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內宅就挺好的……”還有更不知趣的荊長鳴說話了,“兩位師弟去了經閣修佛,內宅就空了下來,你們不在琅琊府,誰還會來內宅不成。”
古天行深以爲然的點點頭表示讚許。
戚長征無語了,這得是多麼不通人情世故纔會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啊!
猿青山提着大水壺進來,聽見了荊長鳴這番話,“咚”的一聲就把大水壺重重的放在他面前,水壺裡的茶水濺溼了他的衣衫。
荊長鳴想發怒,看了眼猿王泰山忍了下來,古天行說話了,“青山師弟不願意?”
猿青山搖搖頭,很肯定的答覆:“不願意,我自個的屋子給別人睡自然不願意。”
荊長鳴冷聲道:“你都去經閣修佛了,空着也是空着,睡一睡怎麼了?不就是一間破屋子嗎,看你那小氣樣。”
猿青山怒了,伸手指向荊長鳴正待開罵,猿王泰山一把抓着荊長鳴的領口,把他拎了起來,大嘴一張,吼聲沒把他震暈過去。
怒吼聲響起的那一刻,戚長征的臉色頓時變了,“泰山放手,古師兄和鳳姐帶着荊師兄到房裡去……”
彭山和黃雲林的面色也變了,二人都看向戚長征。
戚長征脫了僧袍,用水打溼身體,上前就把猿王泰山摔倒在地,猿王泰山以爲是在和他玩爽,頓時來了精神,與戚長征扭鬥在一塊。
彭山三人明白了戚長征的用意,飛快的退到一旁,吶喊助威。
院門被撞開,當先衝進來的是住在內宅外圍院落的方君三人,隨即幾道人影從丹王府越牆而來,來的正是了凡座下大弟子圓真,二弟子圓福,還有圓融等幾位元士。
又有兩道人影自琅琊府內急速奔來,乃是本能安排的兩位元士守衛。
再有一會兒,彭山和黃雲林收攏的那十五位穿着僧袍的養元境修士也趕了過來。他們居住的位置遠些,來得稍晚。
李青雲也趕來了,只是他雖有一身修爲,卻不能在琅琊府內施展,反而是最後一個到的。
等他到來的時候,戚長征已經在向圓真等人道謝,說是在和猿王泰山鬧着玩,不小心激怒了他。
圓真笑了笑,沒說什麼,帶着丹王府幾位元士離去,離開前還對戚長征合十爲禮。
那兩位國師府派來的元士守衛也鬆了口氣,他們着實擔心戚長征會遭受意外,戚長征如今可是經閣重點培養對象,也是重點保護對象。圓真雖不屬國師府管轄,但同爲經閣所屬,會親自前來也是這個原因。
那十五位穿僧袍的修士見了戚長征眼神都很怪。
他們都被戚長征修理過,而且修理得很慘。當時他們都被禁錮了修爲,滿腔怨氣只能強行忍着,現在的他們在琅琊府吃好喝好,還有豐富的修煉資源,一個個都是精神飽滿,境界也恢復如前。
他們都被壓制了數年修爲,一朝解除禁錮,又得到豐厚的修煉資源,有幾位還順利晉升養元上境。
這一見面,他們都很想給戚長征好看,但是他們有今日的待遇,還都是戚長征給予,更是聽聞戚長征拜入經閣首座的門下,成爲親傳弟子。
一方面驚歎戚長征的機緣,另一方面也是在內心嘲笑,他們認爲戚長征就是典型的冤大頭,身爲元士,收攏的一幫人卻都是身披元士外衣的修士,所以他們看着戚長征的目光極爲怪異。
戚長征又豈會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這一切的跡象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過,他們能在第一時間趕來,戚長征還是對他們的表現感到滿意。
彭山和黃雲林支走了他們,方君三人也在戚長征笑眯眯的說了一句“明兒找你們練刀”,頭也不回的走了。
門外的動靜王曉鳳三人一清二楚,他們對戚長征的影響力有了深刻的體會,古天行暗中囑咐了荊長鳴幾句,荊長鳴也老實了。
