幾分慈祥之意,“無妨無妨,只是祖孫間的閒話而已!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與我們結了善緣,依着紫映這孩子的性子,日後少不得千百倍的報答.......到時候,嘿嘿........”
“可是……不大好吧?”景陽嚅囁道,腳下微微往外走了幾步,又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似乎宗煉的話,對他很有吸引力似的……
宗煉對他笑了笑,顯然不認爲一個小屁孩聽到這些話會有什麼不妥,他繼續轉頭看向了窗外雪景,說道:“師公的劍匣,乃是我瓊華派秘製之寶!我打算把它傳給紫英,紫映,你.......不會怪我吧。”
李昂微微頷首,沒有說話!他知道,宗煉如今,已經是在說遺言了……自己所需要做的,只是聽就夠了!
慕容紫英此刻只是低頭,李昂心中清楚,他又如何不清楚呢!
他繼續道:“你們兩個的心煉之術雖然已經青出於藍,但劍匣之內,還留有三卷我親自撰寫的手札,上面記載了師公這一生的經驗和知識,你閒暇時可翻看翻看,當可有所收穫!對了,你日後遊歷江湖,若有幸遇到了你天青師叔的話……”
“你若是遇到了你天青師叔,不妨跟他開口討要我當年留在他那裡的第四卷手札!若是遇不到……呵……那便算了吧!”
“是,弟子知道了!”
“還有……”宗煉回頭看了一眼景陽,眼角微眯,露出了一絲慈祥笑意,“師公本想潦倒而死,讓你領會世間生離死別之苦!無可奈何之苦!以此爲你煉心!可這孩子好心發作,卻壞了師公的計劃!師公心裡實在是高興的很……這對你,是恩德!對師公,是仁德!師公最後給你一句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但行善舉,莫問前程,前路朝陽,初心莫忘,你們記住了嗎?”
“明白了!弟子日後師公教誨,弟子記於心上!”慕容紫英和李昂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嗯,那就好……那就好……”
宗煉整個人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他看着那美麗的院中雪景,眼神漸漸迷離,喃喃道:“真好啊...........長生不死,舉霞飛昇,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虛妄..........哈哈哈哈.........”
大笑着,宗煉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生命的氣息……徹底離開了他的身體!
“啊~~?!!!”
景陽忍不住失聲驚叫了起來,看着宗煉那已經沒有半點生命氣息的身體,他驚叫道:“我去找大夫!”
“不必了……他已經走了!”
“什……”
景陽剛剛說出了一個字,見得此時李昂神色,忍不住微微吃了一驚!
只見李昂臉上沒有半分悲傷之色,一片淡然,他緩緩閉上了雙眼,敏感的景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隨着他雙目的靜靜合上,周圍的一切,似乎都發生了難以言喻的變化……
屋內沒有任何變化,但屋外,那積攢了數天的大雪,明明依舊是三九寒天,但那些凍實的雪,本該數日後才緩緩融化的大雪,卻在一瞬間,彷彿經歷了數日的陽光暴曬似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化成水……可水還未滲進土壤,屋外的溫度似乎又一瞬間猛降了下來!
無數冰雕浮現在院中……
雪融成水,水凝成冰!
然後當着景陽的面,那凝結的冰,繼續凝實,漸漸的泛起了一抹幽藍之光。最後,化作無數水晶似的晶瑩透亮之物!
屋內明明一直溫暖如春。但屋外,卻彷彿瞬間由冬季回到了夏季,又由夏季轉到了冬季!屋內屋外,那是兩個世界!
院子裡面的綠植,由枯到榮,由死到生,如同經歷輪迴,眨眼間窗外綠草如茵,剎那間又秋葉遍地,望着這天地奇景,景陽被深深地震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陽忍不住便想踏出去看看!
“別出去!”
慕容紫英忽然一把抓住了景陽的胳膊,對着他輕輕搖了搖頭,隨即慕容紫英的臉上也浮現一片淡然之色,眼角的淚痕不知何時消散而去,只是這一片真情,卻早就徹底改變了他!
而李昂,面色猛然一陣輕鬆……那給自己種下的封印。已經徹底解開……
一年的沉寂!一年的堅忍!!!
如今,隨着宗煉的死去,體內的靈力無聲轟鳴,自行運轉……那往日裡如天塹般的瓶頸阻礙,一瞬間便告破碎……
“是嗎?原來所謂煉心。並不只是在陪師公你演戲……而是真的對我有很大用處呢!”
李昂沉默良久,對於自己靈力境界飛漲,並無什麼欣喜之色,反倒滿是愁緒悵惘。看着坐在那裡已無聲息的宗煉,長袖揮過,一抹純白中混雜着些許紫色的火焰自他指尖飄落。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景陽那震驚的眼神中,宗煉的身體一瞬間。便已經被燃燒殆盡……
袖中一股吸力出現,還未散落地面的骨灰被風席捲。盡數落到了李昂的袖內!空留一身衣物在椅子上放着,方纔的火焰,在將宗煉燃燒成爲骨灰之後,竟然半點也沒有損害到這些布製衣物!
“你……到底是什麼人?”
景陽震驚的看着李昂,突然對他多出了幾分陌生!
初時,他只不過是見到李昂以身體爲其祖父遮擋風雪,聯想到這個年歲與自己相仿之人竟然如此孝順,如此辛苦……忍不住心下泛起了一絲憐憫之感以及欽羨!至於聽書,實際上也不過是個藉口而已。憐憫此人的可悲命運!羨慕這少年人竟然有如此至孝美德……如果換了自己,能夠做到嗎?
如此想着,景陽便不自覺的對這少年多了幾分親近之感!
而這幾日看着這少年細緻貼心的照料着老年人的起居生活,沒有一分厭倦,沒有半點不耐,景陽對其欽佩之感越來越高,忍不住便起了結交之心!
可如今卻突然驚聞太多信息!見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方纔李昂那一手……
“難道你……”
方纔那一手,除了傳說中飛天遁地的仙人之外……
景陽艱難道:“難道你是傳說中的仙人?可你……還有……”
他想問爲什麼你是仙人,結果當日我見你時卻那般狼狽落拓……他還想問爲什麼你要將你祖父的屍首燒燬……他還想問你怎麼喊你祖父師公……
太多太多的想問,她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