李青雲在座,事情很快就定了下來,出於安全考慮,古天行三人現在還真不能離開琅琊府,便安排古天行和荊長鳴住進華軒軒的屋子,王曉鳳和她的弟妹住在小院。
原本就不是什麼爲難的事情,只是戚長征和猿青山看荊長鳴不順眼,不願與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而已,李青雲開口,他們自然不會反對,華軒軒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給古天行兩人居住也無所謂。
戚長征不願讓出自己的屋子也有他的私心,二蛋始終惦記着王曉鳳,古天行和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一對。
雖說修士聚元結丹之前不會輕易破身,但戚長征依舊不放心,乾柴烈火成天呆在一起,沒看見他沒辦法,現在到了他眼皮子底下,要是走火怎麼給二蛋交代。
清晨,老時間,戚長征從牀上一躍而起,洗漱穿衣,整理內務,迎着露出地平線的朝陽盤膝吐納,脾臟充盈液化,剩餘不多的霧化元力空間。
戚長征搖了搖頭,嘀咕着:“一個多月了,脾臟內液化的元力再無增長,奇怪了,離開清心靈泉是這個量,現在還是這樣,怎麼回事?”想不明白先不去想,晉升養元中境時間還短,過快的突破根基反而不牢靠。
換了一個手勢,默唸水行口訣,運轉水行心法,絲絲縷縷的水元氣入體,在腎臟處彙集,精神力輔助之下,水元氣的納入速度成倍加快。按照這個速度,估計再有半月時間就能將水行功法修煉到元氣上境。
土行功法停滯了下來,水行功法確是進度飛快,戚長征還是很滿意的。跳繩,拉筋,打了兩趟軍體拳,方纔開始練刀。
他曾嘗試將一縷水行元氣融入三段技中,發現施展出的三段技更加圓潤,雖說速度不見增長,但對三招刀法的銜接變化起了一定的作用,他現在就是在將水元氣更多的融合進三段技中。
內宅主屋,古天行與荊長鳴也在修煉,不過,就在戚長征練刀之時,古天行停了下來,他感受到空氣中水元氣的波動,目光疑惑的望向戚長征所在的方向。
戚長征練了會兒刀,就聽見敲門聲,打開房門就見古天行站在門口。
“師弟在修煉?”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戚長征心說,笑了笑,說道:“師兄沒有修煉嗎?”
古天行道:“我感應到水元氣的波動,源頭好似在師弟這裡,莫非師弟是雙生屬性體質?”
戚長征道:“這次回松鶴觀,在清心靈泉中修煉,衍生出水行體質。”
這點無需隱瞞,擁有兩種屬性的修士雖然不多,卻也不少,只要沒有暴露能同時修煉兩種屬性的秘密就無所謂。
古天行笑道:“恭喜師弟,若是在制符上有不明之處,可來詢問師兄。”
戚長征笑着點點頭。
古天行離去,戚長征皺起了眉頭,看來在琅琊府進入霸刀刀域試煉也不方便。
公主府,戚長征帶着方君三人前來,太子已提前到來,二人見面噓寒問暖,倒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小公主在旁看着掩嘴笑。
戚長征隨即向本心和本善見禮,二人忙回禮,都說“小師叔多禮”,本心真誠些,本善一聲“小師叔”又是嘿嘿直樂。
太子尋戚長征談話必有要事,幾人都回避開去,廳內只剩下相對而坐的兩人。
太子親自給戚長征倒了杯茶,“了因禪師大度,昔日得罪的地方,宇文燁在此賠罪。”
戚長征在舅哥面前不敢失禮,連說不敢,也爲太子倒了杯茶,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不知太子殿下尋了因何事?”